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問的警察語氣帶著些憤怒了，他問道:“那你怎么解釋，在案發現場拍到你的視頻影像？你不是兇手你去哪里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反正一點都不記得我曾經去過那個地方。”布尼安說道。

    詢問的警察見到布尼安油鹽不進的樣子，他說道:“我們還在現場提取到了你的dna信息，那你怎么解釋？”

    “斯蒂芬.拜倫是我的朋友，我的生物物證出現他家有什么奇怪的，”布尼安作為犯罪心理學教授，他敏銳地發現了警察所說的在現場發現了他的dna，而不是在兇器上發現了他的dna，于是，他說道:“你那么肯定我是兇手，那你拿出證據來，把我和犯罪兇器聯系起來的證據。”

    “你沒有，對嗎？”布尼安篤定地說道。

    虛擬屏幕一閃，便消失了。喬納森嘆了口氣，開口說道:“那個時候，警方一直將此人關押在警局內，直到一個星期后，在倫敦市區的另一邊發生了，第十四起有著相同發案特征的案件，布尼安的嫌疑才被洗去。”

    “但是，正因為布尼安，我們發現一個事實。”

    “昆娜，打開郵件。” 邁克羅夫特發來的郵件在托尼面前打開，里面第一份文件是同樣提交給fbi行為分析小組的另一份案件嫌疑人信息分析報告，托尼仔細地看完這一份報告，然后他驚詫地發現，發生在倫敦的系列案件的家庭成員，與案發現場或現場周邊捕捉的視頻影像中的人員，都存在或近或遠的關系。

    而根據這份報告，這些出現在視頻影像種的人員，對他們曾經靠近案發現場過的行為，都毫無記憶。

    托尼問道:“你們試過通過催眠來獲取消息的嗎？”

    “當然，”喬納森扭轉方向盤，suv已經駛入紐約大學內，他說道:“他們那一段記憶，曾經接近案發現場或者有可能進入案發現場的記憶，就像是被人徹徹底底地從腦子里洗掉了一樣，完全不存在于他們的記憶之中了。只除了一點……”

    “什么。”

    虛擬屏幕上投放出一幅彩色鉛筆繪制的插畫。

    “什么，他們都記得，他們曾經看過，有一束白色的百合，插在中國青花瓷的花瓶里，除此之外，就什么都不記得了。”喬納森說著，他說道:“但是，我們尋遍了所有的案發現場，都沒有發現有插著百合花的中國青花瓷這樣的古董。”

    托尼恍然:“所以，你只要找到那瓶的青花瓷花瓶，就能找到兇手。”

    喬納森旋轉方向盤，suv在教學樓前停了下來，他和托尼下了車，兩人筆直地走進教學樓內，找到了查理.科菲教授的工作室，喬納森敲了敲門，里面應道:“請進。”

    喬納森推開工作室的門，走了進去，科菲教授一個人待在工作室里，手里還抓著油畫的畫筆，但是面前的畫板上未落一筆，科菲教授就那么呆坐在油畫布前，手里緊抓著油畫筆。

    科菲教授聽到喬納森的敲門聲，他轉過身來，目光有些呆滯地落在喬納森和托尼身上，他問道:“你們是？”

    “你好，科菲教授，我是神盾局探員，約翰.巴克。”喬納森帶著的更改面容的眼鏡已經把扭曲光學的指數改成了證件上約翰.巴克的指數。

    面容憔悴的教授心里一動，他聽過神盾局的名字，他有點激動地問道:“你們是為了連環殺人案來的嗎？你們得到什么新的線索了嗎？”科菲被案發現場的監控攝像頭捕捉過影像，他當然因此被警方盤問過。科菲教授接著說道:“你們知道，我的兒子小查理.科菲，是凱麗.布雷克的男朋友……”

    “我的兒子現在十分難過，我……我愿意竭盡所能為破案提供幫助！”

    喬納森在手機上點開那張手繪的插著百合花的青花瓷的掃描圖，他把手機屏幕對向科菲教授，喬納森問道:“您見過這個嗎？”

    科菲教授的目光聚焦在這張圖片上，他的心臟仿佛一瞬間被一只手握住了，抓得緊緊的，科菲教授忍不住閉上眼睛，他兩只手用力地捂住臉頰，片刻之后，科菲教授松開雙手，他眼睛放亮，說道:“我見過！”

    “那您可以跟我描述一下這個花瓶的特征嗎？”喬納森問道。

    “只是花瓶？不，還有花，百合花。”科菲教授無比堅定地說道:“我給你們把花和花瓶畫下來！”說罷，科菲教授走向他的工具柜，從里面拿出速寫本、鉛筆和水彩。

    科菲教授坐在工作桌邊，沉默地畫了起來，他先是用鉛筆打了個底稿，一邊畫一邊細致回憶，水彩一層層的渲染之后，科菲教授記憶力的那瓶插著百合花的青花瓷花瓶栩栩如生地出現在了畫紙之上。

    和當年時隔多日后，只是模糊的勾勒出線條的青花瓷花瓶不一樣，科菲教授第一次清晰地畫出了青花瓷花瓶的模樣，這是一個瓶身上繪制著青藍色蓮花圖案的花瓶，瓶身流暢花紋細致。

    在花瓶里，插著一根枝蔓的百合花，枝條有三個分支，其中兩個分支上盛開著兩朵純白的有著紅色花蕊的百合花，最后一支分枝上，又長出四個枝條，紙條上生長出四朵含苞待放的百合花花骨朵。

    科菲教授垂下手，他顯得有些猶豫，然后他仔細回憶了一下腦子里驀地出現這幅圖片時的影像，他下定了決心，他將土黃色和白色調和在一起，調出淺淡的類似于紙片發黃的顏色，在白紙的死角渲染出類似于陳舊的紙張老舊泛黃的樣子。末了，他站起身，又從工具柜里拿出紅色和黑色的水粉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