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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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己身。人莫不愛父母妻子,他們撒手而去,必定在九泉之下日夜擔憂。” “朕為天子,念其前功,理應順其意愿,看顧其男女親人后人。” 馬融道:“過繼族中子嗣繼承血脈,豈不是一樣?” 劉隆盯著他問:“馬師傅百年后,可放心族人照料馬女史嗎?” 馬融一頓,又聽皇帝接著道:“人心易變。一時可以,當其有妻兒,精力錢財有限,難道還會照料如初嗎?” 馬融默然,良久道:“擇佳者而立之。” 劉隆追問:“推而廣之,天下嗣子難道各個都是佳者嗎?” 馬融又道:“妻女繼爵無異于小兒鬧市抱千金而行。” 劉隆回:“此乃天子朝臣之錯,致使律法不行,正義不張。” 馬融:…… 良久,馬融嘆了一口氣,堅定道:“我之所想當為后世之行。” 劉隆笑起來:“朕亦然。” 這節課,二人誰也未說服誰,而皇帝憑借自己的權威讓一位女子繼承了爵位。 馬融告別時,劉隆說:“讀書明理知事,朕讀書是為生民立命,為天下開太平。馬師傅驚才絕艷,學識廣博,想必是要為往圣繼絕學。” 剛才說的太過,還是要哄一哄人的,不然傷了帝師的心怕是不好。 馬融的天賦和學識得到皇帝的認可與夸贊,嘴角忍不住彎起,但又想起皇帝埋汰他,輕哼一聲,出言告退。 “馬師傅路上雪滑,小心慢走。來人,給馬師傅送上手爐。”劉隆在背后叮囑道。 大漢君臣關系不如明清那么等級森嚴,且二人有師徒之誼,馬融堅守綱常,而且他所言在這個時代也沒有全錯。劉隆并沒有將其態度放到心上,反而笑吟吟目送其離開。 馬融又氣又惱又喜地回到東觀,進了殿門,坐下,將《禮記》攤開,但半天卻不翻一頁,神游天外。 不知過了多久,一人頂著滿頭滿身的雪進來,原來是張衡,只見他笑瞇瞇沖馬融道:“馬侯回來了呀。” 張衡從北宮回來,他奉命教授宮人天文算數,與不少宮女寺人交好。有好事者聽得皇帝與馬融的談話,將此事悄悄轉告張衡。 經歷過“科學 ”的洗禮,張衡的思想要超越這個時代,開明不少。 聽到這事,他覺得既有趣又好笑,一路忍到回來,見了馬融就忍不住了,不禁揶揄幾句。 馬融老臉一紅,道:“滾滾滾,你測量地震的機器做好了嗎?明年什么時候有日食?許給太醫令的器械什么時候能做好?給宮人上課了嗎?關于天文算數的書籍編好了嗎……什么都沒做好,在這里說什么風涼話!” “馬師傅這一招反客為主用得極為巧妙。”張衡又笑。 東觀校書郎極多,而許慎、張衡、馬融二者為帝師,身份與旁人不同,在一間內室辦公,此時室內并無他人。 “馬師傅出了什么事?讓我也聽一聽。”許慎興致勃勃道。 看許慎那表情,將“聽一聽”換成“樂一樂”更恰當。 張衡繪聲繪色講與許慎,許慎聽完伏案大笑,精神為之一震。 馬融伸出手指點人,道:“我現在依然堅持我的想法,哼,你們一個個……” 許慎戰術后仰:“我專精小學,研究文字訓詁與音韻。我好像聽馬師傅說過,小學是經學的附庸,這個……我一附庸焉能上案?” 手指移向張衡,張衡也戰術后仰道:“世人沒把我當成雜家或墨家已是萬幸,這個……恕我無能無力。” 說完,張衡又與許慎笑起來,氣得馬融擼起袖子要打人。 許慎忙勸道:“馬兄息怒息怒,圣上所言并無道理,只不過你們理念不同而已。” 張衡也道:“我聽人說,圣上已經下令不要外傳。” 馬融這才神色稍緩,輕哼一聲,抬起下巴道:“圣上說我之才當為往圣繼絕學。” 許慎與張衡對視一眼,面上掛笑,恭喜馬融。實際上,劉隆曾嘆許慎不斷精研可為“字圣”,而張衡再有進益堪為“科圣”。 劉隆當初任命耿小鸞為西華侯時,抱著一些小心思。然而,沒想到余波這么大,不僅馬融借著講課上諫,連重量級的朝臣也連上幾封奏表。 這后勁兒也忒大了。 劉隆雖不是什么圣人,但他對欺負孤兒寡母的事情感同身受。哦,對了,他與母后本來就是一對孤兒寡母。 劉隆看完司空李郃的奏表,揉揉 眉頭,總結下來就是一句話:皇帝你怎么了,要是被皇太后脅迫,就眨眨眼睛,我們為你沖鋒陷陣。 鄧綏問他:“你怎么看李公所奏之事?” 鄧綏為這家伙背了黑鍋,不知背后有多少人罵她不僅自己牝雞司晨,還讓其他婦人牝雞司晨。她心中著實郁悶與不樂。 劉隆打個哈哈道:“他年紀大了,不懂年輕人想起什么。” 鄧綏淡淡道:“李公年老昏聵,不如罷免。” 劉隆一愣,想起李郃多次上書指責朝政得失,沉吟道:“他雖老,但多次上書言事可為銅鑒,正朝政得失。” “母后常言,兼聽則明,偏聽則暗。李公老者老矣,但忠勇尚在。”劉隆道。 鄧綏聞言,思索道:“既如此,李公老矣,不要用俗事煩他。司徒劉凱常生病,讓他回去榮養,擢太常楊震為司……李郃忠勇改為司徒,太常楊震為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