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重草怎能看不穿這?陰謀，“我......三哥害死福安公主，靈諳師姐替姐報(bào)仇，果然狠毒。而你用心魔訣殺我，如今這?世?上會(huì)心魔訣的，除了司空師侄，靈諳師姐外，旁人并不知道?你也會(huì)。”

    言下之?意?：三殿下不會(huì)懷疑司空，不會(huì)懷疑你，只?會(huì)懷疑慕靈諳。

    “是的。”

    戚重草揪住假院長的衣袖，他伸手掀開了假院長的臉，與他所想一樣，一張臉上全是淡下去的疤痕，讓他驚詫的是那?雙眼睛，跟司空衍擁有一模一樣的眼睛。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假院長的臉和司空衍長得不一樣，但是那?雙眼睛足以證明，這?兩人存在一定的血緣關(guān)系。

    “我想百草殿這?些年耗費(fèi)的巨資，都是用在你的臉上。你為了讓一切順理成?章，你故意?將六壬心魔訣傳授于乾東郡王。靈諳師姐下令讓書院的百草殿耗費(fèi)巨資去醫(yī)治乾東郡王。”戚重草像是什?么都明白了一般，“自乾東郡王死后，司空師侄發(fā)現(xiàn)?了端倪。”

    “我只?是想讓她殺了慕靈諳，殺了皇室的九族，將他們挫骨揚(yáng)灰。”假院長的臉面扭曲，他捏住戚重草的衣襟，讓他看清楚他臉上的密密麻麻的傷痕，“很?丑是吧！我每當(dāng)?看著這?張臉，我就想起我在通天塔的日子?里?。都是拜這?皇室所賜！”

    “我想一天，我就恨一天。我盼著司空衍長大，我盼著她練成?六壬心魔訣。可她為了慕靈諳，為了這?仇人之?后，居然多次想殺了我。她說她只?要慕靈諳道?歉，她可以既往不咎。”假院長的臉扭曲，瞳孔染著血色，蜘蛛網(wǎng)般的紫色在他瞳孔密布，可怕又?癲狂。

    “她為了保住慕靈諳，甚至把傳位詔書給燒了。她要奉慕靈諳這?個(gè)賤人做女帝，她居然還想著等慕靈諳過完女帝癮，帶她離開這?，去過隱居的生活。我怎么可能放過她？”

    戚重草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他嘴里?開始冒著血水，“是你......在司空師侄大婚那?日，你用......心魔訣控制了所有人，所以......所以，所有人都說司空師侄要謀反，逼著靈諳師姐動(dòng)手。”

    “是，我要讓她親眼看清楚。在慕靈諳心里?，江山社稷比她重要，她的親人比她重要，她永遠(yuǎn)只?能排在第三。最終，她心死自刎。司空衍被她救活后，她恨她，恨得想要慕靈諳九族皆死！”

    ......

    天龍谷某處

    慕靈諳透過火堆上，聽著這?噼里?啪啦，火星子?爆炸的聲音。以及剛才慕曦瑤那?幾句質(zhì)問，撕心裂肺地質(zhì)問

    ——那?你愛不愛表哥？

    ——表哥為什?么不要我們仨了？

    ——我恨死你了

    “慕靈諳，我此生恨死你了，我想要你九族皆死！”

    慕靈諳的眼眶濕潤，她握住脖子?上的魔剎冰晶，她將冰晶緩緩貼在自己的臉上，感?受著曾經(jīng)?主人的溫度......

    一年前的白水山莊，用定魂陣救活司空衍的一個(gè)月后

    司空衍一睜眼便?是天花板，而她的手被人按摩著。司空衍閉著眼睛，“你不忙嗎？在這?里?陪我打發(fā)時(shí)間，正事不做了。”

    慕靈諳聽到司空衍肯理自己，她連忙溫柔地說道?：“陪你是正事，你在床上躺了一個(gè)多月，我給你的手按摩按摩。你的生辰到了，這?一回你要什?么禮物？”

    “你想你九族全死。”司空衍輕描淡寫地說道?。

    慕靈諳的手停住了，她伸手撫摸著司空衍的臉頰，司空衍動(dòng)了動(dòng)臉，厭惡她的碰觸。慕靈諳眼神閃過一絲傷心，但她自顧自地說道?：“我嫁給你好不好？”

    “慕靈諳，我成?婚了。”司空衍盯著對(duì)方的眸光，一字一句說著，很?是認(rèn)真，撕碎了兩人的平靜，毫不留情地說道?：“你不要忘記一個(gè)月前，我剛剛和二殿下成?婚。這?賜婚還是你提出來的。”

    “可你不愛她，你只?愛我一人。”

    “慕靈諳，這?是政治聯(lián)姻，無關(guān)情愛。你別在我面前說這?些那?些，我有腦子?，誰綠茶誰作妖我看得清楚。”司空衍冰冷的眸子?不含一絲溫情，“你從來都不愛我，你把我當(dāng)?替身。”

    “司空衍，你對(duì)我不公平。你說過，你讓我等了十六年，你會(huì)用這?一生好好愛我。你怎么可以說話?不算數(shù)？”慕靈諳沙啞的嗓子?，淚水順著臉頰滴落在兩人十指相扣的手背上。司空衍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一絲變化，她輕笑一聲，瞳孔含著冷冷的水波，“慕靈諳，我自刎之?時(shí)，我遵循了用我這?一生只?愛你。你把我從閻羅殿拉回來，這?是新的開始，我便?不愛......”你了。

    慕靈諳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將唇貼了上去。司空衍一口反咬慕靈諳的唇珠，血腥在兩人嘴里?彌漫著，慕靈諳仍舊不離開，司空衍悶哼一聲。

    慕靈諳戀戀不舍地離開，伸手去輕撫司空衍的后背，她也顧不得唇被咬開，她萬分抱歉地說道?：“司空衍，你還好嗎？”

    司空衍將自己的手從她的手心抽回來，大口喘著氣，還嫌棄地擦著唇，“我讓你下跪道?歉磕頭，我要你九族的命，我的確難為你了。”

    “司空衍，我先祖搶了你先祖的皇位，可你也知道?皇室之?爭，你死我活。皇位，我許給你的從來不會(huì)變。我會(huì)去你先祖的墳前，我會(huì)懺悔道?歉好不好？”慕靈諳伸手將司空衍的掌心放在自己的柔軟處，而司空衍的眉心一皺，撇開眸光，掌心感?到了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