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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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隱沖進來時,岳昔鈞正在掛劍。安隱連忙幫她掛上了,口中問道:“公子,怎生連劍都取下來了?公主可有為難你不曾?” 岳昔鈞道:“不曾,公主只是好奇,看看劍而已。” 安隱料定她沒說實話,但又問不出甚么來,只好努努嘴,去給岳昔鈞熱茶了。 謝文瓊回到府中,忍一時越想越氣,提筆在紙上畫了個忘八,在旁標注“岳昔鈞”三字,惡狠狠戳了幾下,才稍稍消了氣。 謝文瓊道:“伴月,把這畫兒裝裱起來,送到駙馬府上,告知她是公主墨寶,叫她好生收藏,不可遺失。” 伴月“哎”了一聲,忍住笑過來拿畫。謝文瓊盯著那忘八,不知怎得想起岳昔鈞一雙上挑的鳳眼,心道:這哪里是只忘八,分明是頭狐貍。 待等伴月送畫回來,謝文瓊狀似無意地問:“可見著駙馬了?” 伴月道:“奴婢交由百濯jiejie便回了,不曾見著駙馬。” 謝文瓊沒來由一陣可惜,她還想聽聽岳昔鈞受辱之后作何反應。 岳昔鈞無甚反應。她料定公主不安好心,見了那副“墨寶”,也只是失笑,一哂置之而已。 翌日得空,岳昔鈞又去了一趟蓮平庵,仍舊是獨身一人,在尼舍見了空塵。 空塵從屋中走出,道:“岳施主,她說‘勞記掛,已然好多了。令堂之事已著人去辦,放心。聽聞恩公大婚,如何?若有用著英都之處,開口便是。’” 岳昔鈞道:“不過一段敷衍姻緣罷了,多謝足下相助。” 空塵又進去代為傳了一回話,出來道:“她道‘恩公也該好生養傷才是’。” 空塵合掌道:“阿彌陀佛,想來個人造化,也是由不得人。” 岳昔鈞曉得她是在說自己的這段“敷衍姻緣”,也道:“然也,蒼天旨意,最是難參。” 其時,春風徐來,樹枝簌簌,一片樹葉飄落,恰落在岳昔鈞膝上,空塵見了,宣了一聲佛號。 岳昔鈞也隨之道了一聲。 岳昔鈞攜著一身佛香回到駙馬府,安隱服侍她沐浴更衣,道:“公子,我打聽過了,明日的桃花宴,景王廣邀王孫公子、貴族小姐、文人雅士,宴樂賞花,作詩對賦,乃是風雅之會。” 安隱又笑道:“我還聽聞,這景王粗通文墨,最好附庸風雅,他做的詩詞,半白不白,半雅不雅,那些王府門客,一個個的別個本事無有,慣會捧景王的臭腳,將景王那些嚼之無味的詩呀詞呀的,吹得天上地下,人間僅有,還要給景王印集子哩!” 岳昔鈞道:“閻王小鬼的,說來也與我們無干,只消不惹出事端便好。我還有一事要知會你,昨日公主與我商議做戲,明日我作出愛慕公主的樣兒,你千萬別訝異。” 安隱此時先訝異完了,道:“曉得了,明日公子你是張生,我就是紅娘,我引著你去見公主那崔鶯鶯!” “貧嘴兒,”岳昔鈞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笑著念了句唱詞,“‘這件事倒叫你心亂如麻。’” 兩人笑作一團,安隱斂了笑,正色道:“公子,明日需得攜禮登門,方不為失禮。只是這景王又不缺錢,也不短各色珍寶,須在這風雅之物上下手,你說,我們送甚么為好?” 岳昔鈞想了一想,眼神落到公主送的那副畫上,微微一笑,道:“有了。” 安隱了解,岳昔鈞面上有這種神情,便是肚里在“咕嘟咕嘟”冒壞水兒,勾得安隱連聲問:“有了甚么?有了甚么?” 岳昔鈞笑道:“與你賣個關子,明日便知。” 安隱撇嘴道:“果真壞透啦!” 岳昔鈞打發她道:“去玩兒罷,我要做你明日才能知之事了。” 次日,景王府門前,岳昔鈞下了馬車,叫安隱抱了兩個長匣,遞了請帖,她自己推著輪椅進了府門。 安隱一路上都在琢磨,這兩個長匣必定就是那神神秘秘的禮品了,這個長度大略是畫,可是畫有甚關子好賣?莫不是畫了甚么驚世駭俗的東西么? 岳昔鈞先去見了景王。景王謝文璠今年廿五歲,生的與皇帝有七分像,學皇帝蓄了須,形狀都修得一模一樣,岳昔鈞乍一見,心中點頭道:果真是“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 岳昔鈞又搬出自己腿腳不便的托詞,坐著行了禮,謝文璠笑著叫“免禮”。 岳昔鈞從安隱懷中取了一個長匣,呈與謝文璠:“臣的一點薄禮,拙作一副,不成敬意。” 謝文璠道:“駙馬墨寶,自然值錢,待本王看來。” 謝文璠取出長匣中的畫卷,展開一看,只見一副春日桃花圖,筆法寫意,卻是靈動萬分。 謝文璠道:“好畫,好畫!本王看了,詩興大發!” 謝文璠吩咐左右拿筆墨來,當場在畫上題詩一首: 一枝桃花朵朵開,胡蝶清風款款來。 莫道無有笑顏色,人比花嬌到蓬萊。 蓬萊仙子蟠桃會,天蓬元帥是我輩。 倘有人笑本王呆,本王呆似醉桃摘! 岳昔鈞:…… 安隱在旁見了,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生生憋得身軀微顫。 安隱心道:小姐好好的一副畫,絕妙的留白處,全叫這勞什子大皇子給糟蹋了。這詩做的韻律也不對,意境也俗,酒囊飯袋之語,白白辱沒了我家小姐的墨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