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妹 第42節(jié)
其實(shí),從他第一回 在閣樓上俯身在她身下探吻的時(shí)候,她就有想過,他會(huì)這么做,哥哥也會(huì)嗎? 她在心里想,哥哥定是不會(huì)的。 所以,每回他這樣對她的時(shí)候,她就會(huì)把他想象成是哥哥,這樣,無論是她的身.體亦或是心,都會(huì)感到興奮和滿足。 意識到她的出神,他問她:“又在想什么?” 謝如聞身上有了點(diǎn)力氣,對他搖了搖頭,眸光落在他唇上,問他:“你的唇被我咬破了,怎么辦?” 他不回她的問話,只繼續(xù)抬手扯葡萄喂給她吃,他記得,他在這幅軀體里被壓著時(shí),那個(gè)他一共喂了她十顆蓮子。 那他,就要喂她二十顆葡萄豆才是。 謝如聞被他一顆一顆的喂著,吃到第六顆時(shí)就有些不想吃了,她抬起指腹輕觸他的唇,這才發(fā)覺咬的有些重。 她在他懷中坐直身子,湊上去,像只小獸一般伸出柔軟的舌尖給他舔了舔傷口,本是有了痛意的地方,被她輕柔的舔.舐。 他神色舒展,垂眸看著她,覺得這種感覺很不錯(cuò)。 月影幽幽,他們在葡萄藤下待了好些時(shí)候,今夜是七夕,謝如聞常看話本子,里面有情人就是要這樣依偎在一起看鵲橋的。 微風(fēng)陣陣,不知何時(shí),他們已又擁吻在一處,本是停了的雨又開始落了,謝如聞坐在他懷里,一邊與他親吻一邊伸手去尋她的那只碩大的荷葉。 搭在了兩人上面。 這下,謝如聞就更有些瞧不清他了,只能聽到彼此灼燙的呼吸聲,他們吻的深入,不被外物所擾。 謝如聞本是側(cè)坐在他懷里,不知何時(shí),已是與他正面相對,被她撐在手中的荷葉也不知何時(shí)被她松開。 就頂在他們的頭頂。 她的手腕攬?jiān)谒揲L脖頸上,時(shí)不時(shí)的觸上他的耳,謝如聞心中因著哥哥不見,第二人格出現(xiàn)了的不悅。 早在那場歡.愉里不見了。 她已完全放開自己,陷入和第二人格的旖旎中。 甚至覺得很有趣,讓她很癡迷。 她開始覺得,相比于和哥哥一起過七夕節(jié),她更愿意讓第二人格陪她,因?yàn)椋麄儽緛砭褪且粋€(gè)人,用著的是同一副軀體。 人心中有了喜歡,就想要親近,既要親近,便會(huì)有這些。而她對哥哥,就算是再喜歡,也不能這樣對他。 甚至適才她要讓他回去用藥時(shí),都只能扯住他的衣袖,連他的手都不敢碰一下。 雨似乎又停了,荷葉還落在頭頂,來回晃動(dòng),適才那場歡.愉被他留在身.體里的東西。 因著她坐直了身.子,不停往外涌。 沾濕了他的里衣。 —— 夜色濃重,已近子時(shí),浮生和無念早被綠竹給騙回了謝府,謝如聞和謝玄燁出來時(shí),就告訴過綠竹。 不要讓浮生和無念一直待在別苑里。 她被謝玄燁抱回了滿月院,沐浴一番后,謝玄燁給她蓋上薄裘就要離開,謝如聞扯住他的手,問了一句他未預(yù)料到的話,她嗓音輕輕的,問他:“哥哥,我會(huì)懷孕嗎?” 他回身看向她,深邃眸光將她打量著,反問她:“阿聞想要我的孩子嗎?”對于這個(gè)問題,他有想過,他就是要讓她懷上他的孩子。 讓那個(gè)他,不得不相信,他自己做下的荒唐事。 他一心護(hù)著她,告訴她不可沉溺于情.欲之中,呵,可他呢,卻是讓她有了他的孩子,想想他知道這件事時(shí)的痛苦。 他就感到興奮。 只是,他還不想讓她這么早就有身孕。 謝如聞躺在榻上,眸光直直的看著他,似是能看透他心中所想,其實(shí)這個(gè)問題,她早幾日就有想過。 他每次都入的那么深。 都放給她。 常常沐浴后,第二日白日里她出去玩時(shí),還在淌。 謝如聞心中已有了主意,她不回他的話,松開他的手道:“哥哥,你快回去罷,早些歇著。” 他觀了她一會(huì)兒,高大頎長的身影出了里間。 待他離開,謝如聞吩咐綠竹:“讓景山暗中去抓些避子的藥,明日一早煎上,我要用。” 綠竹未敢多問,應(yīng)下:“是。” —— 翌日一早,下了早朝后,謝玄燁被裴硯留在宮中,北朝的使臣三日后就要離開,此次南北通商之事已商討出一套律法。 如今只差裴硯在公文上蓋印。 律法由戶部擬定,謝玄燁過批,與沈千傾共議后定下,裴硯對其中幾條不甚清明,問詢了謝玄燁一二。 待一切確定,裴硯蓋上印章后交由李公公拿去戶部,他和謝玄燁在他殿中對坐博弈。 裴硯的眼疾依舊未有好轉(zhuǎn)。 勉強(qiáng)能視物。 可他還是看到了謝玄燁下唇上的痕跡。 像是被人給咬的。 裴硯可納了悶了,謝玄燁和他一般年紀(jì),他的皇兒都到他腰間了,他卻遲遲未娶妻,這唇上的咬痕。 除了女子,還能有誰? 對于唇上破了一塊這件事,謝玄燁也不理解,昨夜他去了攬?jiān)略罚桶⒙勔煌谄咸烟傧驴殆o橋,當(dāng)時(shí),他喂了她吃蓮子。 他只記得,阿聞扯住了他的衣袖,再之后,就什么都想不起了。 晨起起身,看到唇上的痕跡時(shí)。 他只以為,是謝如聞給他咬的。 那回,在滿月院的二層閣樓上,她給他的茶水里下了藥,當(dāng)時(shí)就是親了他,只是那個(gè)時(shí)候,她似是不太懂。 只是輕輕的觸在他唇上,最后,懵懂的在他下唇咬了下。 相比于那回,這次她咬的比較狠。 裴硯一邊落棋,一邊笑道:“慕之,你年紀(jì)也不小了,是時(shí)候娶個(gè)妻子了。”他抬眸看了眼謝玄燁唇上的咬痕:“還是說你早已有了心上人?” 謝玄燁神色不變,氣定神閑的落了棋,開口道:“臣應(yīng)當(dāng)盡心盡力為陛下分憂,無心男女之事。” 裴硯聞言抬了抬眉,心中只道,還不承認(rèn)。 他后宮妃子雖不多,卻也有十來個(gè),這種榻上的小把戲他自是最懂了,八成是他欺負(fù)人家小娘子欺負(fù)的狠了。 才被人給咬了。 不過,他不愿說,裴硯也不再問。 —— 自七夕節(jié)過后,攬?jiān)略防镉辛诵┰S的變化,謝玄燁的第二人格還是每隔三日出現(xiàn)一回,只是,自北朝的使臣離開后。 謝玄燁也開始常來攬?jiān)略妨恕?/br> 最初是五六日來一回,后來是三兩日,還常讓浮生給謝如聞送些稀罕的玩意,雖然之前他也常這么做,可對于謝如聞來說。 卻很是不同。 畢竟,那夜他說他再也不來攬?jiān)略贰:髞恚衷掠嘁膊粊砼闼换兀蝗婚g又回到了她未及笄之前的日子。 讓她感到有些不安。 這日,謝如聞?dòng)眠^晚食后,在小廚房里忙著給謝玄燁煎藥,待藥煎好后,她從袖袋里取出青玉瓶,正欲往里面放上一顆時(shí)。 浮生來了。 她往湯藥里放這個(gè),被浮生看見也是可以的,可她還是本能的將青玉瓶藏在了身后,對浮生道:“你先等一下,藥過會(huì)兒才能好。” 浮生對她輕笑:“十五娘,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浮生將一只紫檀木盒遞在謝如聞面前:“公子昨日應(yīng)邀去了趟柳家,得了些上好的兔毛,為十五娘做了支筆。” 謝如聞垂眸看著,從浮生手中接過,對他‘嗯’了聲:“你回去跟哥哥說,我等下就用這支筆為他作副畫。” 浮生樂呵呵的:“我這就回去與公子說。”話落,他才想起還有湯藥,又道:“我先回滿月院幫公子取件東西,等會(huì)兒再來端藥。” 謝如聞對他頷首,待浮生的身影出了院門,她清秀的眉微皺,手中黃色的小藥丸被她捏來捏去。 一時(shí)間不知要不要放進(jìn)湯藥里。 她先打開了紫檀木盒,里面的紫毫筆,一眼便瞧出是謝玄燁親手做的,筆桿上繪制著的是盛放的時(shí)微花。 她拿在手中,在兔毛上輕輕撫了撫,又以提筆的姿勢握了下,很舒服。 他甚至連她要用什么樣的筆都很清楚,她尚年少時(shí),他給她準(zhǔn)備過好幾套筆墨紙硯,雖都是上好的筆,也都是女子常用的,可都不太趁手。 后來,他又置買了數(shù)十套給她挑選,才算是選中了一套。 其實(shí),在她知道她不是謝氏一族的血脈時(shí),時(shí)不時(shí)坐在木秋千上發(fā)怔的時(shí)候,有仔細(xì)想過,以她記憶里的自己來看。 她真的不像是寒門百姓。 雖然她沒了八歲前的記憶,可她的一應(yīng)習(xí)慣還在,她對用的東西,尤其是筆墨紙硯,很是講究,那時(shí),南北戰(zhàn)亂,貧苦人家連飯都用不上,她的這些習(xí)慣不該是貧苦人家的孩子會(huì)有的。 而且,她應(yīng)是自幼就有老師教她作畫的。 謝如聞思緒飄遠(yuǎn),隨后回過心神來,這些日子哥哥不但常來看她,還時(shí)不時(shí)的給她送東西,她心里說不上是什么滋味。 只是,再往他的湯藥里下藥時(shí),會(huì)有些不安。 他那么高風(fēng)亮節(jié)的一個(gè)人,自幼生活在士族的規(guī)矩禮制中,不染情.欲,是那么的白玉無瑕,而她,卻在知道他有第二人格時(shí)。 不但不告訴他,反而因著自己的私心,因?yàn)閻鄱坏茫挂古c他沉.淪。 她秀眉輕皺著,還是將黃色的小藥丸放在了他的湯藥里。 —— 幾日后,謝玄燁再讓浮生來給謝如聞送東西時(shí),謝如聞沒要,只說她不喜歡,讓他日后也不要再送了。 浮生回到謝府給謝玄燁回稟時(shí),他眉心微蹙,往地道入口處看了眼,許久,他也未有言語。 待他處理完公務(wù)后,來了攬?jiān)略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