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看狗說話的能力也算是厲害的。

    左邊留戀地轉過頭看著狗糧的狗頭說道是:我還要吃汪，要吃狗糧汪！

    中間沖著他連聲吠叫的狗頭說:汪汪汪，有敵人來了！

    右邊的狗頭嗚嗚咽咽地說:汪,有新主人的味道。

    然后中間的狗頭嗅嗅聞聞,就開始乖巧的撒嬌。

    鋼鐵俠站在巨大然而真慫的狗子身前,伸出覆蓋著振金手甲的手，和他未婚夫一樣，鎮(zhèn)重地說道:“手手……”

    大狗子“哈哈哈哈哈”三個頭一起喘著氣,然后無比乖巧地抬起右邊肥碩的狗爪子，搭在鋼鐵俠的手上，鋼鐵俠托著肥大的像個下水道井蓋的狗爪子，托尼的聲音透過面罩，夸獎道:“goodboy！”

    然后鋼鐵俠的右手蓋了下來，揉了揉狗子肥碩但柔軟的黑毛爪子，托尼聽到從莊園宅邸里傳出的由遠及近的自家未婚夫的腳步聲，鋼鐵俠側過頭，看向宅邸通往花園的回廊，地獄三頭犬看起來兇惡極了，但托尼怎么都覺得這狗子有點像故作兇惡的哈士奇。

    怎么說呢，不是說二哈容易跟敵人達成共識嗎？

    可不就達成了共識嗎？

    “怎么樣，”喬納森走到托尼身邊，抬手摸了摸地獄三頭犬左邊的頭，然后繼續(xù)問道:“你們那邊有新的進展了嗎？”

    中間和右邊的頭不滿的可憐巴巴的“嗚嗚嚶嚶”撒嬌，托尼抬手摸了摸中間和右邊的伸過來哈氣的狗頭，然后沒有被摸到的左邊的大腦袋就跟大狗子的中間跟右邊的頭鬧起了矛盾，托尼看著自己撞來撞去的三個狗頭，狗子三個頭開始內(nèi)部斗毆。

    托尼認真地說道:“我們能帶這狗子回去嗎？”

    “唔，”三個狗頭疑惑地齊齊朝著右邊歪了歪，可憐巴巴地帶著懇求地“汪”了一聲。

    “嗚嗚嗚嗚汪嗷。”三個狗頭挨個地湊到托尼身邊，小幅度乖巧無比地蹭著托尼的盔甲，托尼堅定地說道:“嗯，帶你回家！”

    “給你買狗玩具、狗房子！”

    “汪！”六只眼睛亮晶晶的。

    “給你開一家狗糧廠，頓頓吃到撐！”

    “汪汪！”狗口水順著舌頭滴了三個水泊。

    托尼兩只手從左到右挨個地搓了搓狗子黏唧唧湊過來的狗頭，然后對放松下來格外粘人的狗子說道:“去吧，去吃飯吧！”地獄三頭犬轉過身，尾巴還夸張地掃過托尼的腿，大狗歡快地繼續(xù)吃起狗飯來。

    喬納森抬頭看了看天色，和哥譚慣有的天氣一般，天陰沉沉的，氣壓也有些低，空氣里的潮氣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fā)濃了，天上灰蒙蒙的烏云仿佛隨時都能劈下閃電一般。

    大狗子撅著屁股吃著狗飯，喬納森對著狗子說道:“等會要是下雨了，就到屋里來躲雨。”

    大狗子埋著頭“汪”的應了聲。

    托尼的戰(zhàn)甲此時才如水般褪去，縮回到自己的皮膚里，然后托尼五指與喬納森手指交疊，兩人親密地挨在一起，托尼說道:“藥劑準備好了，這個世界的閃電俠也準備好了，你爸爸跟爺爺呢？”

    “托馬斯爺爺不讓我叫他爺爺。”喬納森說著:“他和爸爸去阿卡姆了，去看成為了小丑的瑪莎女士。”

    托尼拇指揉著自家男友的虎口，隨口問道:“你怎么不去？”

    喬納森微微低著頭，也沒有看托尼，說道:“這個世界的瑪莎女士，因為這個世界布魯斯的死去，精神上受到了刺激，成為了小丑，她犯了些無法原諒的惡行。”托尼疑惑地點點頭，喬納森嘆息了一聲，說道:“她要是知道以她這般，還能再見到她的孩子，她會如何？”

    托尼明白了。

    一個犯下重罪的超級惡棍，以她那猙獰可怖的“笑臉”，如何有勇氣去見自己以守護哥譚、懲治犯罪為使命的兒子。這個世界的托馬斯雖然也是人們口中的罪犯，但是他實際上也是個超級英雄——只是手段比較極端罷了，他射出的子彈打穿的都是罪無可赦的惡棍。

    喬納森的話沒說出口，這瑪莎要么不愿意跟他們走，要么就會變得更加極端不受控制，他在這里遠遠的聽著就可以了，不必看得那么真切。

    看得越真切，他心里只會越難過。

    喬納森心里跟明鏡一樣，他爸爸看著鐵石心腸、堅強不必，實際上就是個裹滿了尖刺的刺猬，那柔軟的肚皮裹在刺里，要是瞄準了刺，一刺一個準，嗷嗷的疼。

    托尼和喬納森并肩走過回廊，他問道:“既然現(xiàn)在你爸爸和托馬斯相認了，晚上我就把紅翼開過來吧。”喬納森點點頭，托尼想到什么說什么，他說道:“你跟布魯斯要是沒有想到那個推斷，布魯斯是不是就打算在事件結束前，偷偷地遠遠地看一眼啊。”

    喬納森轉頭看了托尼一眼，湊過去吻了一下，特別不正經(jīng)地說道:“不愧是我的未婚夫，算半個韋恩家的人了！”托尼嫌棄地拿手推開喬尼小混蛋的臉，看著喬納森略微分心的模樣，就知道這家伙的超級聽力肯定有一大半聚焦在了他親愛的爸爸身上。

    托尼只見到喬納森前進的腳步一頓，握著托尼的手緊了緊，僵住了身子微微閉了閉眼，托尼關切地問道:“怎了么，發(fā)生了什么嗎？” 喬納森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說道:“阿卡姆的建筑含有鉛，我看不到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我聽見，”喬納森抬起左手揉了揉自己太陽xue，說道:“我聽見……托馬斯和爸爸跟瑪莎講了事情的經(jīng)過，我們的推論之后，瑪莎尖叫地發(fā)起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