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了不止一點的貓。

    或許不是肥了。

    巴里眨巴眨眼，對上托尼的視線，巴里小先生小心翼翼地問道:“亞當它，嚯嚯了麗薩？”

    麗薩是一只有狗撐腰的貓，一只大白狗，一只小黑貓向來協同合作，稱霸一方。而且喬納森非常重視對貓狗的營養喂養，麗薩的身材苗條，毛皮油光，是一只非常健康的貓。

    而且，托尼和喬納森的家里，還有喬納森手工做的自動貓狗投喂機，確保了貓和狗的健康。如今，麗薩的肚子rou眼可見的大了，而克里琴斯社區里，還有作案能力的，也只有亞當了。

    “托尼，明天你打算帶麗薩去做產檢嗎？”托尼點點頭，小學一年級生十分認真地說道:“我現在還負擔不了麗薩的營養費，你可以把錢記在我的賬上嗎，等我長大了，我會把錢還給你的。”

    總而言之，作為亞當的監護人，巴里還是十分負責的。

    托尼揉了揉耳朵，其實是把戴在耳朵里的藍牙耳機抵了抵，他狀似無意地問道:“喬納森還給你記了賬？”

    畢荷羅說道，人工智能的話里都帶著笑，他說道:

    “是的，先生，喬納森少爺確實給巴里先生記了賬，您要看嗎？”

    巴里認真點點頭，說道:“我求了求喬尼，喬尼給我買了好多有意思的書，玩具，還有零食，就算喬尼超喜歡我的，”語氣有那么得意，巴里撓了撓頭，說道:“媽咪說我也不應該無條件地收取別人的禮物，于是喬尼就說他給我記了賬。”

    這記的不是賬，這是黑歷史，以后送到閃電俠手邊的黑歷史。

    每一個賬目都能讓未來的閃電俠回憶起他撒嬌撒賴的行徑——嗷嗷，假哭，委屈巴巴，晃袖子，揪衣領。

    要糖。

    要零食。

    要玩具。

    要漫畫書。

    巴里站在托尼身邊，小短腿站了半天有點累了，挨挨蹭蹭地坐到狗子的身邊，靠著沒有貓的那一邊，手搭在杰克的肚皮上，隨意地坐了下來。小手逆著毛，反方向擼了上去，巴里撓了撓狗下巴，白色的薩摩耶伸出粉嫩的舌頭，舔了舔巴里的手。

    然后，憋了半天，終于問出了大中午跑過來，最想問托尼的一個問題，巴里問道:“托尼，喬尼去哪里了，我已經……”巴里抱住狗頭，聲音悶悶地說道:“我已經有十七天沒有見到他了！”

    也許是巴里的喋喋不休吵醒了睡得人事不知的黑貓，黑貓翻過身，傲慢地看了看巴里，踩著狗肚子過去蹭了蹭腦袋，打完招呼之后，從狗窩里邁著貓步走了出去，鉆進后門給貓留的小門里。

    托尼坐起身，巴里松開狗頭，小碎步跑到托尼身邊，仰著頭看托尼，托尼回答:“他出差去了。”

    巴里揪著托尼的袖子，巴里小先生認真地說道:“我問過媽咪，媽咪雖然在處理喬尼經手的古董銷售，但是媽咪說喬納森近六個月沒有畫展和參加拍賣會的計劃，所以他究竟去哪里了，連一個聯系電話都沒有了？”

    巴里從褲兜里拿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剪報，托尼眉角跳了跳，巴里小先生把簡報正對著托尼，問道:“托尼，你是除了爸爸mama、喬尼，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了，請告訴，這不是真的。”

    托尼看都不看就知道剪報上是似是而非語焉不詳的他的花邊新聞，對著巴里認真又嚴肅的小眼神，托尼揉了揉巴里的頭，說道:“這不是真的。” 很明顯，巴里小先生松了一口氣——他對托尼是全然的信任。他把那張剪報撕巴爛，丟進了回廊狗窩邊的垃圾桶里，跑了回來，巴里氣呼呼地說道:“也就揚太太那群人在造謠傳謠，閑著沒事干的家庭婦女們，我說要她們當面來質問你呀，她們說‘啊，巴里，我們就這么一說……’。”

    托尼看著巴里盯著他的亮晶晶的眸子，說道:“謝謝你信任我呀，巴里。”

    巴里小先生的耳朵尖紅了紅，小聲說:“不用謝。”他咂巴咂巴嘴，還是非常好奇地問道:“所以，喬尼究竟去哪里了？”

    托尼沒有直接回答，他當然清楚自家失聯的未婚夫去哪兒了——哥譚——那個有錢人的游樂場，犯罪者的天堂。

    托尼捏了捏巴里嬰兒肥的臉蛋，說道:“想跟你的喬尼通電話嗎？”

    他們這間獨立屋看起來和這個時代所有的房屋內布置都差不多，但屋里使用的這些設備所采用的技術，起碼要晚于這個時代五十年。托尼掃了一眼客廳柜子上的老式電話機，普普通通的電話機內附全球通訊系統，世界上唯一一個能夠隨時隨地聯系上喬納森的“電話”。

    “想！”巴里響亮地說道。

    “那你晚上抱著亞當過來，”托尼說道:“就說我明天送你家亞當去絕育。”

    “好！”

    ……

    晚上，巴里吃過晚飯，亨利上夜班去了，巴里對著還在洗碗地諾拉說道:“媽咪，有件事我得和你商量一下。”諾拉把洗干凈的餐

    盤餐碗放進瀝干水的格欄里，看向自己兒子，巴里揉了揉下巴，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亞當它……”

    “嗯？”

    “嚯嚯了麗薩，麗薩很有可能懷了寶寶。今天，亞當也離家出走了，禍害小野貓去了，”巴里說道:“我跟托尼商量了一下……我認為，適齡絕育對亞當是件好事。”

    諾拉覺得自家兒子一本正經地說話樣子真是可愛，和隔壁那家兩位男士講話的模樣一模一樣，他還和托尼商量一下，估計單方面通知了托尼一下——比如他家總是到處呲尿的貓該絕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