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明確看見她點(diǎn)頭以后, 高興地抱住她的臉親了好幾口,然后可能是興奮過度,她抱著她抱著抱著就睡著了。 趴在莫小北懷里一動不動的,嘴角帶笑,笑得很是香甜的樣子,讓莫小北再想把她搖醒問問她剛才那是什么意思都有些不忍心。 但她身上還帶著酒氣,也不可能就這樣放任她睡過去,莫小北只好自己當(dāng)了一把壞人,把她搖醒讓她去洗涑。 兩個人鬧到很晚才睡下,第二日唐文顯來敲門的時候許久都沒人應(yīng)聲,就在唐文顯猜測這倆是不是酒精中毒雙雙在房里飛升了的時候,莫小北打著呵欠開了門,揉眼睛道,“有事嗎?” “退房啊,你說有事沒有。”唐文顯上下迅速掃了她一眼,沒看見她身上有什么可疑的痕跡,方慢慢悠悠道,“快讓你房里的另一個起身回家,她爸打零雨的手機(jī)都快打爆了。” “哦好。”莫小北這才記起來她昨晚上吃完飯的時候忘了和她媽說一聲她要留宿了,立馬轉(zhuǎn)身洗涑順帶叫醒還在夢里遨游的那只美人。 她們沒帶衣服過來,莫小北昨晚上就撐著打架的眼皮自己洗好了她們昨天穿的那套掛在陽臺上,多虧了夏天里陽光毒余熱高,清晨摸了一下發(fā)現(xiàn)那套衣服竟然都干了,便順勢換上,跟著唐文顯過去前臺退房。 幾個人在學(xué)校大門口分開,大家各自回去,蘇子卿本來想再和莫小北說話的,但莫小北剛走到學(xué)校門口就看見她媽抱著十幾塊錢買回來的塑料挎包蹲在學(xué)校側(cè)門的門口,大太陽底下曬得臉上都是汗她也不知道避一下,就只蹲在那里眼睛往學(xué)校兩邊的馬路看。 “媽。”看見她媽這樣,莫小北一陣心酸,眼眶忍不住就有點(diǎn)熱,趕緊跑上去把她媽扶起來,“這里日頭那么大,你蹲這里干什么?” “小北啊,你上哪兒去了,媽找了你一夜。”她媽眼眶下都是黑的,眼里也有血絲,拍著她的手道,“我在這縣城里也不認(rèn)得幾個人,也不曉得到那擱去找你,就只能在學(xué)校門口等等你了。” “咱們回去吧。”聽完她媽這番話,莫小北心中愧疚更甚,扶著她媽母女倆輕輕說著話往自己租的房子里走。 蘇子卿就站在離她們不遠(yuǎn)的地方,全程莫小北沒抬頭看她一眼,倒顯得她這個人柱子有點(diǎn)扎眼了。 “走吧子卿,你要在這傻站到什么時候?”直直往那邊掃的時候,季零雨一臉黑氣的站到她身后,拍了一下她肩膀,盯著那邊母慈子孝的畫面,嘆了口氣,“她mama大老遠(yuǎn)的過來也不容易,咱們回去吧,叔叔和我媽他們昨晚上給我打了六十多個電話,肯定都急死了。” 蘇子卿沒說話,默默望了一眼她們離去的方向,和季零雨回了家。 *** 高考過去了,莫小北也沒了可以繼續(xù)呆在這縣城里的理由。 她媽雇了一輛三輪車將她在出租房里所有的東西都拉回了家。 她走的時候是清晨,安沛瑤找到一份暑假工,剛要出門打工,看見她打包行李的時候,一直在旁邊看了好久,趁她媽出去和房東說話,才淡淡和她道,“你不要找蘇子卿了?” 整理床鋪的手頓了一下,莫小北沒有回她這句話,只輕輕笑了笑,“你一個人要好好照顧自己啊,我先回去了。” 說完,她繼續(xù)轉(zhuǎn)頭收拾東西。 她當(dāng)然不是不想找蘇子卿,早在高考的前一天晚上,她就想好了許許多多的東西。 她決意回去就說服她媽到縣城里打暑假工,自己重新找一個房子住下。 至于為什么不再和安沛瑤住在一塊兒,可能是住得太久了對她總是干預(yù)自己私事有些厭煩吧。 莫小北是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當(dāng)晚她跟著她媽回去后,就一直磨她爸媽讓她出去打暑假工。 她爸媽雖然不放心她一個人出門,但架不住莫小北一個勁兒的央求,只好點(diǎn)頭同意。 莫小北頓時如蒙大赦一樣,在她媽憂心忡忡地叮囑她要小心的時候,已經(jīng)高高興興地收拾好了所有的東西,裝在一個行李箱里,等不及地坐上了去往縣城的車。 在縣城里溜達(dá)了一天,她在離學(xué)校不遠(yuǎn)的一個小巷里找了一個單間二十坪的小屋子。又在學(xué)校門口外那一條小吃街上的面店里找了個端盤子洗碗的工作。一個月工資雖然只有一千兩百多一點(diǎn)兒包吃不包住,但對于還一無所有從未賺過錢的莫小北來說,那已經(jīng)很足夠了。 雖然高三的已經(jīng)高考完放了假,但高一高二的還在繼續(xù)上課。每天放學(xué)的時候店里都是人頭攢動,莫小北常常忙不過來。 晚上店里打烊,她從街道邊慢慢走回去時,總是腰酸背痛的。 但她慢慢地一邊走著,一邊看著夕陽慢慢染紅西邊的大片天空,一片一片火燒的紅彤彤的云在天邊飄來飄去,總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很幸福了。 知足常樂,她還活著,能看見這樣漂亮的景色,就已經(jīng)比什么都重要了。 這種感覺在晚上洗完澡,站在她租房的院子里,感受著清涼的風(fēng)從身邊吹過,一邊聽著耳邊不絕蟬鳴的時候,最為強(qiáng)烈。 她一直沒有聯(lián)絡(luò)蘇子卿,連一個電話都沒打過。 對方倒是起初會時不時地打一個電話過來,但她通常接起后兩個人隔著電話筒就是一陣沉默,她不知是說什么,對方是想說什么卻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