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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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文瓊彎下腰,手輕輕搭在岳昔鈞的左腿上, 臉上顯出?些天真的神?色,道:“駙馬這條腿, 若是?真廢了,本宮再收了你的輪椅、拐杖,駙馬只能在寢室里爬,用手、用肘、用右腿……多可憐啊,駙馬也不想如此?罷。” 岳昔鈞聞言竟然?緩緩笑了, 道:“殿下不必嚇臣,殿下不會如此?做的。” 謝文瓊的手微微使?力, 面無表情?地道:“你怎知本宮不會?本宮瞧你也就這臉還中看,割了舌頭乖乖陪著?本宮,好是?不好?” 岳昔鈞仍舊笑著?道:“臣知殿下乃是?心軟之人,怎會作出?這等殘忍之事。更何況殿下愛干凈,將?臣弄得如此?烏糟,殿下瞧著?也不喜罷。” 謝文瓊被她道出?所思所想,一時卻不想輸了陣,嘴硬道:“你又不曾嘗過本宮手段,怎知本宮不敢?” 岳昔鈞不答,只將?手覆上謝文瓊按在自己左腿的手之上,狠狠往下一按—— 謝文瓊驚叫一聲,立刻抽手,卻被岳昔鈞死死按住。謝文瓊能感受到掌心之下是?岳昔鈞單薄的春衫,衣衫之下隱隱有細紗布的觸感,紗布層層裹住傷處,不知是?否為謝文瓊的幻覺,她竟覺有血從手心之下慢慢溢出?,濕了掌心——也或許是?掌中驚汗。 涼亭垂了薄紗,侍女皆退至不遠之處,聽了叫喊,有人急趨而來,謝文瓊不想叫人瞧見,高聲道:“無妨,不需來!” 于是?來人一頓,行了一禮,又退了回去。 亭中,岳昔鈞鉗住謝文瓊的手,任她怎生掙扎,也不松手。 岳昔鈞其實并不好受。她汗透衣衫,面上也去了血色,唇色更是?泛著?青白來。 謝文瓊在驚慌之中去看岳昔鈞的眸子?,卻發現岳昔鈞的瞳孔散了開來,一副失神?模樣。 謝文瓊不由湊近道:“你……你何必……” 倏忽,岳昔鈞的另一只手攬過謝文瓊的后頸,與她雙額相貼,有氣無力地道:“殿下,臣縱然?有不盡不實之言,但有一句是?真心實意的。” 岳昔鈞在這個距離,瞧不見謝文瓊的神?色,卻也覺察謝文瓊出?了細汗,勉強扯出?一絲笑意,道:“殿下嘴硬心軟,做不出?這等殘忍之事。” 謝文瓊想瞪她,但咫尺之間,眼珠轉不開,便急急小聲叱道:“那還不放手?!” 岳昔鈞從善如流地松了腿上的手,改為雙手攬住謝文瓊的脖頸,示弱道:“殿下,臣好痛。” 謝文瓊一時竟沒?想將?她推開,抿抿唇道:“活該,誰叫你自找苦吃?” 岳昔鈞緩緩闔上眼瞼道:“臣見慣了殘忍手段、殘忍之人,他們不是?殿下這般的。臣只是?想請殿下知曉,不必用這些來嚇臣。豐朝駙馬就是?陪公主解悶的,解閨房之悶,也是?駙馬本分。臣留在殿下身?邊,并非心懷鬼胎,也不會是?受屈于恫嚇。” 岳昔鈞輕聲道:“臣只是?認命了。” 這便是?岳昔鈞的高明之處了。她不講“臣只是?明悟了自己的職責”“臣心甘情?愿”,而是?講“認命”,語中帶著?幾分無奈,更易叫人信了她因?何轉變之大。 謝文瓊無端地心中一空,似乎是?被這句“認命”感染,怔怔然?說不出?話來。 半晌,謝文瓊方道:“你先放手。” 岳昔鈞雙臂便卸了力氣,軟軟垂在身?側,她緩緩向后靠上輪椅背,似乎睜眼都?有些吃力,眨了兩次眼才慢慢睜開——好像風雨中蝶翅不穩。 謝文瓊這才發現,岳昔鈞的睫毛已然?濕了。 謝文瓊用帕子?擦了擦自個兒額頭上的細汗,坐回榻上:“你這又是?何苦來哉。” 岳昔鈞似乎仍舊不曾找回氣力,低聲道:“臣冒失了。” 謝文瓊見她汗出?也不曾擦,又抹不下面兒來順手替她揩了,又不知怎的不想叫侍女來服侍,只得故作不見,兀自飲了一口?茶水。 謝文瓊也不至于全然?將?岳昔鈞晾在此?處,端了另一杯茶水,傾身?遞到岳昔鈞唇邊,也不言語。 岳昔鈞先道了一句“謝殿下”,微微仰頭,就著?謝文瓊的手,咬著?杯壁借力,將?一杯茶飲盡了。 謝文瓊擱了茶杯,起?身?撩開一段紗簾,向侍女道:“請李太醫來。” 岳昔鈞在謝文瓊背后開言道:“不必勞動太醫。” “少說兩句罷。”謝文瓊放了簾道。 李太醫來得快,謝文瓊回避了,岳昔鈞遮著?胯|下,叫李太醫重新上藥包扎,方被人推著?往書房中去。 謝文瓊見她來了,問道:“包扎停當了?” “停當了。”岳昔鈞道。 謝文瓊便轉回頭,手中繼續寫字,道:“嗯。” 岳昔鈞問道:“殿下在寫甚么?” 謝文瓊道:“給終溫的賀貼。” “終溫”是?沈淑慎的表字,取“終溫且惠,淑慎其身?”之意。 岳昔鈞道:“沈小姐有喜事?” 謝文瓊道:“四日之后,便是?她的生辰。” 岳昔鈞心道:這倒巧了,她與我約定之期,也在四日之后。我走了,于她倒是?一樁大賀。 岳昔鈞道:“臣若是?不去,恐怕不妥當罷。” “有甚么不妥?”謝文瓊道,“無妨。” 謝文瓊心道:且看上次你二人相見,便是?刀光劍影的,沈淑慎生辰,若你再去,不便是?叫她著?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