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妹 第29節
而他, 深邃的眼眸就這樣直直的看著她,雖暗沉被情欲沾染,卻也有理智在,他順從著她,配合著她。 給她,她想要的。 他知道,這是另一個他,絕不會順從她的事,想到這里,他更愿意配合她,給她身體上的愉悅,讓她沉溺。 對,讓她沉溺,讓她變成另一個他心痛的樣子,他自己壓抑著活了那么多年,在朝中爾虞我詐,迂回周旋,為了謝氏一族的榮耀。 他壓抑著自己,從未為自己活過。 就連想要的人,也不敢要,還教她讀圣賢書,讓她不只是一個困于后宅中的女子,告訴她,女子要潔身自好,不可越界。 他不舍得碰她,不舍得讓她做他圈養在別苑的外室,一心要為她尋一門護她一世周全的親事。 他覺得可笑,他這么護著的人,就要被他沾染了,他會要了她,讓她做他的妾,讓他為自己的行為痛不欲生。 他呵笑,真有趣啊!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了,只是,如何讓另一個他發現呢?他邪惡的想了想。 那些畫冊還不夠。 他得讓她有孕才對,她有了身孕,另一個他自然會知道,就算不愿信,他也不得不承認,她腹中的,是他的孩子。 想到這里,他得到了某種刺.激,很是興奮,更加配合著她,讓她得到身體上巨大的滿足,一旦她嘗到了欲.望帶來的樂趣。 早晚會懷上他的孩子的。 由謝如聞主動的吻,又變為了他的主動,他主動吻著她,由她紅腫的唇往下移動,落在修長白皙的脖頸。 而后,是她骨形漂亮的鎖骨,他輕輕舔.舐,在上面輕輕□□,不痛,卻如閃電一般流經她的四肢五骸。謝如聞眼睫微濕。 終于睜開了眼眸。 她的雙腕由抱著他的修長脖頸,變為了抱著他的頭,想要推開,卻又抱的更緊,這一刻,她才有些清醒。 發覺了此時真的不是夢,哥哥真的來了。 窗外月影重重,院中樹葉的影子投映,屋內灑下片片碎光,謝如聞得到了身體上極大的滿足,在感覺到上回她看不慣的那個東西又讓她不舒服時。 她想到了紅梅給她看的春宮圖。 紅梅笑她還沒見過真的,她想親眼瞧一瞧,可,哥哥會讓她瞧嗎? 他每回衣服都齊齊整整的,就算是到最后,也只有她一人狼狽,他定是不會給她看的。 她在旖旎中沉思。 想到了一個主意。 于黑暗中尋到一條她束腰的絲帶,親密中她將絲帶纏于他的手腕,而后繞過他勁瘦腰間,系在了床頭金絲楠木上。 謝玄燁垂眸看著她,帶著意味不明的神色:“做什么?”謝如聞勾唇輕笑,從枕上坐起身,含情美目彎如月牙,認真道:“哥哥,你別動,等下就給你解開。” 她如只靈動小鹿,掀開被褥就下了榻,如同那夜的他一樣,從外間取來了一盞明亮的燭火,放在床榻邊的小幾上。 而后,她開始解他的衣裳。 男子的衣裳與女子的不太一樣,她有些不得章法,到最后,也懶得解了,她又不看他的全身,只看那一個位置。 謝玄燁坐直了身子,他身量高大,就這么垂眸直視著她,眸光冷沉而又饒有興致,似是好奇,又似是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他很沉默,只是看著她。 于是,在小幾上的明亮燭火下,謝如聞十幾年的人生里第一次瞧見了她認知外的東西,猛然蹦出來的那一刻,她有些被嚇著。 屋內一時落針可聞,只有適才旖.旎留下的沉悶呼吸聲,她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看著,雖在畫冊上了解了個大概。 還是瞧了許久。 謝玄燁問她:“看夠了嗎?” 謝如聞抿了抿唇:“……哥哥,我能摸一摸嗎?”她的好奇心真的很強,謝玄燁給她示意,他手腕上的繩帶。 告訴她,此刻決定權都在她那里。 于是,謝如聞當真去這么做了,體會了最真實的觸感,與那日隔著層層衣衫不同,帶著她的期待與好奇。 玩弄了會兒。 未等她再開口問他什么,只聽‘嘶’的一聲,她捆在他手腕上的絲帶就這么開了,根本不費絲毫氣力。 謝如聞:“……”下一刻,他就被謝玄燁按在了枕上,他眸光暗沉,似是要將她捏碎,嗓音低啞道:“倒是小瞧你了,就這么急著出師嗎?” 謝如聞:“……只是好奇,而且,你不也摸我了嗎?”謝玄燁將小幾上的燭火吹滅,對她冷呵:“都是他把你給慣得,誰給你的膽子反駁我。” 他生氣了,是怒火。 冷白指節掐住謝如聞的脖頸,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謝如聞掙扎著,啞聲道:“哥哥,你,你做什么?” 他的神色依舊很冷,暗黑中,謝如聞似是想起了當初在地道中時發生過的事,那夜,哥哥未陪她一起回別苑。 他在地道中攥的她的手疼了好幾日。 “哥哥,疼——” 她眼圈泛紅,染上了淚光,謝玄燁的手在她脖頸間松開,只緩和了一瞬,他抬手落下床帳,上了榻。 謝玄燁離開上弦院已是子時,謝如聞躺在榻上,有些睡不下,叫來了紅梅準備熱水,她要沐浴。 凈室里水汽氤氳,謝如聞整個人沉在灑滿了花瓣的熱水中,紅梅問她:“十五娘這回見到真的了?” 謝如聞點頭:“嗯,見到了。”紅梅輕笑,看著她身前的兩團紅腫一片,適才榻上未見紅,只有白,怕是使勁折騰這里了。 —— 翌日一早,謝如聞睡到辰時才起身,和謝韻兩個人一同用了早食,又去鵝窩里收了鵝蛋,謝韻就回了她院中。 謝如聞坐在謝玄燁給她做的那張木秋千上,遠眺沉思,越發覺得不對,昨夜哥哥口中的他是誰? 這幾日的不對和那夜在地道里的事相融合,她得出了一個共同點,白日里的哥哥和夜間的,好似不太一樣。 那日,在攬月苑正門前,哥哥分明對她很疏離,如同之前的他一樣。 當真只是如紅梅所說,男子夜間在榻上都會不同嗎? 若真是如此,地道里的那日又作何解釋呢? 思來想去,她也想不太明白,既如此,喚哥哥來問一下不就知道了?不過,不能問夜間時的他,問夜間的,問了也是白問,還有可能會惹到他。 她喚來綠竹,對她道:“去竹林拉響銅鈴,對無念說,我要見哥哥。”她說完,綠竹轉身就去了。 一刻鐘后,綠竹回來,說道:“十五娘,無念說公子事忙,不能來見您,問您有什么事?” 謝如聞垂眸思忖,低喃道:“……不來見。”自那夜他回絕了她的心意后,好似白日里就從未來見過她。 越發不對了。 她對綠竹道:“沒事,讓我再想想。” 一連數日,謝玄燁夜間都未再來過,謝如聞每日都會讓綠竹去竹林拉響銅鈴,不說緣由,只說要見他,白日里的他,更是從未來過。 謝韻本是只打算在攬月苑里住上兩三日就要回謝府,可她跟謝如聞玩的投機,就打算多住些時日。 昨夜里她還染了寒,發了熱。 謝如聞去看過她之后,心中生出一個主意,哥哥既不來見她,怕是說其他的事由他也不會來。 她想了想,吩咐綠竹又去拉響了銅鈴。 —— 謝府中,謝玄燁下了早朝后,官服還未換下,幾位士族郎君便來了謝府,此時,他們正在院中品茶賞畫,好不樂哉! 無念這幾日都快住在地道里了。 比以往跑的要勤快太多。 他去了別苑后,又返回來,想要跟他家公子稟告,可院中的幾位郎君俱是公子的好友,正閑話談樂,他在心里想,左右他跟公子說了。 公子也不會去。 等等罷。 公子回謝府那日,他與浮生說,公子過不了幾日就會去別苑見十五娘,可這幾日,綠竹每日都會拉響銅鈴。 公子愣是一次都不去。 看來,公子是真的不見十五娘了。也對,他家公子向來心志堅毅,他說過不會再去攬月苑,那便不會再去。 半個時辰后,謝玄燁回了書房,浮生正侍奉他換下官服,無念上前道:“公子,綠竹說十五娘病了,染了風寒,問您要不要過去瞧瞧?” 謝玄燁溫和的眉眼微凝,看向無念:“怎會染了風寒?大夫可去瞧過了?” 無念:“……”當時綠竹只對他說,問公子要不要來瞧瞧,他也就只想著回來跟公子說,也沒問上一句,他訕訕道:“我這就去問。” 于是,無念一溜煙的打開機關又進了地道。 謝玄燁身著一襲墨色寬袍,在書案前落座,垂眸翻看著書卷,近半個時辰后,無念從地道中走出來,上前稟道:“公子,我問了綠竹,十五娘昨夜里在院中吹風吹的時辰久了,回去后就起了熱,大夫已經瞧過了,可十五娘嫌藥苦,只用了一半,這會兒還在榻上躺著呢,不知何時能退熱。” 謝玄燁眸光依舊落在手中書卷上,他是知道的,謝如聞最是怕苦,她剛被他帶回攬月苑的那年,因她生了重病。 整日里都在用藥,足足用了有小半年,才把身子養過來,也就是那半年時間里,她用夠了藥,以至于后來再生病。 她有些諱疾忌醫。 更別說是苦澀的藥給她喝了。 無念說只用了一半,怕是用了的那一半,也會讓她想辦法吐出來一二。 他眉心微皺,對無念吩咐:“讓大夫用針灸罷,先退了熱。” 無念應是,又走進了地道。 半個時辰后,無念又從地道里走出來,就要初夏的時節,他額間冒了層層細汗,得虧他是習武之人,不然這么跑下來,整個人得廢。 無念上前道:“公子,十五娘不聽醫囑,還高熱著呢,您,您要不要去看看?十五娘最聽您的話了。” 無念話落,書房內一時很沉默。 只有書案一角的博山香爐里青煙裊裊,無念立在書案前,許久才發現,他家公子手中的書卷,與他上次回來時,是同一頁。 于是,無念擅作主張加了句話:“大夫說若再繼續高熱下去,沒準人就要燒糊涂了,十五娘七年前就是因高熱失了記憶,這回——” 謝玄燁抬眸看了他一眼,手中書卷翻動,神色間不顯露情緒,語氣冷沉道:“她如此胡鬧,攬月苑里侍奉的人都在做什么。” 無念聞言心間一凜,急忙跪在書案前:“屬下這就再去別苑,定會讓大夫給十五娘針灸用藥。”無念話落,見他家公子未置可否,急忙站起身又走進了地道。 無念又來了攬月苑,綠竹站在竹林外,本以為這回公子總歸是要來的,可沒想到,還是只有無念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