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偏執(zhí)帝王黑化前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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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懷卿聽到一聲熟悉而爽朗的女聲。 她循聲望去,只見阿娜手里拿著皮鞭,久居上位睥睨眾生的眼睛,難得帶上幾許溫情。 “阿娜!”陸懷卿撒腿向阿娜跑去。 長日灑在她身上,也灑在漠北的荒原上,她感受到?jīng)鲲L卷過眉睫發(fā)梢,將她的衣袂也吹得飄飄然。 直到她一頭扎進阿娜的懷里,才如倦鳥返林,秋葉歸根般終于松了口氣。 “這是做什么。”蘇爾意外小女兒的熱情,手卻自然而然地落在女兒頭上。 “想阿娜了!”陸懷卿大聲道。 阿娜笑開:“好啊,阿娜也想銀雀了。” 其他人聽到陸懷卿的話,神色各異,有看著她長大的長輩也跟著笑。 自然也不乏人覺得陸懷卿有手段,這才幾句話就把蘇爾大人哄笑了。 陸懷卿不管旁人怎么看,她蹭了蹭阿娜的甲胄,心里終于放下心來。 阿娜還活著,這一次,她一定能挽回阿娜暴斃的事。 陸懷卿被阿娜拉上馬,兩人一起騎馬回去。 她提及了也真部叛亂的事,阿娜倒沒有像阿姐那般笑開,反而輕嗤一聲:“你阿娜我又不蠢,都盯著的。” 陸懷卿聽到這話心里盤算起來。 如果當真如阿娜說的這樣,那難不成前世漠北的悲劇,不在叛亂,而更在阿娜的死? 陸懷卿回憶上輩子阿娜出事的節(jié)點,好像就是因為阿娜親自去大燕上貢的事。 她湊到阿娜耳邊小聲道:“阿娜,今年去大燕上貢,能不能不去啊。” 陸懷卿以為阿娜肯定會答應(yīng)她,卻沒想到阿娜想也沒想就拒絕:“給陛下進貢怎能延誤?” “那我可以代替阿娜前去!”陸懷卿毫不猶豫。 反正上輩子她在長安待了好幾年,她去那里總比阿娜一個人去要好。 阿娜敲了敲她的頭,搖頭:“小呆瓜,阿娜還要述職的,你去可不行。” 陸懷卿還想說什么,卻被阿娜用馬奶壺堵住嘴。 她噸噸噸喝了幾口,才揉捏著手里的馬奶壺出神。 這下還能怎么辦呢?總不能真讓阿娜去長安重蹈覆轍。 她現(xiàn)在還能找誰啊? 長安? 或許……可以去找傅葭臨試試? 第八章 眾人將瓜果、美酒,還有和著香料下水精心烹制的牛羊rou推上來,傅葭臨看這場面很快就猜到是發(fā)生了什么。 如無意外,這應(yīng)該就是漠北諸部的盟主大人蘇爾回來了。 他此次來漠北就是為了查清當年北云城經(jīng)略使陸玠究竟為何下落不明。 而蘇爾也是現(xiàn)在為數(shù)不多,還可能知曉當年情況的人。 如果真的探知不到真相,他會依照母后吩咐的那樣……除掉這人。 傅葭臨跟著其他奴隸跪在地上,聽到嬌俏的女聲:“你們都起來吧。” 陸懷卿啃著手里的甜瓜,眼神映著高舉的火把,好像是在和她的母親聊天。 威震漠北的蘇爾大人,被女兒逗得哈哈大笑,就連那些不茍言笑的大臣也跟著忍俊不禁。 這個小公主好像總是輕而易舉就能得到旁人的喜歡。 傅葭臨正想收回目光,陸懷卿就看到了他,兩人隔著許多人,遙遙相望。 她的臉色微變,向他站的方向挪了挪,好像是在保護他。 當然不止傅葭臨察覺到了陸懷卿的動作,蘇爾也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女兒的動作:“銀雀這是做什么?” “我站累了,活動活動腳。”陸懷卿用燦爛的笑掩飾心虛。 蘇爾的目光略過女兒,看到了遠處的傅葭臨,粗略一瞧確實是個玉面郎君模樣。 不過……她微瞇起眼,像是在思考陸懷卿的動作。 她抬手讓其他大臣都退下,只留下了近衛(wèi),才調(diào)笑女兒:“銀雀這是看上了條大燕來的小狼犬?” 陸懷卿聽到這話,又順著阿娜的目光向傅葭臨看去,一時結(jié)巴:“阿、阿娜,你是怎么知道他的存在的?” “你阿娜我這位置是九死一生才坐穩(wěn)的,還能不知道你這些小九九?” 陸懷卿被阿娜捏了捏鼻子,聽到阿娜笑:“這人你真喜歡?” 她立馬搖頭,“不喜歡,我才不喜歡他!” “這樣,那阿娜讓人把他拿去喂狼得了……” “不行!”陸懷卿急忙拒絕。 傅葭臨哪里那么好殺,而且這人對漠北有恩,此時也沒有前世那么罪大惡極。 阿娜拍了下她的肩:“放心好了。只是個大燕的小郎君,你真要和他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看著阿娜一副“我還不懂你”的神色。 陸懷卿就知道阿娜這是和阿姐一樣,誤會她和傅葭臨的關(guān)系了。 “阿娜,你不是很討厭大燕人嗎?”陸懷卿小聲問。 她肯定沒有記錯,阿娜就是很討厭大燕人,前世即使和大燕合作,但阿娜對大燕往來的商隊卻從來沒有多加照拂。 “可是我的寶貝銀雀喜歡他啊。”蘇爾笑了。 一個大燕的小商人好拿捏的狠,女兒喜歡隨她就是。 不過,這些也沒必要和她單純天真的小女兒講了。 思及此,蘇爾喚來心腹小聲吩咐,讓他等會兒把傅葭臨送去女兒營帳。 陸懷卿全然不知道阿娜做了什么。 她只是聽了阿娜的話,才放下心來。 這下好了,她現(xiàn)在就不用擔心阿娜把傅葭臨趕走了。 她就暫時為了傅葭臨能夠養(yǎng)傷,勉為其難認下這件事好了。 等陸懷卿和阿娜還有那些叔叔伯伯們喝酒閑談完,夜已深,陸懷卿才暈乎乎回營帳去。 她人還沒進去,就被門口的兩個黑影嚇了一跳。 她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何懷之和阿依木。 “是有什么事嗎?”陸懷卿頭很暈,一手挑起門簾,一手撐著門框。 阿依木看了看何懷之,又看了看陸懷卿困到極致的模樣,還是搖頭:“銀雀,你先休息,我明早再來。” 語罷,就拉著何懷之走。 陸懷卿不明白這兩人不知道等了多久,結(jié)果看到她又支支吾吾不說話。 隱隱約約間,她好像聽到何懷之在說什么“實話實說更重要”、“那大燕小子不簡單”。 不過阿依木捂上何懷之的嘴,把他拖走了。 真奇怪。 可陸懷卿也確實是困了,她回營帳以后,連燈燭都懶得滅,直接上床癱倒睡去了。 就是睡著睡著,她發(fā)現(xiàn)有點冷,就往溫暖的地方挪啊挪。 一把抱住那個像火爐一樣的“東西”不撒手。 恍惚間,她好像又看到了傅葭臨那想殺人的眼神。 這都是做夢了,她還能讓傅葭臨欺負她? 她認真攥緊傅葭臨的下頜,學他上輩子恐嚇逗弄她的神情,仔細盯著他那雙不比她的眼睛遜色的眼睛。 “真是好漂亮的一雙眼。”陸懷卿努力瞪著眼,想學傅葭臨前世不怒自威的神態(tài)。 反而把自己的眼睛弄得有些酸澀,陸懷卿只好眨了眨眼。 夢里也會眼睛酸嗎? 陸懷卿腦子因為飲酒還有些混沌,她揉了揉眼,故作兇狠:“算了,剜下來就不好看了。” 語罷,她心滿意足閉上眼。 哎呀,憋在心里兩輩子的話,這下好了,終于還回去了。 舒坦! 營帳內(nèi),傳來一陣女兒家平緩的呼吸聲,床上的女子終于睡熟。 燈花猛地崩裂一下,傅葭臨的眼睫也隨之輕顫。 蘇爾的心腹給他下的藥無色無味,他竟然真的中了招。 他剛才就想直接用內(nèi)力將藥吐出來的,但陸懷卿居然抱住了他。 還和他說…… “傅葭臨,你的眼睛真的好漂亮。” 上次這人就這樣夸過他,那時他并沒有將那話放在心上。 他將藥吐出,拿白帕擦了擦嘴角,隨后俯身湊到陸懷卿嘴邊,又聽到了“好看”兩個字。 想起之前雅依的心腹說的陸懷卿對他一見鐘情的事,少年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