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莫言一閉眼就是莫父被殺的畫面，偶爾還能夢見滿身是血，喉嚨破個大洞莫父掐著他的脖子，發狠的嘶吼“該死的死你，是你。”

    莫言一直處于半夢半醒間，他還看到渾身是血的莫母和莫羽。莫羽張著他的血盆大口罵這莫言，野種怎么不去死！莫母發瘋般掐著莫言的脖子索命。

    莫言是被嚇醒的！熟悉的檀香味，楚煜淵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的，莫言發現自己被楚煜淵抱在懷里，他的手掌輕輕的拍拂著莫言的背，無聲安慰。

    “沒事了！他們都解決了！”見莫言醒了，楚煜淵下意識出聲安撫。

    楚煜淵本來就比莫言高出一個頭，此刻莫言的頭剛好倚在楚煜淵的胸膛。

    “嗯！”莫言如同小狗一般在楚煜淵懷里蹭了蹭，聞著熟悉的氣味這種讓人安心的感覺，莫言心滿意足的再次陷入夢香。

    耳邊聽著懷中人越來越平穩的呼吸聲，楚煜淵久久不能平靜，自己差點又讓他步入險境，聽蓮心所說，若不是鎮國公即時出現，那人就要得手了！

    這種差點失去的感覺讓楚煜淵心臟忍不住抽痛，埋下頭，吮吸著屬于莫言的氣息，好似只有這樣才能安撫躁動的心。

    第五十七章

    迎著春雪融化，楚辭允的身體越來越差，顏傾城最后選擇六皇子楚釋，一個宮女所生又不受寵的寧王。

    榮王府邸，一間好好的房間被楚秦守砸了個稀爛，地上還躺著兩具早就涼透的尸體。

    帝都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唯恐站錯隊最后落到個誅九族的下場。

    睿王府門前，一輛輛馬車排成一排，每一輛都塞得滿滿當當。

    莫言已經九個月了，肚子已經很挺了，不過在披風的遮擋下看不出來。

    楚辭允最近連床都下不了，太子監國，臨行前楚煜淵再次被召進宮里。

    “此次之后，別在回宮！”楚辭允早就沒了以往的氣勢，整個人瘦的都能看到骨架了，在趙秋的攙扶下才勉強做起。

    “陛下還是好好將養身子，畢竟死后的事沒人知道！”楚煜淵不帶任何感情的說完。

    “你！”楚辭允覺得自己回被他氣死，但是為了太子能順利登上帝位，眼前這個威脅最好丟的遠遠的，不是楚辭允沒想說直接殺了楚煜淵一了百了。

    楚煜淵本就有造反之心，手中掌握著大慶三分之二的軍權，雖然大部分都在邊境，但他身邊這只百人的親衛軍都是以一敵百的精英，更別說楚煜淵身邊那幾人。如果不是嚴密計劃，他們很有可能等到援兵來。

    “淵兒，在是不是恨孤逼死了你母妃！”楚辭允柔和了許多。眼底的沒落沒有絲毫掩飾。

    “不敢！”楚煜淵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還敢提，母妃救了他，他卻認為母妃妖術把她打入冷宮，最后還賜了鴆酒。

    楚煜淵的不卑不亢，讓楚辭允摸不透這個兒子到底怎么想的，自從淑蘭死后自己也冷落了這個兒子不少“淵兒！太子比你更合適這個位子！孤與他說好了，等你到了邊城，他絕不會干涉你任何行動！”

    楚辭允的低聲下氣讓楚煜淵莫名覺得好像，想象當初自己為母妃求情時這個男人絕情的樣子，楚煜淵一輩子都不會忘。

    “陛下言重了！”楚煜淵說了一句后靜靜的看著楚辭允，也不在說話。

    油鹽不進的樣子，楚辭允忍不住頭疼，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是虛的“孤乏了！”

    “臣告退！”楚煜淵拱了拱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九弟！”楚寧風不知道在外面等了多久，楚煜淵也沒出聲，靜靜的等著楚寧風的下一句。

    楚寧風并未多言，而是從小福子手中接過一個包裹“邊城不似帝都，一路舟車勞頓，弟妹或許不適應！這是玉兒一片心意！望你們一路順遂！”

    “謝謝！”楚煜淵并沒有推辭楚寧風的好意，接過包裹道了一聲謝“皇兄！小心！”楚煜淵也沒有明說，只是給對方提醒。

    再次踏上去往邊城的路途，士兵們臉上難以掩飾雀躍的心情，這次回帝都之旅他們都以為他們再也回不去了，要一生都困在這個陰謀的地方，沒想到還能有一天回去見他親愛的戰友們。

    “主子！他們走了！”楚秦守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手邊坐著只快兩米的老虎，惡狠狠的盯著來稟報的小廝。

    “啊！”只來的及慘叫一聲那小廝就慘死在虎口中。

    老虎滿足的舔了舔爪子，討好般蹭了蹭楚秦守。

    “疼啊！真的好疼！”剛到邊城境內，莫言肚里的孩子好似感覺到了，不安分的在肚子里鬧騰。鬧的莫言難受！

    段鶴之是被楚煜淵提著衣領扔到馬車上“他要生了！”離邊城城里不過半日的路程，段鶴之查看查看了一番立馬讓楚煜淵安排人準備東西。

    哥兒生產不似女子，有專供胎兒娩出的通道，哥兒一般在宮縮發作后會喝一碗專門生產的藥，那藥回讓哥兒如女子一般列出一條縫專門提供給胎兒娩出，如果不及時或者沒有喝胎兒就會因為缺氧胎死腹中，造成一尸兩命的慘狀。相同的都是在鬼門關前走一輪。

    隊伍在平坦的地方搭起帳篷，一群漢子在莫言的慘叫聲中不由得心顫。這都天黑了，莫言的聲音雖然小了不少，但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讓人動容。

    “佑淵…我是不是…要…死了！”蓮心剛端了一碗參湯給莫言吊氣，小哥兒躺在楚煜淵懷里，淚珠止不住往下流，死亡的恐懼讓莫言緊緊抓住楚煜淵，但早就沒有力氣的他試了好幾次都只是把手搭在楚煜淵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