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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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隱道:“雖是如此,他們還要你坐轎,而這轎子顛簸,豈不是太為難人了?” 岳昔鈞道:“這已然是不要我騎馬的去法了,總不能推著輪椅去娶親罷。” 安隱一邊服侍她洗臉,一邊不忿道:“這大婚也太倉促了,總好似催命一般。我聽旁人說,別個駙馬宣系后,御賜駿馬、寶傘,吹吹打打、風風光光歸家。到了小姐這兒倒好,只得個七色詔書,真不知是重也,還是不重也。” “重也罷,不重也罷,”岳昔鈞道,“左右我也不是誠心實意做這個駙馬。好了,外頭的人想必等急了,叫她們進來罷。” 安隱開門,一干侍女、嬤嬤魚貫而入,然而安隱就擋在岳昔鈞幾步之前,客客氣氣地笑道:“諸位大娘、jiejie、meimei,我們公子不喜人多,各事交由我代勞便好。” 有幾位侍女、嬤嬤打不定主意,面面相覷,又皆看向領頭的百濯。 百濯道:“安隱jiejie心靈手巧,只是終究只有一雙手,恐誤了吉時,還是叫我們從旁協助些罷。” 安隱也知道是這個道理,只是她才給岳昔鈞貼了髯須,這髯須是岳昔鈞九娘所制,需用抹頭發的刨花水粘到面上,而膠粘的那段畢竟不如自然生長的輕盈,細看是服帖滯重的,因此并非是天衣無縫,安隱怕侍女、嬤嬤瞧見而起疑。 安隱想了一想,道:“如此,幾件較為貼身的衣物先交與我,余下便勞煩諸位了。” 安隱遮擋著為岳昔鈞穿了兩件,見胸上、胯|下瞧不出端倪,便交由他人為她套上層層疊疊的外袍。 與此同時,安隱為岳昔鈞束了發,手上動作不時擋一下岳昔鈞的髯須,不叫為她整前襟的侍女發覺不妥。 一切收拾妥當,安隱攙岳昔鈞坐上輪椅,在院中上轎。轎子披紅掛彩,好不珠光寶氣。轎子中雖鋪了狨毛軟坐褥,但終究還是顛簸,待抬到駙馬府正門,岳昔鈞已然有些吃痛,但她面上不顯,只是袖袍下的指尖掐緊了。 謝令騫等在門口,他身側是一匹披金掛銀的寶馬,身后是隨行儀仗數人。 謝令騫向岳昔鈞一行禮,翻身上馬,駙馬轎子開路,儀仗也吹打起來。 安隱一直陪在轎側,透過轎窗用帕子給岳昔鈞拭了兩回汗了。 好容易來到東宮門,停了一停轎子,待宮人向內通報,便又起轎去往鳳陽閣。 轎子停在鳳陽閣正門前,安隱攙岳昔鈞下轎,岳昔鈞拄了拐杖,上前請見公主。 宮門口的宮人道:“駙馬請稍待,殿下還在梳妝。” 安隱聽了,便悄悄說道:“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坐回轎子便是了。” 岳昔鈞道:“禮不可廢,不差這一會兒,站站無妨。” 岳昔鈞心中自然也想坐著等,但又憂心這位“不好相與”的公主拿住她這點錯處,日后千倍萬倍討要回來,因此也不敢妄動。 鳳陽閣掛了紅,紅由上及下,檐下掛了紅宮燈,地上鋪了紅氈。 鳳陽閣中也是一片紅火,卻不是喜氣洋洋的紅火,是怒氣沖沖的紅火。宮人們進出匆匆,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謝文瓊自早間被喚醒就有了脾氣。 梳洗絞面時,左一個嫌棄這兒疼了,右一個嫌棄那兒痛了,服侍的人換了一茬又一茬,才勉強收拾停當。 然而,在穿戴上,她又不愉起來。 謝文瓊整整褕翟衣的袖子,挑剔道:“父皇賜婚不過幾日,這嫁衣這般趕制出來,恐怕有些偷工減料罷。” 嚴嬤嬤道:“殿下,這是千名匠人日夜不休制成的,用的是圣上私庫里的上等綺羅,其上綴的金、銀、琉璃、真珠等也是由娘娘身邊的大宮女挑選,成衣之后,娘娘與宗正都檢視過的。” 伴月道:“哪個要你多嘴,殿下說偷工,便是偷工了。” 如此這般挑了一圈兒,急得嚴嬤嬤忍不住催促:“殿下,要誤了吉時了。” 謝文瓊不以為意:“催甚么,本宮甚么時候拜堂,甚么時候就是吉時。” 外面來人報說皇后車輦、太子儀駕已至門外,謝文瓊才不情不愿地整理完畢,坐上了輿。 而鳳陽閣門口,岳昔鈞已然站了一盞茶的時間了,安隱給她揩汗的帕子都換了一塊。 岳昔鈞只聽“轟轟隆隆”之聲從宮內傳來,腳下的土地也隱隱有些震顫,安隱被唬了一跳,驚道:“敢莫是地動了么?” 一旁的宮人掩口笑道:“想是我們殿下的車輿呢。” 安隱奇道:“甚么車輿,這般驚天動地?” 宮人笑而不答。 安隱也不需她回答了,因為她已然見到了,她眼珠瞪得比銅鈴還大,險些驚呼出聲—— 只見一頭油光水滑的灰象踏步而來,象鼻一甩,一口氣便噴在安隱眼前。 象背上一頂刻鳳鋪毛的座席,上有一柄九彩飛鳳祥云華蓋,垂下輕紗隨風而動。 明珠公主的身形就隱在垂紗之中。 牽象之人將象輿在岳昔鈞身側稍停,岳昔鈞艱難地彎腰一揖:“駙馬都尉岳昔鈞見過公主。” 謝文瓊看也不看她,居高臨下地一問:“駙馬,你好哇?” 岳昔鈞答道:“托公主的福,臣甚好。” 謝文瓊輕哼一聲,道:“走罷。” 于是,駙馬小轎在前引路,后跟禮官、童子、宮娥數十人手持燈籠、扇子,再后是公主象輿,太子騎馬隨側,皇后九龍車跟于其后,再后是宗正寺長官、命婦夫人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