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人生何處不相逢
吳杰說的海棠詩社,是益州城的才子們建立的一個文社,當朝的大學士曾經就是海棠詩社出身,所以在益州城,海棠詩社非常的聞名,而個個學子更是以加入海棠詩社為榮。 “哦?不知道此次有哪些人參加呢?”商如秋知道,雖說是參加的詩社活動,但是大多時候會成為很多炫耀的場所,當然,除了炫耀,還有許多巴結的人,很多有實力的人,卻是很少出現,所以他對這種沽名釣譽的事情,興趣乏乏,因此語氣也不是很在意。 “我看啊,這明年參加春試的眾多學子都會前去的!因為這次的海棠詩會,除了本地的學子,還有很多因為年底從外地歸來的學子。最重要的是,有大學士大人曾經的同窗,新洲城的縣令大人秦大人,到時候他會和大家說一下春試應該注意的問題!”吳杰一邊興奮的說著,一邊用手比劃,說道一半突然停下來看著商如秋,讓商如秋有些莫名。 “說起來,你家是新洲城的吧,那個秦大人豈不是你們那邊的知縣,你們家是新洲城的大戶,說起來應該認識才是啊!”商如秋皺皺眉,搖了搖頭,知縣大人他知道,但是并不熟悉,知道和自己家里有來往,可是一向是與大哥二哥還有爹交涉,而他一心只讀圣賢書,根本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這倒是可惜了,聽說這次秦大人的女兒,秦冰燕小姐將會到詩會去!我聽說這秦冰燕小姐不得了,人長得漂亮不說,更是有名的才女,出口成章,簡直就是人間極品!”吳杰一臉的向往之色,讓商如秋不禁笑著搖了搖了頭,但是卻不想掃了吳杰的興,所以吳杰提出叫他去詩會的時候,他想著自己在這里胡思亂想也看不了書,不如就去詩會逛逛也不錯,于是便答應了。 二人換掉了書院的學生服,換上了自己平時穿的衣服。 吳杰一心想要去引起家人的注意,所以穿的特別的講究,里面是一件棗紅色的里衣,衣緣處的刺繡,是商家錦繡坊出品的祥云圖,而外面罩了一件輕薄的褙子,頭頂上的逍遙巾也換成了一支晶瑩剔透的玉簪,整個人看上去頓時就變得風度翩翩了許多。 和吳杰比起來,商如秋就要簡單的多,只是換上了一件自己平時穿的常服,并沒有什么特別的。 二人一路向海棠詩會地點半月湖而去。 這一去才發現,半月湖邊上早已經聚集了很多的人,此刻眾人高談闊論,神情怡然,個個都看上去風采不錯。 商如秋和吳杰發現了不少同窗,微笑著一一打了招呼,吳杰四下里看了看,幾番尋找,被一旁的同窗取笑:“吳杰,不用看了,秦大人和秦小姐還沒有來呢!” 話音才剛一落,詩會的入口處變傳來一陣喧鬧聲,只聽得一個人說了一句:“秦大人來了!” 商如秋身邊的幾人一聽,頓時踮起腳來看向那邊,有急性的人,早已經跟了上去,那入口處瞬間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走,我們也去看看!”吳杰一臉的期盼之色,伸長了脖子看向那邊,催促著一邊的商如秋。 商如秋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去吧,我四下里看看大家詩會上的杰作!”商如秋對于這種巴結之事,向來是都是十分的淡,他的性格如此,更是無心去爭什么東西,只想偏居一隅,像今天的熱鬧,他也是因為心煩意亂才前來的。 吳杰一聽商如秋的話,也不再勉強,匆匆的與商如秋說了一聲一會兒見,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商如秋再次看了看那邊,發現好像圍觀的人群里,并沒有什么女流之輩,想來吳杰怕是要失望了,因為那位貌美如花的才女小姐似乎并沒有來。 商如秋笑笑,然后轉身,朝著人稀少的地方而去。 半月湖在益州城算是一個不小的場所,風景優美,意境良好,很受學子們的喜愛。 商如秋知道前面拐彎處有一個涼亭,不想參與到那些事情之中,他決定是涼亭待待。 才剛走到涼亭的附近,突然聽見前面傳來一陣說話聲,似乎人不少,看來自己來的地方不對,商如秋剛想走,卻聽見前面有人說道:“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索性我們大家就以春為題,各自作一首詩,然后請秦小姐評斷可好?” “好!” “好!” …… 眾人紛紛叫好,讓商如秋想要離開的腳步停了下來,忍不住向前走了幾步。 他走到涼亭附近,便沒有再前進,看見涼亭里一群人,正在磨刀霍霍,而一位看著纖細的女子背對著自己站著,想來是那位秦小姐了。 已經有好幾人寫下了自己的詩,并一一朗誦,商如秋聽著,沒有皺眉,也沒有點頭,只覺得這些詩都毫無特點,不能引人一動。 看來這詩會不過如此,想著商如秋想要離開,卻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念道:“云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xiao。春xiao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承歡侍宴無閑暇,春從春游夜專夜。” “這春嘛,還是要這首詩合適,是不是啊?”念詩說話的人,是益州城內有名的潑皮無賴,此時這首《長恨歌》在他的嘴里,儼然已經變了味,頗為下流。 一群人一聽,卻是跟著起哄,連連叫好! “張公子文采果然過人!” “想來,今天又是張公子勝出了!” “這說以春作詩,又沒有說一定要自己做,張公子背的這首,比我們之前的都好!” …… 商如秋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搖搖頭準備真的離開。 文學一旦沾染了這些東西,就變了它本來的味道了。 “好,既然大家都說好,小女子也不好反駁,不如就贈詩一首給張公子,以表彰張公子。”正在這時,一個煞是好聽的聲音傳進了商如秋的耳朵里,讓商如秋的腳步再也邁不動了。 如此好聽婉轉,就如同是黃鶯出谷的聲音,他只聽到過一次,就是上次他回家的時候,無意中在路上撞見的那位女子。 只是這么久以來,他再也沒有見過她,自己也不敢有什么不該有的心思,可是他自己卻是明白,壓在心底再深,這個yu望卻還是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的竄出來。 若真的是她,這會是緣分嗎? 商如秋從來不敢奢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而那個女子看上去是那樣的耀眼,是那樣的美好,卑賤如他,又怎么會配得上她呢? 胡思亂想一一通,可是商如秋的眼睛卻并沒有離開那個身影,而他的腳步,也像是沒有意識一般,朝著涼亭而去。 “好了,張公子,小女子的詩做好了,不如請張公子給大家念念吧!”女子直身,將手中的一張紙遞到了張公子那雙想要趁機占便宜的咸豬手上。 可那女子卻縮的極快,讓他無法得逞。 不爽的眨眨眼,那張公子不好在眾人面前尤其是美女面前失了身份,只好住了手,然后拿起那張紙,清了清嗓子讀了起來:“臥春!” “暗梅幽聞花,臥枝傷恨底,遙聞臥似水,易透達春綠。 岸似綠,岸似透綠,岸似透黛綠。” 張公子的聲音傳來,讓一向內斂沉靜的商如秋忍不住笑出了聲。 因為這首詩聽起來就是: 《臥春》《我蠢》 暗梅幽聞花,俺沒有文化 臥枝傷恨底,我智商很低, 遙聞臥似水,要問我是誰, 易透達春綠。一頭大蠢驢。 岸似綠,俺是驢, 岸似透綠,俺是頭驢, 岸似透黛綠俺是頭呆驢 這不是擺明罵張公子嗎,可是旁觀的人和那張公子似乎并沒有發現,還讀的順暢,夸贊那女子的詩好。 其實這首詩毫無詩意,毫無詩味,格律不對,壓韻不對,多處重字。這五項中任何一項都是詩詞家的大忌,擺明是那個女子故意整他的。 哪里知道商如秋如此輕微的笑聲,卻傳進了那個女子的耳朵,聽到笑聲,她有些驚愕,微微的撇了下頭看。 這一撇頭,卻把商如秋愣在當場了。 原來,人生何處不相逢! ---------------------------------------- 上面那個詩來自百度的大嬸,人家只是借鑒,絕對不是抄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