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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頭,進入森林,周圍的空氣更為濕冷,月俊宛臉色頓時一片鐵青,又像牛皮糖般黏住燹禍,哆嗦道:“老二,八大長老中除老大外,就數你武功最高了,一會要是遇上鷺眀鸞,拜托你朝前沖快幾步,多擔待一點,該死就去死吧。兄弟我每逢初一十五定會給你擺上一桌的……哦!別打我……大不了我現在就以身相許吧……我后邊還是干凈的,還是很緊的,保管不比處女差……喂喂,老二……別燒,別燒了,我還要靠臉吃飯的……” 第十二回 劍斬孽道 翌日清晨,龍府大廳內飄出陣陣菜香,只見秦素雅和林碧柔正在準備早點,卻見外邊走來兩道人影,正是昨夜去驛館踩點的龍輝和楚婉冰。 楚婉冰心情甚是不佳,嘟著小嘴氣鼓鼓地坐在凳子上,秦素雅奇怪地問道:“冰兒,怎么啦,是不是夫君又惹你生氣了?” 林碧柔給龍輝沏了杯熱茶,柔聲問道:“龍主,你是不是跟大夫人拌嘴了?”龍輝叫冤道:“兩位美人,我哪舍得惹那小祖宗生氣啊,不單是冰兒,就算是你們生氣我都會心疼好幾個時辰。” 二女聽得心花怒放,竊喜不已。 楚婉冰嘆道:“不關小賊的事情,都是那個什么耶華王子,從頭到尾嘰里咕嚕地說了鳥語,我跟小賊根本就聽不懂他在說什么,忙活了大半夜,什么都沒探到,真是氣死我啦!” 為了探出奧古斯?耶華的虛實,昨夜兩人潛入驛館,可是整個驛館內都是西夷人,說著一堆他們聽不懂的話,忙活了大半夜什么都沒查探到,楚婉冰不禁生出一種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感覺,無奈地拉著龍輝回家,看著小鳳凰垂頭喪氣的樣子,龍輝是溫言柔語,好生相勸,才使這丫頭的心情好了幾分。 聽了這事后,林碧柔也無奈苦笑:“這也是無奈之舉,咱們根本不懂這些夷語,再怎么偷聽也是徒勞。” 楚婉冰氣鼓鼓地道:“要是對方防范嚴謹,無法探知虛實倒也罷了,偏偏我們進入驛館猶如無人之境,卻不知道對方唧唧歪歪地在講什么,白白浪費力氣!”龍輝忽然拍腿大笑,楚婉冰心情正煩著,沒好氣地嗔道:“死鬼,笑什么笑,你嫌我還不夠鬧心嗎?” 龍輝陪笑道:“冰兒,我忽然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情。” 楚婉冰蹙眉道:“什么事情?” 龍輝道:“我想要是科考的時候,加上這么一門夷語,那會是什么光景?你想想一一幫秀才拉開嗓子天天念這些鳥語是何等滑稽。最好,再來個什么夷語分級,秀才必須通過第四級,而進士則要通過第六級,那可就熱鬧了!” 秦素雅蹙眉道:“夫君,你這話可不妥。學習夷語雖可增進兩國通商和各種交流,但將此列入科考則是萬萬不能!多少人連自己文字都沒寫好,卻要強行學習異族文字,長久以往國將不國!” 楚婉冰也附和道:“你這臭小賊,出什么餿主意,我要是皇甫武吉,趁著國力強盛就早日永絕后患。三十年前那場大戰,就該直接把大軍拉過去,掃平那個什么西夷國,將那個格蘭羅馬給坑了,省得這些鳥人趁著神州國力空虛進來渾水摸魚!” 龍輝奇道:“冰兒,你什么時候變得這般強勢了,比楊督帥還要剛硬!” 楚婉冰翻翻白眼道:“別驚訝,魔妖煞三族雖然與天下為敵,但說到底還是生長于神州,那會容許外人染指自己的土地,這些西夷胡狗若還敢像三十年那樣再來中原放肆,恐怕朝廷和三教還沒動手,娘親和魔尊就先收拾他們了,還有厲帝那個孤家寡人,也絕不會任由胡狗碰自己的東西!” 林碧柔這狐貍精與小鳳凰根本就是一個鼻孔出氣的,見她發話,立即拍手應和道:“沒錯,沒錯,就應該如此!朝廷早趁著大勝余威打過重洋,掃平那個勞什子西夷國,將那些什么鳥語都給燒了,看這些鳥人還怎么說鳥語,龍主和夫人昨晚就不會白忙了!” 楚婉冰心情好了許多,咯咯嬌笑道:“說得好,說得好,鳥人這兩個字用得真是貼切,鳥人說鳥語,妙哉,妙哉!” 龍輝嘟囔道:“死丫頭這么高興做什么,你自己本來就是鳳凰化身,壓根也是只鳥兒。” 聲音雖小,卻落入楚婉冰耳朵里,氣得她馬上拔劍喝道:“你這條四腳蛇,說什么呢!” 龍輝嚇得打了個哆嗦,陪笑道:“冰兒是鳳凰,怎么能跟那些俗鳥相提并論,是為夫失言啦。” “jiejie,龍大哥!” 這是屋外傳來一陣清脆笑聲,只見魏雪芯笑盈盈地走了進來,手中卻是提著一個血淋淋的包裹,而她全身卻是臟兮兮的,臉上還掛著一些血跡。 眾人頓時嚇了一跳,楚婉冰和龍輝急忙沖過去,拉住meimei問道:“雪芯,發生什么事了,你沒事吧?這個包裹是什么?” 魏雪芯笑道:“我沒事,這個包裹是人家給龍大哥的禮物!” 龍輝奇道:“什么禮物,竟這般血淋淋的?” 魏雪芯朝秦素雅瞥了一眼,說道:“秦jiejie,這東西有些嚇人,你先回避一下吧。” 秦素雅看到那血淋淋的包裹早就臉色發青,咬唇點頭,轉身退回后堂。 龍輝蹙眉道:“雪芯,別賣關子了!” 魏雪芯點了點頭,緩緩打開包裹里邊竟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龍輝定神一看,霎時周身劇場顫,眼睛霎時被淚水給迷蒙了,喃喃地道:“爹,柳兒,阿黃……你們可以安息了!” 夏王壽宴如火如荼,而玉京的另一個角落卻是顯得極為幽靜,淡淡的月光落下,映照在一塊牌匾上,清晰可見三個大字——悅華觀。 魏雪芯走到大門前,伸手敲了敲門鎖,一名 小道士拉開一條門縫,探出腦袋問道:“姑娘,夜已深,若想上香還請明日再來。” 魏雪芯道:“道長誤會了,在下天劍谷魏雪芯,特來求見貴觀主持。” 小道士哦了一聲,說道:“姑娘請稍后,待小道回稟主持。” 魏雪芯在外邊等了許久,竟依舊沒有動靜,不禁有些焦急,思忖道:“那小道長怎么還不出來?” 又過了片刻,始終未見觀內有動靜,更是奇怪,莫非對方要給自己吃個閉門羹?魏雪芯好幾回想直接闖進去,但想起昨日祥云寺發生的事情,她還是忍了下來。 過了一會,小道士開門說道:“魏姑娘,主持說夜色已深,鄙觀不方便會見女客,還請姑娘先回去吧,明日再來。” 說罷也不待魏雪芯說話,反手便將門給關上了。 “再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用劍心探探里邊的情況吧。” 魏雪芯闔上美目,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宛如兩排濃密的梳子般,輕輕地劃在雪膩的面容上。 閉目凝神,劍心入空,魏雪芯釋放劍心感應,霎時將道觀內的狀況看得一清二楚。 悅華觀內部裝束雅靜,林蔭小道上鋪就著顆顆精巧的石子,碧綠的小水池上飄著幾片被風吹下的落葉,有些魚兒趁著明月當空之際露出水面,藉此吞吐月華精元,整個道觀不似祥云寺那般莊嚴古樸,倒是暗含自然之道,隨意之中又不失法度。 魏雪芯窺探了片刻,覺得十分不妥,偌大的一個道觀竟然是人煙寥寥,沒看到半個活人,就連方才走進去的小道士都不見蹤影。 事有蹊蹺!魏雪芯咬了咬朱唇,縱身翻墻入院,誰知一進去卻是感覺到更加詭異,深沉而又凝重的氣息竟也讓劍心生出幾分躁動。 魏雪芯默運心法穩固心境,保持冷靜,手已經緩緩按在劍柄之上了。 走入道觀正堂,卻見數尊神像威嚴而立,但從窗縫投入的月光使得這幾尊神像猶如魑魅魍魎,正在冷視著入侵者,準備隨時襲擊廝殺。 魏雪芯朝香臺上掃了一眼,用手指在上邊摸了一下,心忖道:“桌子干凈,香臺布滿香灰,表面看起來甚是正常,但為何劍心總有種不安的感覺呢?” 在前院走了一圈,魏雪芯并未發現什么不妥之地,不禁將目光投向后院,想道:“后院便是道長們的休息之所,我若在冒然闖入只怕又會鬧出變端,但劍心始終在躁動,預示著這兒并不尋常,究竟該不該去探個虛實呢?” 魏雪芯陷入天人交戰之境,猶豫不決,忽然腦中靈光一現,想起楚婉冰以往的做事手段:“jiejie最擅長從細節推斷大局,我為什么不學她那樣呢?” 于是便仔細在周圍尋找線索,找了半天依舊沒有發現,但劍心的躁動仍然未減。 這察微入細乃是一種高明的手法,并非朝夕可成,魏雪芯干脆不用此法,眼珠滴溜溜地一轉,生出一計:“既然沒法子找出線索,那我就來個投石問路。” 魏雪芯轉身離開道觀,在小巷里打了幾個滾,將身上的衣服染上一層灰土,然后又將頭發弄亂,將一些灰炭抹在臉上,又在附近人家買了兩只雞,斬下雞頭將血抹在臉上,裝出一副落魄的樣子。 一切完畢后,魏雪芯又折返悅華觀,這回她是運功改變了嗓音,伸手拍門大叫道:“道長救命,道長救命啊!” 其叫聲凄苦慘痛,宛如鋸木彈棉花般難聽,響徹夜空。 魏雪芯叫了幾聲后,門再次被打開了,又是方才那個小道士,只是他已經認不出魏雪芯的模樣。 小道士沒好氣地道:“鬼叫什么,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魏雪芯裝得慘兮兮地道:“道長救命,我們遭到魔界高手的襲擊,同門都遇害了,就剩下我一個人,還望道長救救小妹性命!” 道士臉色一沉,不耐煩地道:“現在沒空,你去找其他人吧!” 魏雪芯叫道:“道門身為三教之一,乃武林正道之砥柱,見死不救豈是名門正派所為!” 小道士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風清,出家人慈悲為懷,還不快扶施主進來!” 小道士身后走來一個中年道士,頗待責怪之意說道。 風清拱手道:“是,弟子知錯。” 說罷開門將魏雪芯扶進來。 中年道士問道:“不知姑娘是何門何派高徒,又是如何遭受魔界毒手的?” 魏雪芯裝作十分疲倦地道:“小妹乃天劍谷張月,我與奉長老之命前來迎接谷主和魏師姐,可是還沒入京就遭到魔界高手的襲擊,隨行的同門全部遇害了,就我一人逃了出來!” 中年道士微微一愣,訝然道:“不知女俠是奉天劍谷哪一位長老之命入京的?” 魏雪芯說道:“是大長老簡慧衣!” 中年道士略帶試探地追問道:“究竟是魔界那些狂徒偷襲天劍谷的諸位?” 魏雪芯搖頭道:“帶頭的是元魔五君!” 小道士忽然插嘴道:“方才貴派的魏姑娘曾到過鄙觀,可是很快就走了,張女俠沒有遇上她么?” 魏雪芯劍心一動,已然察覺了這兩人有問題,從頭到尾他們所說的話都是在試探自己,無論是天劍谷長老,還是魔界高手的名號,甚至魏雪芯剛剛離去的問題都是在做著巧妙的試探。 魏雪芯暗自好笑:“jiejie曾說過若想騙人就得真假參半,我就再說幾句半真半假的話,就不信你這兩個西貝貨不下套!” 魏雪芯裝作十分驚訝地道:“兩位道長莫非見過我師姐?不知師姐離去多久了,她往哪個方向走的?” 說罷捂著胸口便要離去,在別人看來似乎有著重要事情要跟師姐說。 兩 人對望了一眼,風清急忙勸阻道:“張女俠且莫著急,你傷勢不輕,還是先調理調理。” 魏雪芯咬牙道:“道長好意小妹心領了,只是敝派有重要事情傳達給魏師姐和谷主,請恕小妹打擾了。” 說罷轉身便走,那中年道士急忙上前拉住魏雪芯衣袖道:“張姑娘,貧道乃正一天道祥靈子,你傷勢頗重,還是暫且留下來養傷為好。” 魏雪芯眼圈泛紅,甚是焦急地道:“實在不行了,這事情關系天劍谷存亡,我得盡快找到魏師姐。” 說著說著暗中咬破舌頭,猛地噴了一口鮮血,裝作搖搖欲墜的模樣。 祥靈子急忙扶住魏雪芯,柔聲道:“姑娘,還是先到后院歇息吧,至于天劍谷方面,貧道現在就派人天劍谷分舵去通知于谷主。” 魏雪芯暗笑一聲還不中計,于是繼續說道:“可是谷主已經不在分舵……我還是自己去吧!” 祥靈子去分舵通知于秀婷也是一句試探的話,若是魏雪芯所說之詞表露出于秀婷就在分舵,那么對方立即便會看出破綻——既然你們谷主在分舵,你為何不直接去找她,反而跑來悅華觀,而且魏雪芯這般說辭,更加營造出天劍谷危在旦夕的氣氛。 聽到魏雪芯這般對答,祥靈子已經信了八分,繼續說道:“姑娘,貧道說句冒昧的話,你如今身體不便,不如讓貧道先替你療傷吧。” 魏雪芯暗忖道:“好個假道士,裝的倒挺像的,要不是爹爹傳了劍心通神給我,說不定還被你瞞過了呢!” 祥靈子這話說得毫無破綻,他不追問魏雪芯口中的秘密,也詢問與于秀婷聯系的方法,因為這兩種做法都是犯江湖大忌的,即便是道門中人也不敢違背,所以他只能說替魏雪芯療傷,可惜一開始的時候魏雪芯就用劍心感覺到了不妥之處,故而比常人多了一個心眼。 倏然,魏雪芯感覺到祥靈子即將替她輸真氣療傷,心知事情不妙,還沒來得及反應,對方的手掌距離自己背門只有三寸不到,若給對方有惡意,這一手下來魏雪芯最少也得去掉半條命,即便對方無意傷人,但若輸真氣的話立即就會察覺魏雪芯沒有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