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些你加班加點也能完成，我現(xiàn)在做的事情，可是關(guān)乎濁氣的消亡，給你做的清神丸吃過沒有？你的睡眠時長怎么還不夠四小時？！”

    “吃過了，但是對于濁氣的壓制還是……”

    “誰說那是壓制濁氣的，”陳博士打斷道，她開始收拾桌上的各種記錄，“那是讓你安睡的，不過現(xiàn)在看來也沒什么用，這幾日我要回趟首都星，再會。”

    “抱歉陳博士，是我考慮不周了。”云溯起身送行，機械門開啟，兩人正和門外的關(guān)留問碰面。

    “啊，陳博士您好！”關(guān)留問主動后退讓行，隨后又向云溯行禮。

    “行了，別送了。”陳博士瞧了一眼關(guān)留問，對云溯講道：“看樣子是有事找你，去忙你艦長的事情吧。”

    陳博士走后，關(guān)留問逐漸放松下，但當他意識到艦長正站在自己身旁時，壓力又起，滑過脊梁。

    云溯帶著關(guān)留問進入艦長室，她招呼著關(guān)留問入座：“不用緊張，坐。”

    印象中關(guān)留問并未親自找過自己，關(guān)留問負責機甲艙的大小事務，換句話說，他就是機甲艙的艙主。

    “艦長，我這次來，主要是給您匯報一件事。”

    “你說。”

    “艦長，今天是機甲培訓日，我們今天檢查時，發(fā)現(xiàn)了一名編制外的清潔人員。”

    此話一出，云溯瞬間警覺起。機甲屬機密層面，若是讓敵人仿造出帝國機甲，后果不堪設(shè)想。

    “人抓起來了嗎？現(xiàn)在在哪？”語氣急迫卻是冷到極致。

    寒意襲來，關(guān)留問有些后悔沒多穿件衣服來。

    “不是的艦長，那位編制外的清潔人員不是艦外人員，也不是間諜，她是自己人，是先鋒隊的。”

    聽完關(guān)留問的解釋后，云溯暫時松了口氣。

    “艦隊規(guī)定中，沒有針對這種情況的處理，機甲和先鋒隊隊員一直是共生共存的。以前也沒有發(fā)生過這種情況，先鋒隊員扮做清潔人員旁聽課程。所以我來請示艦長您。”

    “想學習機甲知識是好事，你告訴那位先鋒隊員，讓她先通過合格測試，完成后再讓她加入機甲學習計劃……”

    “艦長，我不是故意想要打斷你，但是情況實在是有些特殊……那位先鋒隊員是北極光，您也知道，帝國沒有適合betacao控的機甲。”

    “北極光？”

    云溯坐直身子向觀景窗外望去，自己似乎忘記了，光是最神秘莫測的事物，它變化萬千。

    “對，所以艦長，這件事？”

    “放心，交給我處理就好。”

    “好的艦長。”關(guān)留問起身離去。

    “杰克，幫我把北極光喚來，還有，幫我準備一份錄播設(shè)備。”

    第22章 逃不掉的檢討

    北極光被喚來時，身上還穿著清潔員工專享的淡藍色殺菌套裝。她入門那一刻，云溯正彎腰調(diào)試著錄播設(shè)備，屏展出腕機觀測畫面，耐心調(diào)試入鏡范圍。

    心知闖禍的北極光默不作聲，她凝定在門前靜候斥責，任憑云溯發(fā)落。

    細細想來，自己做的事情明顯是鉆了規(guī)則的空子。關(guān)留問艙主發(fā)現(xiàn)自己時，明顯是震驚大過詫異，他既不相信會有beta“旁聽”機甲課，也不相信會有人好心幫助清潔人員。

    “北極光少尉，麻煩你來一下。”云溯呼喚著北極光有意讓她擔任起拍攝工作，招手示意對方來到攝像機后。

    和平日裝出的人設(shè)不同，云溯的呼喚不冷不淡，與其說這是上級對下級的指令要求，倒不如說這是好友之間的游戲閑談。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北極光抱著“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精神，低著腦袋一頭霧水地靠近攝像機。

    艦長這是要讓自己干什么呢？

    疑問生根發(fā)芽，劫去思考養(yǎng)分。留下一副空蕩蕩的身體，獨自承受未知的一切。

    在大腦根除疑問前，空殼身體必須撐得住場面。

    “接到元帥通知，我需要講授些關(guān)于機甲的經(jīng)驗知識，你幫我瞧著點，時間不長，也就二十分鐘。機甲艙的艙主關(guān)留問找到我，說你有事要告訴我，著急嗎？”

    意味深長的一笑，宛如蟒蛇攀纏，冰冷肌膚貼切，層層纏繞，擠榨體內(nèi)預留的氧氣。

    幻想中的蛇信子輕掃耳廓，思緒就此凝結(jié)。

    心臟蹦蹦亂撞，裹挾至此的北極光不敢貪圖過多。

    還是早些承認錯誤，老老實實接受處分的好。

    但這一切又該如何講起？

    “如果不急的話，先幫我盯一下設(shè)備吧。”

    非寡淡，而是輕柔，言語沒有任何責怪之意，北極光心中的悔意卻將此化蟒，任由它勒索纏繞。

    心底懵懵懂懂的在乎演繹為怯懦，北極光不安地背過手去，側(cè)目避開云溯的注視。

    半晌，她猶猶豫豫開口：“報告艦長，我不著急。”

    “那好。”云溯點開展示按鈕，多功能觸摸屏呈現(xiàn)，上面展示的正是帝國第三代機甲，tr1000。

    球形攝像機閃起紅光，講授正式開始。

    機甲講授課暫時驅(qū)走北極光的恐懼，纏繞在身的巨蟒消失，呼吸都變得順暢起。

    這次，北極光終于可以“明目張膽”地學習機甲知識，主講師還是自己敬佩的艦長。

    期待拉高了閾值，待云溯真開始講授，心里的那股興奮勁已經(jīng)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