庶妹 第47節
若不是譚氏與謝韻告訴她這些,她依然沉浸在自己的生活里。 她可以為了她的一己私欲幫第二人格給哥哥下藥,卻不可以真的害了哥哥。 —— 入了夜,謝如聞一如既往的在小廚房里煎藥,藥罐里的湯藥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已然是已經煎好了。 可她,思緒卻有些飄遠。 猶豫了好一會兒,她未再往湯藥里放‘蜂蜜丸’,滅了火后對綠竹道:“等下浮生來了讓他直接端走就是。” 她徑直回了屋內,上了榻。 待到第三日煎藥時,她手中拿著第二人格給她的青玉瓶,來回搖晃,到最后,她聽到了院中浮生說話的聲音。 不再猶豫,取了一顆藥丸放在了湯藥里。 她在心里想,再見他一回,就一回。 因著謝如聞前兩日未往湯藥中放‘蜂蜜丸’,直到第五日的時候,謝玄燁的第二人格才出現,彼時,謝如聞正在滿月院的二層閣樓上賞月。 他在她身后擁住她,寬大手掌在她腰肢上用力,將她整個托起按在了謝玄燁常用來辦公的書案上,俯身伏在她耳邊,嗓音低沉道:“為何這回是五日?”若是以往,他會生怒。 這回他的語氣算得上是溫和,因為那夜在小山洞里,她說她想和他相擁而眠,想晨起時能看到他。他在給她沐浴后。 真的抱著她睡下了。 他給自己留了足夠的時間回到謝府,可那個他卻提前把他壓了下去,比以往的時辰都要早,他只能在那個人要占據這具身體的時候。 起身去了書房。 所以,五日他才能出現,不一定是她做的。 謝如聞抬眸看向他,欲言又止,有些不愿騙他,只問他:“你上回是不是很晚才離開,還把我給吵醒了。” 他垂眸看著她,眸中意味不明,他當然不會告訴她,后來的那個人根本不是他,當時他在那具身體里。 真真切切的看懂了謝玄燁。 他也記得,那夜,她真的很會親吻。 很會親吻那個他。 想到這里,他掐住她腰間軟rou,眸中暗沉,用陰冷的嗓音告誡她:“日后若敢用我教你的去對別人,我就咬斷你的舌頭。” 第34章 一旁燈架上的燭火明亮, 謝如聞眸光與他相視,透出不解:“哥哥,你在說什么?”她只以為, 他會因著五日才出現,而懷疑她, 對她生怒, 可他說,用他教的, 去對別人? 她抬手推了推他,嗓音輕輕道:“我不會的。” 他神色依舊暗沉,不會的?呵,他都親眼看到了, 雖然她并不知道那是誰,可他還是不能容忍。 他修長指節掐在她腰肢上, 冷著語調道:“也包括白日里的他。” 謝如聞聞言有一瞬的怔神, 隨后對他點了點頭:“好,我聽你的。”她已有五日未見到他了,這五日里她猶豫過無數回。 雖然那夜讓他陪她上山, 去小山洞里時, 她就已經下了決定,日后不會再與他常相見了,可她最后還是想再見一見他。 既然此刻見到了, 她帶著與他告別的情緒與他相處, 也更愿意順從著他, 不去與他對抗, 也不逆著他。 她今日太過乖,反倒讓他開始打量她, 他眸光深邃,落在她眉眼間,俯身壓下來,修長冷白的指節拖在她后.頸上。 他淡淡開口,突然問她:“阿聞,若有一日我不見了,你會想我嗎?” 謝如聞秀麗的眉輕抬,發出一聲淺淺的疑聲,隨后含情美目對他笑了笑:“我們說些別的好不好?” 她往身下看了看:“書案上沒鋪鹿皮毯,你把我壓在這里,有些不舒服。”說著,她本撐在身后的雙腕抬起,落在他后.頸上。 他順勢用寬大的手掌拖住她的后腦,俯身吻下去。 與以往的每次都不太一樣,吻的特別狠,氣息guntang。 今夜月色澄亮,秋風蕭瑟,攬月苑里的林木已泛了好些黃葉,二層閣樓上靜謐無聲,兩道身影相擁,纏綿親吻。 吻了一會兒,謝如聞抬手將他推開,已是被他吻的眸中染上水霧,她輕輕喘.息著,唇瓣微腫,對他道:“我給你作副畫像罷。” 同一副軀體里的兩個人。 最初,她堅定不移的把他當作是哥哥,來解她心中的郁郁,后來,她的心思有了些許改變,開始逐漸允許他的存在。 而此刻,他的存在更加明顯,這五日里她已經深深的感受到了。 是以,她想為他作副畫像,若日后想起他了,也可以拿出來看上一看。 她已經決定了,日后再不會往哥哥的湯藥里下藥了。 眼前的這個人再出現,應是一月之后,那時,他定會很生她的氣,他最討厭的,就是她動不再讓他出現的心思。 所以,她想在今夜和他告別,和他好好相處。 他垂眸看著她,微涼指腹在她唇上輕撫,嗓音暗啞道:“你不是給他作過好幾副畫像嗎?這副軀體是一樣的。” 他不太愿意。 謝如聞看著他暗沉的眸光,感覺到了他身體的變化,輕聲道:“我作畫的技術很好的,不會很長時間。” 他不理會她的話,俯身繼續吻她。 謝如聞嗓音含混不清,嗚嗚的說著:“你和哥哥不一樣,之前只是為他作的畫,還未為你作過。” 她話落,他神色明顯一沉,眸光意味不明的看著她,在與她眼眸相對時,溫柔了幾分,他嗓音低沉道:“先要你,再作畫,行嗎?” 許是因著那夜她對那個他的親吻讓他生了妒意,亦或他有五日未見她了。 此刻,他只想要她。 謝如聞:“……”她有些不知回他什么,因為他神色很認真又很溫柔的在跟她打商量,她唇瓣翕動,欲言又止。 沒有拒絕他。 書案上擱置了一只博山香爐,他剛來到二層閣樓時謝如聞點上的,爐中青煙裊裊,被晃動的四下飄散。 一場歡愉過后,謝如聞蜷.縮在他懷里,嗓音低低道:“去沐浴吧。”她話落,他卻未有動靜,只抬手給她將衣服整理好。 隨后,他嗓音暗沉道:“先作畫。” 謝如聞抬眸看了他一眼:“不行,都,都濕了。”何止是濕了,一直在往外淌,她若站起身來。 會淌的更厲害。 他薄唇勾出一抹邪魅的笑,伏在她耳邊。 咬.舐著她的耳垂,聲線低沉道:“不是說你作畫很快嗎?”他抬眸看了眼時辰:“聽話。” 謝如聞對他輕輕‘嗯’了聲,沒有心力跟他分辨這個,對他道:“讓我起來吧。”他給她系好衣帶。 將她從懷中放下。 謝如聞站在書案前,用鎮尺壓在紙張上,提筆為他作丹青。 剛要落筆,心神卻有些不寧。 往日里他們也在這張書案上做過,她從未覺得有什么。 此時,剛做完,就在這里又作畫,她心里反而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覺,說不出來是什么,只是適才旖.旎的畫面時而飄蕩在腦海中。 讓她有些無法專心作畫。 尤其是她能很真切的感受到,如溪流一般的淺淺流淌,這讓她更不能凝神,是以,這幅畫作的比想象中慢了許多。 謝玄燁此時站在書案前,長身玉立,垂眸看著她,這種感覺很奇怪,以往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多是在做親昵的事。 很少像現在這樣安靜的相對。 在他看來,他能和她在一起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以至于他會覺得這樣沉默著是在浪費,可此時,他又覺得,這樣也不錯。 可又為何會覺得心里不舒服呢? 他在心里想,想了許久,終于是想明白了。 因為此時他們之間的狀態,與她和白日里的那個他的相處,一般無二。 他不止一次在這張書案上處理公務、作畫、翻閱書卷。 也親自在這張書案前教她讀書做功課。 那個他在這張書案前做這些事,那他就該和他不同。 他要和她在這里做才對。 為何他要像白日里的那個他一樣,這樣安靜的讓她給他作畫呢? 雖然他心里很不愿意這樣,可抬眸看到她神色認真的在給他作畫時,他又不舍得打斷她,還控制不住的覺得,若是能一直這樣,該多好。 想到這里,他不禁呵笑。 在心里想,三日后罷,三日后,還在這里,他也為她作上一幅丹青。 他難得的有些出神,謝如聞抬眸看著他,輕聲道:“哥哥,你走近我一些,燭火有些暗了,瞧不清。” 她該把他畫的仔細一些,不然,一月后的他可不會有這么溫和的神色,也根本不會有耐心讓她作畫。 待一幅畫作完,已是亥時五刻,他走上前看了眼,她倒是真的有在給他作畫,畫的和白日里的那個他,一點都不同。 他心底很滿意,將畫作放下后,俯身將她抱在懷里,往木梯口行去,謝如聞站了這么久,著實有些疲累,被他抱在懷中覺得很愜意,靠在他胸膛前蹭了蹭。 入了凈室,如往常一樣,她坐在浴桶里,他幫她沐浴,因著日后不會再見他,謝如聞今夜很有精神。 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看著他。 她在想,他有什么喜好呢?當初她決定和他好的時候,曾對他說過,若他能像哥哥一些,她會給他禮物。 這些日子,她對他,還是很滿意的。 想到這里,她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那本春宮圖上有一頁,是女子伏與男子身前,用嘴.巴去含.住。 她還從未這么做過。 之前看冊子時,有閃過這樣的念頭,卻從未想過這樣去做,此刻,她想了想,倒也不是不可以。 畢竟,他曾不止一次的那樣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