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有人用詩詞把自己塑造成天才,我用詩詞培養出一個虛有其表的才子,雖然方法不同,但是效果是一樣的?!?/br> 云薇不覺得穿越后者搬運地球上詩詞揚名立萬的人同董任有何不同。 “比靜夜思更好,流傳更廣的詩詞,你還有多少首?”云默態度認真。 “這個嘛?”云薇看了一眼卷毛。 卷毛耷拉著狗頭,尾巴垂在地上,時不時甩動一下。 此時,卷毛不似每次見到云默時湊上去討好,圍著云默轉悠。 “這要看某人的親兒子是不是用詩詞歌賦裝個大的,才蓋當世,或是來個詩仙詞圣斗酒百篇了?!?/br> “這是什么話?”云默皺眉,“傳世詩詞能做出一首就很難得了,聽你的意思有人能一場酒宴就能做出十幾首,甚至上百首? 就算他平時有積累,但這也不合理,如同你所說,他既不是人,也不是神仙……” “那是什么?”云薇好奇問道。 云默神色復雜,略帶鄙夷嘲弄:“抄襲狗或是前世沒喝孟婆湯的人,有前世記憶中眾多詩詞大家畢生心血的作品?!?/br> “汪汪汪。” 卷毛不樂意了,抄襲就抄襲,啊呸,搬運就搬運,為啥要加個狗。 狗招惹你了?! 云默摸了一把狗頭,“抄襲狗不如卷毛,若我覺醒前世記憶,有諸多可用詩詞,許是……不,肯定也會抄襲。 云中君?我不比旁人高尚多少,幸虧我沒這煩惱。” 卷毛遠離云默,又去常常面壁的地方一蹲,留給云薇等人失落蕭瑟的狗背影。 “小卷毛成精了。”云默笑道:“云薇果然有靈性,養得狗都不一般。” “卷毛是不是成精,同我沒關系!我可從沒調教過它?!?/br> 云薇趕忙撇清關系。 莫非云默不會有斗酒百篇同打臉當世詩詞文人的名場面了? ……云薇挺想看到名場面的,這同是不是搬運抄襲等等無關,而是爽不爽,燃不燃。 曾經鄙視過搬運詩詞的云薇發現自己對抄襲搬運詩詞的下限低了不少。 畢竟都穿越了,對自己有利的詩詞不用不是傻瓜嗎? 別扯高端大氣讓地球文化在異界璀璨發威等理由,每個人都是精致的利己主義,都有自私,追名逐利的一面。 “董任還能風光多久?”云默問道。 云薇喝了一碗梅子茶,輕聲說道:“應該還能風光半年,今日我見姜明熙忍耐不住了,我給她不小的壓力,等董任高中秀才后,這門親事也該成了。 “以后董任是人是鬼,我在一旁看熱鬧就是了。” 云默搖頭道:“既然你想玩,那就好好玩。” 別家女兒想玩還沒這本事呢?一切有他為云薇兜底。 云默不由得臉上帶出驕傲,“不過你得答應我,幫我看著點愛愛,她太過單純,容易被騙?!?/br> “嗯嗯嗯。” 云薇點點頭,期盼道:“您看我都這么忙了,功課是不是稍微少一點,這輩子我不無法憑著琴棋書畫揚名,世上有不少可教之才,您只要開口說收學生,趕過來的人能從萬平縣排到京城去?!?/br> “不行。” 云默直接打斷云微,說道:“我不收徒,一身才學只有薇薇能繼承,而且薇薇聰明通透,是個好苗子,只有我這樣的嚴師才能激發起你所有的潛能?!?/br> 云薇:“……” 她直接從云默手中奪走姜氏方才遞過去的羹湯。 云默攤手道:“我也是為了你好!” 云薇寧可端著羹湯喂卷毛去。 姜氏嗔怪道:“你是故意氣薇薇的吧?!?/br> “她聰明通透,又有玩弄人心的本事……”云默唇邊的笑淡了幾分,認真說道: “讀書能讓她沉下去,我不擔心她去玩弄別人,卻憂心她沉迷此道,走上歧途?!?/br> 姜氏若有所思點頭,“薇薇一直缺少父親教導,有些事有些話只有不羨能做,一如云愛缺失的母愛,也只有我能做。” “所以,我們是天生一對?!痹颇低底е线M屋,焦急問道:“還有沒有吃的,我不嫌棄剩飯?!?/br> 第三十六章 沒錢沒地位被人看不起 云默對姜氏的愛慕,始于顏值,陷于才華,忠于人品。 最讓云默念念不忘的是姜氏做的飯菜,太好吃了。 每次姜氏去廚房,云默都會屁顛屁顛跟過去,他或是蹲下身燒火,或是幫姜氏遞遞盤個盤子,偶爾云默借著嘗味道提前吃一口。 單獨相處不說,云默把姜氏做飯時偶爾露出的溫柔珍藏在心底。 他了解姜氏的過往后,只覺得姜氏是個讓他心疼的女人,從來沒有他拯救姜氏于苦難的自覺。 因為云默越是同姜氏相處,越是明白一條,她無需被任何男人拯救。 反而云默偶爾有點不自信,怕他配不上姜氏,擔心姜氏放到自己身上的目光移開。 云默對云薇的教導格外上心,除了云薇是個可教之外,更多也是讓姜氏放心,他對云薇同親生的沒太大區別。 “哪能讓不羨吃剩飯呢,特意給你留下了兩道菜,我沒舍得給薇薇吃?!?/br> 姜氏比了個噓的手勢,趁著云薇蹂躪卷毛,帶著云默去了廚房。 云默聽話般躡手躡腳跟著姜氏,高抬腳輕落步,比貓咪走路的動作還輕。 他就是一只即將跟著’主人’偷食物的貓。 好刺激! 姜氏對他真好! “嗚嗚……” “別叫?!?/br> 云薇背對著廚房方向,她捏著卷毛的耳朵,壓低聲音道:“你是不是傻?你當我沒見到我娘帶著云先生去吃獨食?” 卷毛睜著狗眼,云薇輕笑一聲,“直男思維,你不懂女人的小心機,小手段。” “不對,你就是一只蠢狗?!?/br> 卷毛懶洋洋將自己腦袋放到云薇的肩膀上,不同云薇一般計較,在她懷里睡覺蠻舒服。 廚房中,云默大快朵頤,連連說好吃。 黃昏透出來的光溫柔了姜氏的眉眼,云默完全不知是菜肴美味,還是他癡迷姜氏的秀色。 姜氏宛若牡丹的唇瓣時刻考驗著云默,他好想一親芳澤。 他是云中君……需要個屁的風度。 親是禽獸。 不親,是禽獸不如。 云默放下飯碗,一把將姜氏拉近懷里,低頭親上惦記已久的唇瓣,淺嘗則止是不存在的,炙熱激烈的吻才能代表他——對姜氏的愛慕。 姜氏雙手似推似迎,慢慢在他懷里化成一汪泉水。 淮陽王府,威遠伯太夫人將硬要跟來的大兒媳婦威遠伯夫人留在王府小花廳。 她扶著李mama的手,跟隨淮陽王妃派過來的丫鬟去見王妃。 她無暇欣賞淮陽王府的景色,她心事比來時更為沉重,淮陽王妃對她并不熱情。 按照她所想,她親自登門后,淮陽王妃應該放下一切應酬,即便不是主動迎她,也要將她帶到垂福堂歇息。 垂福堂是淮陽王妃接待重要貴客的地方,也是接待親近之人之處,垂福堂也是王妃歇息的庭院。 榮寧侯偶爾來淮陽王府,都是住在垂福堂的。 她是比不上天穆王朝唯一的女侯爺榮寧侯,也沒想過住垂福堂,但她連去垂福堂坐一坐都不成? “你這是要帶我去何處?” 太夫人穿過垂花門,離著垂福堂越來越遠,忍不住開口問道:“我同王妃有舊,你年歲小,把我領錯了路,仔細王妃罰你?!?/br> 小丫鬟雖然是奴婢,卻也是見過世面的,出身王府,又是王妃身邊伺候的,自帶傲氣: “我閉著眼都不會領錯路,王妃娘娘交代的事,我哪樣都做得妥帖。您能讓王妃見一面就不錯了,上次威武將軍太夫人親自登門,王妃連見都沒見呢。” 威遠伯太夫人又有點歡喜,王妃知曉她同威武將軍太夫人的舊怨,故意落她面子。 “為何沒有見她?”威遠伯太夫人輕聲詢問,李mama給小丫鬟幾顆金瓜子。 小丫鬟暗暗掂了一下,剛展現出的笑容慢慢收斂。 呸,窮鬼,金瓜子都不是實心的。 “要不是看在王妃肯見你,這把表一層金的金瓜子我是萬萬不肯收的,這要被人看到了,還以為我眼皮子淺,沒見過實心的金瓜子。 “您比威武將軍太夫人差太多了,人家出手就是十兩銀子,王妃沒見她,倒不是看不起威武將軍。 而是將軍大人辜負王妃的好意,原本王妃打算為將軍大人保媒的。” 威遠伯太夫人面色鐵青,抬手給了李mama一個耳光: “下賤爛腸子的奴才,是不是你貪了金瓜子?竟敢拿假貨糊弄我,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br> 李mama被打愣了,連連賠罪:“是老奴的錯,是老奴……錯?!?/br> 太夫人給她的金子不夠打實心金瓜子。 威遠伯陷入天牢,哪哪都要銀子疏通,賬目上的銀子本就不多,打理庶務生意的姜三爺最近沒再往賬房交銀子。 太夫人私房產業——脂粉鋪子掌柜伙計跑了,如同中邪一般,往日很好的生意,如今被一個新開的鋪子搶走大半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