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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清妍冷笑道:“笑話,有何不敢——將時間地點說出吧!” “十日后,夕照為信,傀山絕嶺!” 鷺眀鸞摔下一句話,拂袖便走,龍輝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看什么看,眼珠都掉出來了!” 楚婉冰狠狠地掐了他一下,酸溜溜地道。 龍輝哭笑不得,唯有先安撫身邊這醋壇子:“好了,冰兒,為夫要回玉京救齊王,你乖乖地聽話!” 楚婉冰撅了撅嘴道:“隨便,只要別去會老相好就行了!” 她嘴硬心軟,嘟囔了幾句后便在龍輝耳邊千叮萬囑。 冰兒、雪芯、小羽兒、漣漪、蝶jiejie、碧柔、無痕、眾女圍在身邊說話,四周一片馥香蘭麋,鶯聲燕語,龍輝除了艷福厚重外,更有一片暖暖心意。 崔蝶道:“龍輝,五日后崔家遼東軍便會攻打焱州,金陵方面就交給你了!”龍輝點頭道:“沒問題,我手下王棟、梁明皆是能征善戰(zhàn)之輩,再有凌霄武力,風望塵文智,區(qū)區(qū)金陵不再話下。” 魏雪芯遞來一個木盒,說道:“大哥,這里邊是誅仙劍和絕仙劍,你帶著防身吧。” 龍輝接過木盒,朝雪芯笑了笑。 楚婉冰道:“小賊,你一人去玉京有些勢單力薄,不如讓我陪你去吧。” 洛清妍插口道:“冰兒,你不能離開,因為娘親還有戰(zhàn)約,你必須留下來指揮族人。” 龍輝點頭道:“冰兒,你確實不宜離開,雪芯和蝶jiejie都要負責焱州戰(zhàn)線。”白翎羽問道:“那我呢?與其閑著的話,不如讓我再探玉京。” 龍輝笑了笑道:“不,你又更重要的事情,那便是立即趕赴鎮(zhèn)南王封地,請督帥出山。” 剩下眾女中便只有林碧柔和玉無痕姐妹,龍輝朝著碧玉雙姝望了一眼,道:“碧柔,此趟救人便得勞煩你助我一臂之力了!” 林碧柔含笑稱是。 龍輝又道:“無痕你留在冰兒身邊,我可以通過碧柔知曉你們大致的情況。而且除了我之外,便只有你可以同蛟龍溝通,此番攻打金陵還需你辛苦幾分。” 玉無痕搖頭道:“不辛苦的。” 龍輝拉著楚婉冰的柔荑悉心叮囑道:“冰兒,當年妖族出世曾援助過鐵烈,為了不影響軍心,所以只能委屈你和族人隱居幕后了。” 楚婉冰笑了笑,湊到他耳邊呵氣如蘭地道:“放心吧,這次我就在暗地使點小動作,不會露面讓你的兄弟看到的。” 看著這賢惠的小嬌妻,龍輝對她越發(fā)痛愛寵溺,只想著日后安定大局如何補償她,讓她開開心心的。 楚婉冰蹙眉道:“若不將吾族和你那些兵將兄弟的矛盾解決,始終是個隱患。” 對于這個問題,龍輝也是頗為頭疼,當初鐵壁關一戰(zhàn),不少將士直接或間接喪生于妖類之手,再加上世人對妖的恐懼和憎恨,這個問題始終是個隱患,一旦爆發(fā)輕則軍心渙散,重則全部崩盤。 哎,還是先救出齊王再想辦法吧!——龍輝大感頭痛,唯有暫且放下此事,背上劍匣,偕同林碧柔離開船艙。 激戰(zhàn)方休,皇城內愁云慘淡,紫薇宮外布滿了人,大臣皇親皆跪倒在地,哀哭連連,紫薇宮內蕭、王、蘇三名皇妃撲在皇甫武吉遺體旁泣聲痛哭,皇甫武吉其他的兒女亦跪在宮內哭泣,其中宋王哭得最兇:“父皇啊,你怎么就這么走了……大恒不能沒有你啊!” 蕭元妃抹著眼淚抱著宋王哭道:“兒啊,你父皇死不瞑目,你一定要替他報仇……決不能放過那伙亂黨!” 宋王仰天哭道:“父皇,孩兒當著您遺容立誓,若不將將這伙亂黨碎尸萬段,死后定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哭聲之中又有幾分真心,只有他自己知道。 王賢妃抹了抹眼淚,嘆道:“宋王殿下,報仇之事勢在必行,但還是先替皇上設立靈堂吧……” 她寡母一名,也唯有依附宋王母子才有好日過,所以便主動示好。 命令下達,皇城內披麻戴孝,舉國哀悼。 靈堂擺設完畢后,皇親、大臣皆穿白衣,戴麻布,守在棺槨前,焚香誦經,更有道士和尚做法事。 宋王站在眾人之首,儼然有幾分當家作主的意思,他環(huán)視四周道:“所有皇親和一品大員可都來齊了?” 禮儀官道:“回稟殿下,除了前些日子調離京師的崔太師和告老還鄉(xiāng)的鐵將軍,所有人都來齊了!” 宋王又問道:“父皇的法事由誰來主持?” 禮儀官道:“是佛門四大菩薩之一的韋馱菩薩。” 宋王臉色大變,怒道:“此僧乃是叛賊齊王的心腹,父皇的法事怎能由他主持,快去把那禿驢給本王綁了!” “韋馱菩薩乃是本王請來的,我看誰敢無禮!” 夏王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身旁跟著假韋陀。 宋王蹙眉道:“王叔,這和尚當初匡助叛王逆子皇甫錚,居心不良,他出現(xiàn)在此簡直就是褻瀆父皇,不殺他何以平天怒!” 夏王瞇著眼睛道:“侄兒,你方才都說是當初,正所謂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只要知錯能改就是好人,侄兒乃是有名的文王,難道不知道這個道理嗎?更何況韋馱菩薩相助齊王之時,齊王并未造反,臨夏山之后,菩薩瞧出齊王的狼子野心便不再與他同流合污,而且今日菩薩還鼎力協(xié)助御林軍追捕佛門敗類,可謂大功一件,又何來褻瀆皇上之說!” 宋王不禁一愣,他萬萬想不到這沉迷酒色的夏王說話竟是這般利索,簡單而又有力,將他反駁得毫無脾氣,只得拂袖緘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韋馱菩薩對著皇甫武吉的遺體行了個佛禮,雙手合十口誦經文,殿內僧侶與之應和,齊聲唱 誦往生極樂咒。 法咒念完,夏王暗自朝御史大夫景觀使了個眼色,他開口道:“皇上駕崩,舉國哀悼,但國不可一日無君,這段時期還需有人監(jiān)國。” 裴國棟冷冷地道:“宋王殿下文賢雅德,又是先帝子嗣,監(jiān)國自非宋王殿下莫屬,景御史這話未免多此一舉了吧!” 景觀道:“太師,宋王殿下雖是出類拔萃,但畢竟年少唯恐經驗不足,不如讓夏王替宋王擔當一二。” 裴國棟哼道:“景御史這話未免可笑,自古以來監(jiān)國便只有一人,兩人監(jiān)國豈不等同于天生二日!再說了宋王若經驗不足,那么夏王也見不得有多少治國經驗!” 說罷輕蔑地瞥向夏王,他這話也不無道理,起碼夏王給人的影響就是一個吃喝玩樂的廢物。 夏王呵呵一笑,說道:“本王可沒那份大才,這監(jiān)國之事還得勞煩我的侄兒了,更何況本王也不愿cao這份心。景御史的好意本王心領了,此事以后不必再提。” 裴國棟見夏王都這般說話,一抖前擺朝宋王跪了下去,干脆道:“宋王殿下,如今朝中無主,便請您忍住喪父哀傷,力挑大恒頂梁!” 崔家推出玉京,朝中官員便以裴國棟最大,他這番動作就等同認可宋王繼承皇位,其余大臣也不敢多言紛紛向宋王跪拜。 夏王立即朝一干心腹使眼色,令其也順應大勢,先穩(wěn)住大局。 法事要連做七天,但頭一天的法事成了一次大權交接的小比拼,眾人是各懷心思,暗自盤算。 回到夏王府,夏王直奔密室,密室之中已有人在等候,正是地戾和乾闥婆。 夏王隨手關好暗門,深吸了一口氣,那一身肥rou竟慢慢收攏,化作結實緊繃的肌rou,身形橫向收小,原本的衣服顯得寬大了許多,緊接著他在往臉上一抹,露出真容,正是滄釋天。 地戾恭敬地道:“恭喜教主成就不世霸業(yè)。” 乾闥婆笑道:“地戾,你可說的可不對哩,現(xiàn)在應該是叫皇上。” 對于乾闥婆的奉承,滄釋天并沒有得意忘懷,只是淡淡地道:“現(xiàn)在尚有障礙,要登基稱帝還需費一番手腳。” 地戾道:“屬下愿替教主分憂。” 滄釋天道:“皇甫武吉已死,下一個便是可能識破我身份的人,皇甫騰云的女兒,皇甫瑤,你們要讓這丫頭死得自然,不可叫人看出破綻!” 兩人應了一聲是。 滄釋天又道:“原本我想以luanlun之丑事來攻擊宋王,但今日發(fā)覺這小子勢力不小吶,就連裴國棟居然還這般鼎力支持他。若我再以原計劃行事,那小子肯定矢口否認,而裴國棟也會想方設法替他開脫,這樣的話便需耗費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來打這持久戰(zhàn),著實不劃算!” 地戾道:“那么教主準備如何收拾宋王?” 滄釋天淡淡道:“直接殺了!不能給他反應的時間,要以雷霆之勢摧毀宋王一脈,只要宋王一死,他麾下官員便不足畏懼,然后再找個機會把裴國棟也殺了,省得日后給我下絆子!至于兇手嘛……就讓姓龍那小子再背了一次黑鍋吧!” 地戾道:“屬下遵命,請問教主何時要看見宋王的首級?” 滄釋天道:“就在今晚!” 滄釋天之所以這么急要取宋王性命并非貪功冒進,而是今晚乃最佳時機,第一龍輝等人剛大鬧了皇城,把責任推給他們可謂是合情合理;其次尹方犀和靳紫衣險些被打成反賊,他們一定會迫不及待尋找宋王合作,一旦雙方會面滄釋天便難有機會。 密室外傳來咚咚的敲門暗號,乾闥婆拉開門上的一個小口,外邊立即塞進一張紙條。 乾闥婆展開一看,說道:“教主,公子傳回口訊,宋王一回府馬上便召集了吏部、刑部、戶部的官員,似有要事商討!公子正準備也趕去宋王府。” 滄釋天點頭笑道:“正好,有一大堆的證人。告訴公子,讓他進入宋王府后打開一瓶魔仙醉,叫那些王府侍衛(wèi)通通變成軟骨頭。” 乾闥婆接令,將滄釋天的指令寫成暗語傳了出去。 滄釋天又道:“乾闥婆,你立即幫地戾化裝成龍小子的模樣,當著一眾官員的面殺了皇甫濤那昏王!” 乾闥婆嫣然笑道:“教主請放心,千面郎君那小子的易容術有大半是奴家教的,保管讓那幫狗官難辨真假!” 夜半時分,黑云遮月,昔日豪華的都城如今光明不復,鬼魅肆動。 龍輝暗運戍土真元,從天牢外圍遁地潛入,直抵天牢最深層,森羅絕域。 先躲在地底感應了片刻,確認安全后他再冒出來,鉆出后戍土真元立即封閉了地洞,待需要時再開啟。 只見森羅絕域內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空氣中盡是腐朽酸臭的氣息,比起囚禁鬼幽的地牢也不遜多讓。 龍輝功聚雙目,視黑暗如白晝,很快便在墻角處發(fā)覺了齊王的身影,他雙手抱膝,頭深深下埋,顯得十分萎靡頹廢,僅僅關了幾日,便讓這鐵血征戰(zhàn)的皇子變成這幅模樣。,可見這牢房是何等殘酷磨人。 龍輝輕聲叫道:“殿下,殿下,你可還好?” 齊王猛地抬起頭,驚喜地道:“龍兄,是你嗎?是不是父皇讓你來救我?” 龍輝嘆道:“殿下,實不相瞞,皇上已經駕崩了!” 齊王全身不禁一僵,淚水瞬間迷糊了雙眼,仰天哀哭道:“父皇啊……是孩兒不孝!” 龍輝將事情經過大致講了一遍,說道:“如今滄釋天化身為夏王,完全可以名正言順地登上大寶。” 齊王咬牙恨道:“鵲巢鳩占,原來滄釋天造反的手段!” 龍輝道:“殿下,目前最重要的是把你救出去,但我的土遁術僅限 于我一人使用,若不然我直接帶你出去了!” 齊王道:“無妨,天牢守護森嚴,滄釋天想害我也沒這么容易。” 龍輝道:“但昊天教的混毒防不勝防,所以殿下在這段時日千萬不要吃牢里的食物和水,我每日會給殿下送吃的過來。” 齊王點頭道:“這個我曉得。森羅絕域的防備極為森嚴,龍兄雖然武藝高超,但還是得小心準備一番。” 龍輝道:“等會我便摸清四下的環(huán)境,明晚便來營救殿下。” 齊王從懷里掏出一份卷軸,說道:“龍兄,這是父皇給我的密旨,你且先帶出去。” 龍輝謹慎收好。 齊王又說道:“如今的夏王乃是滄釋天假扮,真的夏王恐怕已遭毒手,若想揭滄釋天的真面目唯有瑤映郡主,只有她的供詞才是最有力的證據!” 龍輝奇道:“若夏王是假扮的,瑤映郡主也未必是真的,找她有用嗎?” 齊王道:“郡主應該還是真的,因為當日父皇曾有意撮合郡主的婚事,曾命郡主入宮來接受女官的檢查。皇室女子出嫁先得驗明身子貞潔以及血統(tǒng)的純正,若郡主是滄釋天的人假扮,血統(tǒng)方面定會暴露。” 龍輝一個頭兩個大,心想早知道要再救一個郡主,出發(fā)前一定要再拉個先天高手隨行。 別過齊王,龍輝施展戍土真元,土遁而行,將天牢內外都探了個遍,每一個崗哨關卡,鐵閘機關都牢記在心,還特地在幾個關鍵地做了手腳,到營救之時便可拖住天牢守衛(wèi),爭取逃生時間。 做完一切后,龍輝土遁離開天牢,趕到王孫胡同外的一間客棧同林碧柔會面。 甫一進門,便見林碧柔眉頭微蹙,不禁問道:“碧柔,發(fā)生什么事了!” 林碧柔此刻易容偽裝,但任難掩眼中愁容道:“方才來了一大隊官兵,將整個胡同都圍住了,還將周邊的客棧民宅搜查了一遍。” 龍輝奇道:“這又發(fā)生了什么事?” 林碧柔搖了搖頭。 就在此時,街道上傳來急促的吆喝聲,竟是一隊御林軍疾步跑來,驅散四周人群為身后馬車開路。 龍輝認得那架馬車,正是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