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普通民眾生活是個什么樣,他作為以往的當(dāng)局者可以說再清楚不過。 ——為了一棟100平米的房子,或許要付出大半輩子心血。 由于經(jīng)常需要購買直播的各種材料,對蟲族市場的物價,他也是了如指掌。 ——蟲族普通大眾的生活水平,并不會比地球人優(yōu)越多少。 所以修竹這套地理位置優(yōu)越,周圍配套設(shè)施完善,實際面積明顯遠(yuǎn)遠(yuǎn)超過100的房子,不太像是個普通咖啡店老板能輕易負(fù)擔(dān)得起的。 不過宋云辛對修竹的很多事都還不夠了解,也不會妄自揣測,轉(zhuǎn)而被別致的裝修吸引——跟他的咖啡店風(fēng)格倒是很相似。 宋云辛和凌舒一進門,原本喧鬧的屋子瞬間安靜了下來,修竹三三兩兩的朋友們,或站在客廳,或癱在沙發(fā)梗這脖子,或從落地窗前轉(zhuǎn)過身,如同時間靜止了一般,都維持著上一秒的姿勢,紛紛看向他們,好像他和凌舒是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 宋云辛和凌舒:...... 修竹生怕宋云辛和凌舒尷尬不適,忙打圓場:“干什么啊你們,宋小世子和凌少將軍會來我不是早就給你們打過招呼嗎!” “可別給我作妖。” 這時,癱在沙發(fā)上的一只雌蟲麻溜爬起來,難以置信一般,感嘆道:“我去,是真的,活的凌少將軍。” 修竹一腳揣了過去:“說話注意點。” 那只蟲慌忙站起身,擺著手:“抱歉抱歉,我實在太驚訝了,以前只在網(wǎng)上看到過凌少將軍的新聞,一直都很敬佩您,所以......” 說話時,盡管他極力克制,宋云辛還是能感覺到他在情不自禁地用眼神瞄自己。 宋云辛早已司空見慣。 凌舒表示理解地扯出一個公式笑:“沒事。” 見凌舒并沒有表現(xiàn)出異樣,修竹偷偷松了口氣,想著既然來都來了,他作為東道主,還是把自己的朋友介紹給了宋云辛和凌舒認(rèn)識。 剛才那只“沙發(fā)癱”叫做吳銳鋒,此時他熱情地邀請宋云辛和凌舒過去跟他一起坐。 宋云辛倒也不社恐,拉著就凌舒坐過去了。 許是意識到剛才自己的失態(tài),吳銳鋒試圖撲救,他將茶幾上作為甜品的其中一碟雞蛋液推到凌舒面前:“吃甜品嗎?凌少將軍,宋......宋小世子?” 凌舒下意識往宋云辛身邊靠了靠:雞蛋,若不是拿來做雞蛋羹、蔥花雞蛋餅、虎皮蛋、酸辣蛋花湯......那將毫無意義。 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一不小心又在心底報起了菜名。 凌舒被回憶惹得不由自主舔了舔唇,回絕到:“謝謝,我不餓。” 吳銳鋒對凌舒矛盾的反應(yīng)和言辭搞懵了,還以為他在客氣,故而愈發(fā)熱情地端起一碟雞蛋液送到凌舒跟前:“嗨呀,凌少將軍別客氣,吃嘛!” 宋云辛當(dāng)然知道現(xiàn)在凌少將軍這只挑食的小饞貓,早就被他養(yǎng)得吃不慣蟲族的本土食物,趕緊大手一揮,越過凌舒,從吳銳鋒手中接過碗碟,睜眼說瞎話地替他解圍:“他不愛甜品,給我吃吧。” 凌舒腦瓜子里盤旋著兩圈世子殿下曾經(jīng)做給他吃過的蛋撻、焦糖燉蛋、雞蛋布丁、雞蛋橙子糕......然后冷漠地對著茶幾上的雞蛋液,點點頭:“是的。” 宋云辛幾口解決掉雞蛋液,放些碟子,偷笑。 修竹一早就跟朋友們解釋過,宋云辛其實并不像網(wǎng)上說的那樣驕縱紈绔,相反還是一只非常儒雅溫柔的雄蟲,這會兒短暫相處下來后,吳銳鋒和其他朋友么似乎也終于感受到了這點,在他和凌舒面前也不那么拘謹(jǐn)了,甚至還大大咧咧地跟當(dāng)事蟲坦白道:“宋小世子,說起來還真挺不好意思的。” “嗯?”宋云辛微笑著側(cè)過臉看向吳銳鋒,“怎么了。” “我當(dāng)初還在網(wǎng)上罵過你呢。”吳銳鋒尷尬地“哈哈”兩聲,和其他朋友一起小心觀察他的反應(yīng)。 宋云辛剛喝的水差點沒繃住:你這蟲,還怪直接的嘞。 吳銳鋒過于坦率,宋云辛反而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他只能打哈哈:“沒事,過去的都過去了。” 圍在宋云辛和凌舒身邊的其他朋友,見宋云辛聽到這種事都沒發(fā)脾氣,只覺得這宋小世子確如修竹所說,跟網(wǎng)上傳的大相徑庭,分明就是只彬彬有禮的雄蟲,根本比大多數(shù)雄蟲還好相處嘛——而且長得還帥。 故而紛紛出來“自首”,表達(dá)歉意,說是自己當(dāng)初不明真相就胡言亂語,希望宋小世子莫要怪罪才好。 宋云辛只好不斷表示“沒關(guān)系”、“我沒在意”、“都是過去式了”。 早在吳銳鋒第一個跳出來說自己曾經(jīng)罵過宋云辛后,凌舒就不高興地默默橫了他一眼。 緊跟著就來了第二只,第三只...... 凌舒剛要一只一只“橫”過去,卻不料大家開始七嘴八舌蜂擁而上一起供認(rèn)自己的“罪狀”,他根本“橫”不過來,于是到最后,他只能不快地“哼”了一聲。 聲音不大,但現(xiàn)場瞬間安靜...... 一時間,除了宋云辛,大家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望著凌舒。 “功勛卓著的少將軍”這個標(biāo)簽,本就讓他們對凌舒是既尊崇又敬畏,單單是坐在那兒,就給人一股不怒自威的壓迫感。更何況他本身性格又清冷淡漠,寡言少語,任憑大家在客廳中如何相談甚歡,除非找他搭話,不然很少主動開口,只偶爾在宋小世子說話的時候,微微抬眸,溫柔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