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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尋妖在線閱讀 - 第十五回 卿究竟何名 生乃是佳幸 三

第十五回 卿究竟何名 生乃是佳幸 三

    當下只見隱娘上前一步說道:“你們不必支吾,先聽好了,想離開此地的人,就趕給我打點準備,以后還有很長一段艱辛在等著你們。若是怕我二人是歹人,雖生離此險地,卻又入火坑,那就盡管留在這里,我二人決不強留。聽明白了就趕決定,我們只過一會兒就離開此地,沒功夫和你們在這里磨蹭。”

    隱娘說到若不愿意盡管留在此地的話,能打動這班婦人,只見所有人聽了這句話后,馬上就紛紛搶著答道愿隨二人同行,內里有膽小者,還欲向二人哭訴,只是但有委曲,只被隱娘一個眼神就已止住,實是因為隱娘看起來是兩人中的領,且她一臉的傷疤實在讓人看了心驚。

    可只一開始,隱娘二人就遇上了一個難題,原來這一干女平日只被囚禁在此地,皆是赤足,無一人著鞋,古時女小腳,若無鞋的話,幾可說是寸步難行,其中就有一二名原是農家女打慣赤腳的,也早在這魔窟內將身體養的白嫩,行不得路了。

    隱娘見了,只對張入云冷笑道:“我看你怎么救人,此時還未出洞,卻已是寸步難行了。”正說話間,卻見一女對二人說道:“我知有一處存放有衣履,只是還煩請這位相公,陪我走一趟。”原來她見張入云較好說話,是以開口要張入云相陪,雖隱娘是個女,但其臉生的猙獰,她卻怎么也不敢邀其相助。

    隱娘聽了,皺了皺眉頭,便對她說道,你只需和我說清楚,我去取了來怕要比你二人去的多,說完瞪了張入云一眼。張入云被她瞪的有些莫名其妙,實不知自己又怎么惹到了她。

    那女開口將地點說清楚了,隱娘聰明過人,又適在這洞府內走過一遭,只那女說了一遍便已清楚了,可就再她欲起身時,卻聽見一眾女里,當先有人呼痛,接著就已栽倒在地上,張入云原想上前查探,卻誰知只第一名女起始,而后竟接連又倒下了一多半,雖有幾人尚能堅持,但其神色也已是痛苦不堪,內里只那兩名雙胞胎,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隱娘上前略微查看了一下,當下皺眉道:“我原指望這干女都是根骨厚于常人之輩,雖被天磺珠侵害,但也不至于傷到這般境地,現在看來,這些女,莫說是行路,若不及時救治的話,恐連性命都難保全。”說完抬頭對著張入云道:“怎樣,你待如何?若這些婦人連行動都難,我看你怎么救她們。”

    一番話說的張入云啞口無言,看著倒了一地的女也是一籌莫展,可到后來,就在他看到地上的一件物事卻是眼前一亮,忙臉上又露出了光彩,轉身對著隱娘卻已是一臉的笑容。

    隱娘只見他看到地上的碎片就是一驚,跟著又見張入云對著自己曖昧的笑容,已是知道張入云所求。眼前就是一黑,差點兒沒把她給氣死。

    果然聽得張入云開口道:“這些女雖是身有重傷,但我二人此時也獲了靈藥……。”只說這話時,他已見隱娘已是怒火三千丈,卻仍是小聲說道:“你說過了,可解萬毒,還可活rou生肌,旦凡有一口氣在皆可醫的活。”

    隱娘此時已是氣的七竅冒煙,知張入云不會罷休,只得從囊內取出一瓶圣液向他砸去,張入云忙抄手接了,卻仍說道:“這里十多人,一瓶怎生得夠?”說完仍是涎著臉向隱娘索要。

    隱娘此時真的氣眼前暈,這么珍貴的靈藥卻拿去救這些形同廢人的女,實只有張入云會做到,只是自己日后偏要倚重于他,此刻棄他不得,況且今夜除賊,張入云實出了大力,后與虎王相斗之時,確是危難見真心,不容作假的。口里雖不說,但心里卻對張入云已另眼相看了。

    可卻沒料到,自己剛對他稍有改觀,張入云卻已是得寸進尺,隱娘性古怪,即答應要救這些女,卻是不再悔改,見張入云又索要,只得又取出一瓶砸了過去,可張入云還嫌不夠,一連五六瓶之后,見他還要,不由大怒道:“你瘋了,也不看看這是什么藥力,她一眾人筋骨雖不差,但怎擋得此藥力,此時因需急趕路,救人而已,我給你這么多,若換平日,改用湯水相送,只一瓶就已足夠,你還再伸手,小心我剁了它。”

    張入云聽了這話,方住了手,回身一一遞給眾女道:“這靈藥有限,你們大家暫且分服了吧,只是莫要貪心,多服與你們也無益,只適量就好。”

    當他欲遞給那兩個雙胞胎時,卻忽被一旁的隱娘阻住,對其道:“這二人不用。”張入云聽了詫異,忙問其原因,隱娘見他什么都要問,白了他一眼方道:“這二人根骨遠群倫,不服這藥也無妨,還是把圣液省下來,留給其他人吧。”說到這里,臉上竟顯出少有惋惜的神色,微嘆道:“這兩女根骨不在你之下,并還是雙生,用來練武實是奇材,只是遭遇可憐,現如今已被妖人所污,可惜了!”

    張入云聽隱娘說了這樣的話,方仔細打量這二人,果然秀出眾人,只是眼神中太過迷茫,在人群里反不惹眼。想到二人幼年便遭涂毒,不由也嘆了口氣。走到隱娘身邊卻對她柔聲道:“這些藥雖是靈效無比,但出處實在是犯人間忌諱,我把它舍給這些人,其實也是不想你一人獨得這么多靈藥,有干天和,拿來救人還可,若是貪私只為自己漁利,我怕反而對你不利。”

    隱娘見他竟出此言,一時卻也無語,想了一會兒,方道:“我是天生不信命的,若這世上真有公理,那么多的惡人,卻未何能當道多年?眼前這些女雖是現時被我二人所救,但在此處枉死,而又無人知婦女兒童,只不下千百。在那些人身上天道卻又去了哪里?我此生傷人無數,論理也早該身死了,可偏偏仍活在這世上,你想可有道理可言?”

    說的這話時,忽聽她對張入云道:“你呢?你卻為何要出這般大力氣救這班人,陷自己于這般不利的境地。?

    張入云聽了,也說不出什么,只答道:“我也不知道。”又忽然笑道:“想來是沒什么好處可言的,”再想了想方正色道:“但求問心無愧罷了,我這一生雖還不長,但已很做了幾件讓自己終生遺憾的事。那時我就起誓,止那時而起,就算我無能,但旦凡力所能及的事,卻也要去做一做,再不愿意自己心生遺憾了。”

    隱娘卻幽幽地說道:“無愧于心?我只怕你還未無愧,就已身死荒野了!”

    只因隱娘話聲很輕,張入云又想起往事,一時竟未察覺。隱娘看著身旁這懵動的少年,雖已知世間險惡,卻還是一副無懼無畏的模樣。身負重傷之下,此刻方稍好一些,而今卻為了救人,已又顯得一副生機勃勃的氣象,竟全然不把剛險死環生的一幕放在心上,不由地一陣羨慕,只覺得張入云一身的英氣逼人,正是青春年少應有的氣概。隱娘看著這身邊腰板挺得筆直的少年,竟第一次覺他,相貌生地卻也不惡。

    只是她一想到適張入云殺人時,那惡鬼般的模樣,卻不由地心里一拎。只盼他剛的殘忍,只是偶然意動氣之舉,不然地話,日后恐要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

    忽然間,隱娘覺察到自己,竟目不轉睛的注視了張入云良久。而此刻的張入云自是不疑有他,只面上有些惶恐的以為隱娘又要對已難了。

    隱娘略覺尷尬,忙開口道:“你且在這里巡視一番,看看有無甚東西可用,此地藏寶甚多,說不定你一時有所收獲,卻能于我們有些幫助,我且去取衣服,稍后即回。”說完,已是足下點地,飄然縱出洞外,雖是重傷之下,但竟沒見她的輕功打了折扣。

    張入云得了隱娘的交待,自她出去之后,便在洞內查探,而一班受害女,此時卻是因服了圣液,而紛紛止了痛疼,在一旁閉目養息,不需自己分心照顧。

    張入云目力極好,只片刻間就把廳內掃了一個遍,卻未現什么異常,今日他和隱娘雖是俱受了重傷,但受獲也不算少,內里有幾樣自己不明白的物事,都已被隱娘貼身藏了。并言及日后許會有大用。

    張入云又巡視了場內一遍,見場內無異物,正欲罷手,卻忽地看到地上有一具青衣鬼的尸體在一點一點的燃燒,猛想起,這是先時被隱娘用一枚磷火打死的那個手拿青龍令的青衣鬼。只張入云想到,這么長時間這火怎還沒熄滅,論理,這人早已該被燒成灰燼了。

    好奇之下,忙走上前兩步。看仔細下,原來是那青鬼的一副頭臉早已是燒了個盡光,但脖勁往下,卻只燃起一團不大的火光,一身的衣服竟也有大沒有被火點燃。看到這里,張入云忽想起,先時隱娘那么厲害的一枚鋼環飛出,打在那人胸膛之上,竟也沒他打死,估計此人身上必有古怪。忙上前取了一件地上的兵器,撥開了那個青衣鬼的外衣服。

    卻見那青衣鬼內里竟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褂,一旁的火雖在燃燒,但不知怎地,那火卻怎么也殺不透白褂。張入云知是件寶物,一時也顧不得污穢便從那青衣鬼身上解了下來。等他再走回一干女身邊時,隱娘也恰恰地回來了。

    此時隱娘也是收獲頗豐,手里提了一個老大的包袱,抖開了看了,原來不只有女穿的繡鞋,還有不少衣物,只是多是各色男穿的服飾,那些女看了不知隱娘是什么意思。

    此時的隱娘卻已將張入云的外套除下,身上卻難得換了一套華服,張入云看她少有如此打扮,竟有些怔住了。知隱娘生**潔,不愿穿男的衣服,但到底佛靠金裝,人靠衣裳,雖是隱娘并沒刻意地打扮,又是臉上有傷,但觀其形象,也知她被毀容貌之前,實是個美人。

    張入云看到她臉上的傷口,也不由有些難過,忽然想起事,想問隱娘,只是此時在人前,卻不太方便,便止了口,欲二人獨處時再相詢問。

    再說隱娘見那般婦人竟猶豫著不肯換衣裳,上前怒道:“此去路上極難行走,自是換了男的衣服行走方便,我已盡揀了些身量小的衣服的來,怕你們當中大多數人都能穿得上,再要猶豫我二人即刻就走。”說完話,從中挑了一件給張入云,拍了他一掌道:“你也給我出去把衣服換了,賴在這里不走,你想怎地?”

    張入云見了,趕忙抽身出了洞外,隱娘見他離去,卻反手又將那把銀剪刀取了出來,又取過了針線,給那幾個不合身量的女臨時將長裙改了,她指法高強,向有神針之名,幾個女的衣物在她手下,自是片刻就已被縫補妥當。

    只眾人將衣換好,隱娘見天色已近天亮,忙嘴里催促,一時眾人都出了洞口,只是這班女個個腳下綿軟,都走不得長路,又行不,把個隱娘急得眼中火也要噴了出來。尚幸一眾女不知怎地,竟極怕她,只一臉色難看,眾人忙都強忍傷痛行,雖仍算不得,但終是好過先時多矣了。

    張入云行至眾人身旁,忽想起一事,忙問隱娘道:“這里不是應該還有嬰兒,和懷胎的婦人嗎?怎沒見到?”說完就欲起身尋找。早被隱娘拉過一邊,眼中略帶晦澀道:“旦凡靈嬰,只一出生,就要竟藥水浸泡,魂魄也盡被人收走,哪里能救得活!至于懷孕的女,少有能挨至嬰兒生下,而不死的。我昨夜已搜巡過一次,此事卻只得三人,方我已抽空叫她們在山口外等候了,你卻不用再去找尋。”

    張入云聽了,心下一松。忙往前行,果見山口外又有三名婦人在等候,其中一人還好,雖是身上有孕,但身形還未走樣,看上去還能跟得上眾人的腳步。而另二人,卻是**個月身孕模樣,能行動已是不錯,如何能跟得上大伙。張入云看了自是頭痛,隨求助于隱娘。

    隱娘冷笑道:“你即說大話救人,現今卻又來難為我!只是此刻時間緊迫,先不和你計較,你且將一人負上,往來兩次將這二人送到先時的小橋下,我自有辦法。”張入云聞言大喜。忙依法照辦,雖是男女有別,但此刻事急從權,卻也顧不得了。好在對方女,卻未放在心上,即是恩人,又要為人母,對男女避諱自是看的較淡。

    等張入云兩次往返之下,一眾女也剛剛行至木橋上,而此時的隱娘卻不知從哪兒弄出一條細長條柳葉舟來。張入云剛欲問這舟從何而來,卻已被隱娘一臉不耐煩的神色阻住。只是那河上無有碼頭,二人少不得又費了些心思將一眾婦女盡都負上了船。

    等把人都安置下來,隱娘遞給張入云一節長長的樹干做槁,又問他道:“會不會駕船?”張入云聽了茫然著搖了搖頭。隱娘見他不會,氣地銀牙一咬道:“你什么都不會,卻只有本事說大話。”張入云一時雖不好意思,但心想隱娘此時怪自己,也是因為自己拖累了她,為了救人,受幾句責備又有何妨!只是不會撐槁,卻是自己無用,也怪不得隱娘。是以只在一旁乖乖地挨罵。

    隱娘卻那有精神和他磨牙,只說了他一句便一腳將他踹到船上。隨后又伸手入懷,取出一張黃符紙,正欲咬了手指在紙上劃符,忽想起自己不能流血,又不由恨恨瞪了一眼張入云。行至一個雙胞胎身旁,指尖一劃就將那女孩的中指劃破,隨取了血,劃了符印,伸手過處,已貼在了船梆上。復又對張入云說道:“你只負責這符紙莫要被水浸濕,這總該做得到吧!”

    說完已是站在岸上只一推,就已連人帶舟俱推向河中央。而自己卻取出了甲馬縛在身上,掐指起在空中,只片刻間就已不見。

    再觀張入云一行人,卻是只空舟泛在河中,雖是無人御舟,但那船卻徑自行在河上,雖度不,但卻行的穩當。加上又是水流較急,一會兒功夫,卻也去了老遠。再過得半個時辰,隱娘卻是忽然從天而降,落在舟上,上船之后,卻是揭下符紙,又提過槁來駕舟,此時換了隱娘cao控,那一葉細舟,竟是的如同飛鳥一般在河面上掠過,只半日下來,竟行出了百十里。

    自隱娘上了船,就把張入云換下,吩咐他一人躺在船上趕緊休息。張入云見這一船皆是婦人,且又俱都是正襟危坐,獨自已一個大男人卻要臥在船上,一來不雅,二來于禮也不合,正欲推辭。可隱娘只將眼一翻就將他止住,開口道:“你身上的傷勢遠比你想像的要重,給我乖乖地躺下,靜心的調息,再加上先時所服下的玉露藥力非同小可,早一點運氣,便多一分好處,過一會兒我有的是要用你的時候,你給我點恢復身體是正經。”一番話把張入云堵住,只是身躺下后,周圍盡是一干女,止不住的香氣都鉆入張入云的鼻息內,卻是花了他不少時間止住了自己地心猿意馬。

    不知不覺間,天色已近午時,因此時是冬日長陰天,到了中午卻出了太陽。一眾女久在山腹之內囚禁,已有長日沒有見過太陽,此時暖暖的陽光灑在眾人身上,不自覺間人人都自哽咽起來,只一人帶頭,其余的人別跟著嗚嗚地哭出聲來。

    張入云此時也已睡了有兩個多時辰,雖是重傷難愈,但到底氣色好了許多。隱娘見眾女的哭聲竟將張入云吵醒,不由皺了眉頭,臉色暗了下來。這許多婦人,都是見機慣了的,忙止了哭聲,戰戰兢兢的坐在一旁。

    張入云醒來后,見隱娘手中的長槁,卻已是換成了雙槳,知此時河寬水深,長槁已漸不能起作用,但又見隱娘臉色上也已衰敗的厲害,忙上前請教起隱娘撐船駕舟的本事來,隱娘知他想代替自己,搖頭不用,可張入云卻是堅持的厲害,她身上也實累了。只得由他,

    好在張入云一身的武藝,雖是初學,但上手卻,加上人還不算太笨,只一會兒,卻也得得有模有樣,只是在他手下舟行的度卻慢了許多。好在此時河流漸寬,來往船只也偶有出沒,方船行太,也過于驚世駭俗,此時放慢,也正合隱娘的心意。此時已是逃出了百十多里地,隱娘心下稍安,也就只由得張入云了。

    只一會兒,隱娘就已合上了眼睛。張入云此時cao著舟,心思卻是一刻也沒停下,他先時意氣,只管救人,此刻細想之下,這些女如何安頓卻實是一個大問題。自己是所有人中唯一的男,況他又年青,帶著這么多婦人同行,實是太過扎眼,若是有妖人尋訪起來也極易察覺,一時苦思無有良策,恨不得自己能插上翅膀,帶一眾婦人逃得遠遠地。

    又行了一個多時辰,原本所在的小河已是匯入了江內,江上船只自是多了許多,人聲cao雜之下,已然將隱娘驚醒,張入云本欲讓隱娘再睡片刻。卻見隱娘打量附近后,就讓張入云將小船停在一處不大的縣城里。

    船靠岸后,她卻只讓張入云一人上船,吩咐他上岸采賣一點食物來,并去估衣店里買些舊衣服,好是下人應用的衣賞,再買兩個大箱,不論舊,只些買來即可。

    張入云得了她的囑咐,正好身上有的是錢,自是手腳,片刻就已辦妥。隱娘方又劃了槳駛在江上,眾人吃了食物后,精神大振,暫把悲傷放過一旁,只一心想離得妖窿再遠一些。

    如此隱娘和張入云相互交替,到了天色漸暗時,竟行出去二百多里,此時人人心下大安,卻只在等隱娘吩咐什么時候方得上岸。再過得一些時候,隱娘卻吩咐一眾婦人上前,從懷里取出幾顆丹藥狀的物事,片刻間就將一半有多的女都易了容,紛紛竟做了男人的頭臉,張入云看了嘖嘖稱奇,想要詢問隱娘那是何物,但隱娘此時心情甚是不好,卻壓根就沒理他。

    好在行不多時,船停在了一座大縣城內。當眾人上岸時,隱娘對著那細舟只一指,那船就忽地四散開來,張入云看的清楚,原來方眾人所做的船竟是用許多樹葉堆砌而成的。

    再說上得岸后,隱娘卻與張入云分成兩撥,她只帶了四個身體好些的婦人前行。卻要張入云在縣內買了一口棺材抬了,再和她在縣東的道觀內會合。張入云一一照辦,又雇了馬車將一眾婦人送上車代步,因隱娘吩咐他,盡量避了人跡,慢一些倒也無妨,是以直到晚間到了地頭。

    原來先時晨起,隱娘就已飛身將這一路地勢打探的明白,知此處有一破舊的道觀,心想可在此地暫時安身。只是一行人都是婦人,又是空身,又無行李,自是容易讓人疑惑,所以讓張入云買了幾個空箱做個樣。至于那舊衣服,卻是為了令幾個女扮作仆人用的,此時已換在了和隱娘在一起先行的四個女身上。

    待張入云行至那道觀內時,卻早有隱娘帶了一個老道士迎了出來。那老道人好似得了隱娘不少銀兩,人甚殷勤一力跑前跑后,還安排要為棺中死人頌經,卻被隱娘交待,因風俗不同,需在此停靈數日,一切道場卻是暫免,待道人安排眾人在西廂房內歇息后,隱娘又取了銀與那道人,請安排些茶飯來。

    有道是有錢好辦事,時間不長,那道人就帶了一個小道童,捧了兩個大食盒進來。并兩桶米飯,揭開了一看,不想里面竟還有一只蒸鵝,并好些雞蛋,想是道人貪隱娘多給他銀,所以得如此。

    待得道人退下,眾人飯畢,隱娘引了一干人入內室。當下隱娘坐在椅上,一干婦人卻均不敢坐,加上人又過多,一時也找不到那么多的椅,是以干脆連張入云也站在了一旁。

    隱娘見了,卻是強拉了張入云也一同坐了下來。方開口道:“如今已暫離險地,現下我想問問你們,對今后可有什么打算,我也好定奪如何安置你等。”她只一話落地,那一干婦人卻已是跪了一地。獨那兩個雙生,卻是立在一旁。

    只見眾人里有一婦人開口道:“難女曲瑛姑,一年前被人拐騙至那害人的地方,數重劫難之下,已是不能,也無臉再回家中。方我已與一眾姐妹商量好了,只盼婦人,公不嫌棄我等俱是破甑之身,還請收留我們,為報二位恩人再生之德,情愿一生一世服侍二位主人。”她這話一出口,張入云就是頭大無比,他救人本是無心,此時卻見這一干婦人竟要粘上自己和隱娘二人,一時想到事情大處,卻是手足無措,頭角見汗。

    隱娘此時卻是露出少有笑容,盯著張入云直看,張入云見她取笑自己,是羞愧,一時連怎么拒絕都已是無從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