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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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澤蘭變了臉,掀起眼皮,不咸不淡掃他一眼,道:“你把我當外人?” 方才話出,便知說錯了,謝陽曜捏緊對方的手,低聲道:“我恨你這一輩子,有段時間是外人。” 沈澤蘭只是看他。 謝陽曜是個嘴笨的人,不知再說才能哄好心上人,煩躁之際,生出無限勇氣,扯下耳上別著的花,捏著一指長的花梗,插_進對方發髻,隨后彎腰,在對方疑惑的目光之中,一手穿過對方腿間,一手握住對方一只手,稍加用力,將人斜杠到肩上。 如此總算定下心神,他大步流星朝府內走去,朗聲道:“你一天到晚亂想什么狗屁東西,我看你是欠□□。” 沈澤蘭疑惑全散,靜了一瞬,震驚地扭頭看向謝陽曜。 “你……你在說什么?” 我彬彬有禮的少主哪里去了?!被奪舍了??? 第109章 府內人不少,瞧見這一幕,默契地背過身,垂下頭。 謝陽曜如過無人之境,一口氣將沈澤蘭杠到臥室,他把人放到床榻,坐到桌前,提起茶壺,灌了一杯靈茶。灌罷,瞧見對方的神情,深深壓了一口氣,把茶杯哐當一下放回桌面,眉眼陰沉,道: “看我做什么?不喜歡我?我就這樣,你已是我道侶,不喜歡也得喜歡我。”勇氣暫且還沒有離他而去。 沈澤蘭乍然明白對方因何會說粗話。這勉強在他預料范圍之內,他定下心神,目光熟練地朝對方耳朵劃去,對方耳朵耳廓泛出了紅色。 看來僅僅只是說些粗話,對方本性未變。 他神色微斂,雙腿交疊,雙手隨意撐著床榻,身體微微后傾,漫不經心地問道:“然后呢?” “然后?”謝陽曜皺眉,“什么然后?” 他的話已經說完了,也再無其他的話要說。 沈澤蘭道:“還有其他孟浪之言嗎?” 謝陽曜:“……” 謝陽曜被徹底扎破了,勇氣全散完了。 “大約是沒了。”他說道,唇線抿直。 沈澤蘭示意他過來,到自己身旁來。 謝陽曜依言而行,他有些緊張,不自覺垂下眼瞼,挺直背脊。明亮燈光撒下,為他描出清晰身廓。 沈澤蘭朝他靠了過去,道:“你沒有,我卻有。我說于你聽,如何?” 說罷,不等對方答話,甜膩花蜜浸了一下的字音,從薄紅唇間吐出,他道:“之前就允了你,今晚任你,你口上叫囂得兇,實際又沒有行動,你是不是成了鬼修,就將生靈應有的情情愛愛統統忘卻了? “以往你可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直叫人神魂顛倒,忘乎所以。” 話至此,沈澤蘭低頭朝下方看去,神情微妙,“你那處沒有問題吧?倘若有問題,自是要尋大夫看看,不過現下摸起來好像沒有什么問題,手感挺好的……” 謝陽曜臉和脖子全紅了,連忙抓住他的手,道:“澤蘭,你別這樣。” “怎么一副遭調戲的模樣?”沈澤蘭笑問,他的眼睛似有層水,無端泛起光芒,瀲滟逼人。 謝陽曜僵硬得像條死魚,偷著眼看他,又正著眼看他,過了一會,猛地將眼垂了下去,沉穩道:“我只是不適應。” 沈澤蘭手指若有若無刮過對方要害,笑道:“你的身體比你適應。” 謝陽曜:“……”還踏馬真的不爭氣的身體。不過身體不爭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早在第一次睡在一張床上,它就不爭氣了。 謝陽曜已經是條死魚了,正欲為自己辯解,耳邊吹來輕輕一道笑聲,很軟,很柔。他聽到沈澤蘭說,“你想我用手給你泄_火還是身體?” 這話問得太過直白,不過但凡正常人都知道怎么選,謝陽曜沉默良久,還是說出了正常人的答案,“兩個都要。” 沈澤蘭手中用力,聽得對方悶哼一聲,湊上去蹭了蹭青年的有些燙的耳朵,“少主,你好貪心,但我喜歡你,所以……”他笑著去親吻對方崎嶇不平的臉頰,目中流露出難察的心疼,“都允了。” 過去十二年,風霜雪雨,他不曾與其進退,而后每一天,不論如何,他必然與其進退。倘若不是如此,登臨頂峰,諸事皆成,也會無窮遺憾,郁郁寡歡。 房內十盞燈,映得墻壁泛出一片橙黃。 謝陽曜衣衫不整,低低地喘息,紗帳半落,勾勒別樣風光。他手臂肌rou都鼓起,宛如虬勁樹枝,牢牢將人困在懷里。 沈澤蘭其實也沒有想逃,若非怕嚇著對方,他現在,此刻,便要說上一句,不若叫你我骨rou相連。 往前數幾日的日月,他不敢歇息一刻,因為只要手中的活停下來,總是冷不丁神游,而這神游所思所想大抵關乎生離死別,一開始的人物是謝陽曜,再后來就是爹娘、謝毓,他控制不住,心力交瘁,不過這也從未與其他人提起。 與他而言,無法解決問題根源,提再多也是無用,浪費時間罷了。 如今,問題根源解決了,神游之事,不攻自破。 沈澤蘭真是喜不自禁,徹底舒坦之際,壓抑許久的情緒涌出,叫他有了許多,摻雜十二年愛恨的過激語言。 沈澤蘭跨坐在對方腿上,低垂下眼,動作輕緩。青年的喘息越來越重,吐出的氣體攀撫著懷中人的發頂。 他也情不自禁地低頭去吻對方發頂,淡淡的沐浴的花香,緩緩充刺鼻腔,過了好一會,這些花香褪去,于間隙之中,嗅到一點對方原本自帶的體香,素雅而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