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不驚人死不休，季汀驚得險些跳下床。

    這人真的是！

    季汀連忙抽回?視線，呼吸略微急促：“你這個人，天天腦子里都想什么呢？你現(xiàn)?在還沒成年，就別想這些那些爛七八糟，不健康的事情?！”

    雖然?這些，她早就已經(jīng)想過了。

    季汀雖義正言辭，但也有點子心虛。

    “我成年了！”路清宜揪著衣角說：“八月份我就已經(jīng)成年了。”

    “你生日是幾月幾號？”

    “8月23號?！?/br>
    那不是已經(jīng)錯過了？

    路清宜看出季汀的想法，笑著說：“我從來不過生日的。你呢？我好像還不知道?你今年多大?！?/br>
    季汀本想說她已經(jīng)二十歲了，想了想，輕咳了聲，避開?話題：“我11月16號的生日。”

    路清宜：“好，我會?一直記著的?！?/br>
    季汀垂眼，望進(jìn)路清宜含滿情?意，楚楚動?人的眸，心臟忽然?迅速跳動?幾下。

    別這樣看著她啊！

    否則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了！

    兩人對視一會?兒，臉都悄悄紅了，于是各自躺回?各自的床上，各懷心思。

    ·

    第二天，天色大亮，昨天剛下過雨，晌午的陽光不算毒。

    方婭昨天還在鬧著吵著讓阮至別走，今天態(tài)度忽然?轉(zhuǎn)變，一臉興奮地提議說要去游泳，只是她說話的時?候，眼睛時?不時?瞟向旁邊的阮至，在對方快要察覺她的眼神時?，又迅速回?頭，假裝沒看見。

    路清宜和季汀相視一眼，都覺得奇怪。

    想起昨晚發(fā)生的事，方婭不由地面紅。

    ……

    昨天，她跟吱吱睡在一塊談心，阮至跟她回?憶起許多小時?候的事：她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兩人關(guān)系說如何變得那樣好的……方婭是怎么幫阮至趕走調(diào)皮搗蛋的同村男孩子的……說著說著，阮至竟然?小聲的抽泣起來，方婭從來沒見過吱吱這樣脆弱的模樣，急得連忙去抽紙巾，剛起身，手臂被阮至一拉，方婭驚呼一聲，整個人重心往阮至懷里倒去。

    剛好過了十二點。

    阮至抽噎著詢問她：“你愿意永遠(yuǎn)和我在一起嗎？”

    方婭點頭，眼里帶著一絲不解：“你今天為什么總是問這個問題？我當(dāng)然?愿意了，我們永遠(yuǎn)都是好朋友呀。”

    “你還不懂嗎？朋友的身份已經(jīng)滿足不了我了。”

    “什么？”

    阮至沒有回?答她，而是坐起身，雙手攥住方婭的手腕，將她鎖在身下。

    “吱吱你要干什么！”方婭彎曲膝蓋想要掙扎，阮至輕易壓住她亂動?的腿，手掌緩緩?fù)弦疲c方婭的十指相扣。

    “你說過，只要我不出國，我有什么要求你都會?滿足我?，F(xiàn)?在，我要你跟我交往，當(dāng)我的女朋友，你會?同意嗎？”

    周身包裹著阮至清冷如蘭的氣息，方婭身體后仰，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聲音微微顫抖：“你，我們都是女生，怎么交往？而且我們是朋友——”

    “朋友？”阮至垂下眸，柔絲般的長睫，遮掩不住藏滿愛意的眼瞳：“剛開?始，我也試圖說服自己，只是朋友。但現(xiàn)?在，你還覺得，我對你只是普通朋友的感情?嗎？”

    方婭大腦瞬間卡碟。

    “做個選擇吧。要么跟我交往，要么絕交，永遠(yuǎn)不要再見面?！?/br>
    方婭仰起頭，著急地喊道?：“這、這根本沒辦法選！”

    女生和女生，也能在一起？

    方婭從來沒想過，也從來不知道?阮至對她有這個心思。

    方婭：“吱吱，你確定你對我是那種感覺？可能這只是你的錯覺，等?你遇到?心儀的男生就不會?說這種話了?！?/br>
    “不是錯覺。我喜歡了你很多年，不想再看見你喜歡上別人了?！比钪琳f完，手掩住臉，輕輕勾唇苦澀地笑了下。

    一滴眼淚落到?方婭的肩膀，方婭被灼熱的溫度，燙的身體往后微微瑟縮。

    感受到?方婭的顫抖和退縮，阮至暗暗神傷道?：“果然?，這樣的感情?一旦說出來，就會?使人感到?害怕、厭惡……我是個同性戀，還對發(fā)小有不軌的心思。我這個樣子，你肯定惡心透了吧？對不起，以后我不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了?！?/br>
    吱吱又要離開?她身邊了？

    方婭很清楚自己對阮至的依賴，想起當(dāng)時?阮至離開?她的時?候，那真實的、撕心裂肺的痛楚，真的不想再感受一遍了。

    方婭立即反駁道?：“不是惡心！我就是……”

    她喜歡阮至，但不是那種喜歡，似乎有，又有點不夠。

    阮至問：“你真的不會?覺得惡心嗎？”

    方婭使勁搖頭：“不會?。我就是一下子沒辦法接受?！?/br>
    她神情?復(fù)雜，平時?明亮的眸子難得不知所措：“我也不知道?怎么辦了……”

    阮至深吸口氣，神色恢復(fù)清冷，柔聲建議道?：“那這樣吧，你可以先試著和我交往一段時?間，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我，對我沒有任何感覺，我就立刻退出這段關(guān)系，忘記所有發(fā)生的事，我們重新做回?發(fā)小朋友。這樣，你可以接受嗎？”

    “我……”方婭猶豫不決。

    “你好好想一想，我不會?逼你的?！?/br>
    阮至松開?禁錮住她的手，轉(zhuǎn)而溫柔地揉了揉方婭的頭發(fā)，溫聲央求道?：“我只求你，能給?我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