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曦瑤抱著元洛水一臉哭泣地說道：“皇姐啊！我是那么膚淺的人嗎？你是不知道我過得有多苦。你不在，母后天天盯著我，然后跟我說，你怎么怎么樣？我怎么怎么樣？”

    “確實！皇姐你是天縱之姿，學什?么都快。你是不知道我過得有多苦，我每天要看?書一個時?辰，要練字一個時?辰。”

    “書院比這更無聊，你過不了那苦日子。你別在我這里賣慘，沒用的。”元洛水知道慕曦瑤，天性自由，受不得一點束縛，古靈精怪。

    “母后，兒臣以后會經常回來的。您別費心來接我了。”

    車輪咕嚕咕嚕碾過皇宮的甬道，司空衍看?著窗戶外紅磚白墻，像是碾過無數歷史。

    元洛水就很?安靜地半瞇著眼睛，很?是優雅地靠在軟枕上。

    她忽然問道：“我其實很?想念百里姨母，不是母后不好，我很?羨慕表弟。我表弟要什?么東西，姑姑總是第一時?間給她。姑姑會給她親自做飯，會陪她睡覺，會哄她。這些百里姨母就給過我溫暖。”

    司空衍坐在她面前，她心中又生出?了憐惜。她知道自己現在不可能觸碰到洛水，但還是跪坐在地上，盯著小小的元洛水看?。

    很?天真，很?可愛，不過有點缺愛。

    她心里懷著這樣的想法，不由得伸出?手，摸了摸洛水她輕聲祝福，說著:“洛水，你快快長大。你的十八歲就可以遇見......”

    話剛說出?口，司空衍忽然又覺得有點不妥。對于元洛水來說，長大了，還要經歷那一年的折磨。再有，穿書是巧合，只不過碰巧是她。

    第57章

    話?剛說出口, 司空衍忽然又覺得有點不妥。對于元洛水來說，長大了，還要經歷那?一年的折磨。再?有, 穿書是?巧合，只不過碰巧是她。

    她有些舍不得, 她想?她希望能安排所有人的命運，一切回到正軌。最重要的是?, 讓洛水能夠越過那?些苦難，早點見到她。

    她想?她感覺心里有一股力量，暖暖的力量。

    她捂了捂胸口，她的心，她好久都沒感覺到心的跳動, 是?如此地真實。

    司空衍看著她，像是?哄著小孩子，她語調放緩, “洛水，我在想?......如果等到很久以后, 沒有人出現。那?我愿意?成為那?個人，永遠愛......你的人。”

    “我帶牽著你的手, 我帶你游歷江湖, 我帶你去任何你想?要的地方?。”

    “你要去哪里？你要和我一起?說, 我們?一起?跑，一起?離開這里？”

    “好嗎？”

    元洛水抬了抬眼皮，看著面前并不存在的人。她忽然伸手, 軟軟的手掌貼在司空衍透明狀的掌心上?, 嚴絲合縫。

    像是?現實與虛幻的碰撞

    現代科技和古人神鬼之?間的矛盾

    在書院的四年之?中，她有很多?的瞬間, 元洛水覺得有一雙溫暖舒適的雙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頭發，虔誠地聽著自己訴衷腸。

    她在想?，她是?誰？

    她到底是?誰？

    兩人回到了書院之?中，對于明日的考試，元洛水說實話?真沒有把握贏她表弟。

    表弟在書院四年，勤奮努力，幾乎日日手不釋卷。

    閑暇之?余，躲在書院藏書閣之?中，日日看著那?些枯燥乏味的書。明日的理論考試，她并不怕表弟，她也有過目不忘之?能，可是?考校六藝，就是?那?御馬術，她還真比不過。

    司空衍坐在她對面，看著她眉頭緊鎖，她想?了想?六藝。

    似乎是?御馬術，洛水略遜一籌。

    她想?到了，田忌賽馬。

    一陣風吹了進來，一本兵法落在元洛水面前，正好風吹開了那?一頁，八個字落在她眼里。

    第十一計：田忌賽馬

    元洛水看著那?打開的窗戶，她靜靜地看著，仰望著那?深黑色的天際，她問道：“你是?母妃派來保護我的嗎？”

    司空衍無法回答，她不去看元洛水的眼。她將門窗再?次關?好，等著元洛水入睡，她坐在她的床頭，就這般靜靜地陪伴著她。

    第二日，果然按照這一計，險勝表弟。

    可表弟一臉不可思議，她倆的分?數呈現膠著狀態。

    最后，兩份一模一樣的成績。

    祭酒先生判定自己勝出，她給出理由就是?表弟早課遲到睡覺，對于同窗存在恃強凌弱。在六藝之?中的禮，欠缺一點，因此額外被罰一分?。

    看著祭酒先生將一根發簪送給自己，果然第二日便引來表弟的報復。

    表弟強吻自己的眼睛，奪走了發簪，元洛水看著散亂的長發，一股蘊藏在心中的委屈一股腦兒發泄出來。她不見的消息，猶如長了翅膀般在書院里傳播。

    元洛水站在一棵參天大樹上?，她看著四四方?方?的楚京，她忽然大聲詢問，“你究竟每天躲在哪里？你在書院里，還是?在祭酒先生的后山處？”

    而此時，上?天回應著她，整座書院里刮起?陣陣涼風，元洛水被風吹得睜不開眼，裙裾翩飛，像是?下一刻就要被吹下來。

    司空衍就站在她身后，伸手去抓元洛水、成功了又沒成功，她手里攥著的不是?她的裙角，只?是?空氣，手心穿過無數空氣。

    而這天也要跟司空衍作對，對這個不速之?客作對，涼風化作妖風，刮得越發猖獗，像是?在無情嘲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