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主(女尊)20
“各位巡捕娘子,不知有何事。”洛水瑤顧不得休息,只能上前詢問。 “牛家人都找著了,只是牛四喜舉報你才是放火的主謀,請洛小姐走一趟吧。”回話的是個冷臉巡捕娘子,她握刀頭,橫眉微擰。 縱火是大罪,她跟牛四喜都沒說過話,何況,她干嘛燒自家糧倉。 真是荒唐,但民比官低一級,她不好直接反駁。 “我不是主謀,但我們幾個剛從山上下來,吃過飯再去縣衙可以嘛?”她看向幾位巡捕,面帶微笑。 “想來幾位娘子來去匆匆,午飯就耽擱在路上了吧,一起吃了再走吧。“她說完,晴雨機靈地塞過去幾個銀角子。 對方緩和了臉色,點點頭,倒是不催了。 林大將挖的山筍、山菌給了廚娘,就擔心站在一邊等洛水瑤吩咐,眾目睽睽之下,她也不好多說什么。 “林大,我和晴雨去縣里幾日,廚娘就留在這,你和兄弟們每日還去山里采摘些山貨,然后讓廚娘制成干貨,其余的事等我回來再說。” 她隱晦地將巡山的事情說與他聽,林叁還擔心的看著她,林大卻不動聲色,洛水瑤正準備回去找娘要錢把山買了,但這一耽擱卻不好直接說,畢竟山還是屬于村里,幸好林大也不是個蠢人,點頭應了。 洛水瑤是怎么都不會虧待自己的嘴,讓廚娘快速將筍、菌剁碎混合rou餡做了哨子,又和面做出了幾斤面條,眾人吃了哨子拌面,趕路的趕路,回家的回家。 午后風清幽,洛水瑤和晴雨坐著牛車,幾個巡鋪娘子騎著馬,她們倆在車里說著悄悄話,“等會不管我如何,你先去找哥哥來。”洛水瑤囑咐,“也要記得,讓哥哥先幫我把那幾個山頭買下來。”她還惦記著那些山貨。 晴雨自是點頭答應,不多時一行人到了縣衙。 縣長不在,來了幾個臉生的捕頭二話不說將她收押了。 牢里黑漆漆的,沒有任何光線進來,不時有著稀稀颼颼的聲音從耳邊穿過,不知道是不是老鼠。 洛水瑤蹲坐在角落,那里有些枯黃的雜草,亂糟糟的,勉強是干燥的地方。 來了不知多久,隔著青黑的石磚,能聽到隱隱的痛呼聲,這里不知道關了多少人,空氣陰濕,霉味久久不散,她感覺自己的身上,頭發上都是這股霉味。 “吃飯了。” 2個穿灰補丁的獄卒提著木桶從走廊那邊吆喝著走過來,一人朝地上放碗,一人往碗里舀著稀拉的米粥。 隔著鐵柵欄,洛水瑤走過去端起碗,那一碗黑漆漆的米粥幾乎看不到米,一股腐爛的霉味沖著鼻子。 她喝不了。 只得放在一旁,郁悶地躺下了。 放完飯的獄卒們在拐彎處回頭看了她,又走了。 牢里時間過得很慢,一秒一秒地像螞蟻往前爬,又像是風在吹麥粒,一顆顆搖晃,洛水瑤的思緒飄飄蕩蕩,她胃前幾個時辰還餓地灼燒,這會已經沒感覺了,她想起了莊子里的西瓜,又大又圓又甜。 什么時候能回家呢? 又是放飯,第二天還是黑漆的粥水,她又沒吃,渾身還發起燒來,燒的意識逐漸模糊,忘卻了時間。 “你們怎么做事的?” “我說把她關起來,不是關到牢里去。” “這吃的什么東西,狗都不吃。” 放在角落的瓷碗被誰踢破了,說話的人好像很生氣,聲音很大。 “她幾天沒吃飯了?” “呃,主子,大概叁四天。”回答的人唯唯諾諾,生怕觸怒了正在發脾氣的人。 人聲又遠又近,她聽不清了,迷迷糊糊間感覺自己躺的地方好像換了。 不在是磨人的干草和冷硬的地磚,好像是什么滑手的毛絨。 有人喂她喝藥,燒的手腳無力嘴巴也張不開,那人就用唇撬開了她的嘴巴,一遍遍把藥喂了進來。 她覺得苦,吐了出去,但又被捏住下巴灌進來更多。 不知過了幾日,她終于能睜眼了。 這是一個陌生的房間,她睡在一個白狐做的獸皮榻上,屋里輕紗幔帳層層迭迭,織金錦繡做的軟被正蓋在她肚子上,穿的也不知道是誰的衣服,極其寬大,一抬手,整個手臂都露出來。房間地面全鋪地毯,不見桌椅,正中間放著青銅馬足鶴頂熏香,絲絲縷縷甜香從中溢出,她聞著腦袋發脹。 這是哪兒,洛水瑤一臉茫然的坐起來。 見她醒來,門外監視的人馬上去稟報。片刻之后,有人砰的一聲推開門,是柳隨云。 他身披紫色錦繡外袍,沒用腰帶,里面月白的中衣就那么敞著露出精瘦的胸膛,黑色長發半挽,細碎的額發垂在臉頰旁,一張美艷的臉得意洋洋地笑著。 “死胖子,落在我手里了吧。” 洛水瑤雙眼圓睜往后一仰頭,衣領松松,從脖頸處往下瀉開,幾天沒吃飯,眼看人都瘦了。 他走進來就坐在榻邊,緊緊地靠著洛水瑤,“你怎么不說話?餓了?”說完雙手合十在空中拍了個掌。 “上飯”,他雙眼緊盯著眼前人,心里激蕩,忍不住湊近,鼻尖湊近她的額發嗅聞。 “你聞我?”洛水瑤被他舉動激得閃避。 “我幾天沒洗澡了,有什么好聞的。”這位不想念的故人又見面了。 柳隨云是有每天幫她擦洗的,連牙都會幫她刷,但他忍住不說,說出來顯得他倒貼。 看對方對見到他反應一點都不熱情,他突然說。 “你哥哥和未婚夫都在找你哦。” “他們怎么樣了。”洛水瑤果然眼巴巴的看著他。 “你放我回家吧。”她低聲懇求著,聲音軟和老實,和她人一樣,明明是在被做著過分的事,但總沒有很激烈的反抗。 “他們活的好好地,你就在這呆著,我養得起你。”柳隨云還沒有給她說自己的身份。 柳是國姓,他是女皇的第11子,雖然不怎么受寵,但也有郡王的身份在,養她一個鄉下女人,無論她想要什么都夠了。 “不行,我得回莊子去,我要種地。”洛水瑤言辭肯定,毫不動搖。 “什么?種……種地?” 柳隨云以為自己聽錯了,又追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