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第二十三章 震耳欲聾的勁爆聲達到鼎沸, 四周的紅男綠女擠在舞池瘋狂搖擺,五光十色的閃光燈晃得人睜不開眼。 盡管周遭聲音嘈雜, 燈光昏暗,男人卻看清陸時謙垂下頭的黑眸。 他居高臨下,微垂著頭,視線沒什么強烈的情緒,看著卻讓人如芒在背。 熨貼的定制黑色西服穿他身上,有種渾然天成的沉冷與矜貴,而不遠處隱沒在暗的兩名貼身保鏢, 一看就是他惹不起的人 男人識相站起身,二話沒說,灰溜溜跑了。 陸時謙瞥了眼男人跑遠的身影, 視線重落在溫絮身上。 絢爛燈光從她臉上劃過, 照亮她白皙且?guī)Х鄣男∧槪袢旧狭藢拥碾僦? 唇色也被紅酒沁上粉紅, 看樣子今晚喝了不少, 這會兒顯然是醉過去了。 樂伊自然也發(fā)現(xiàn)陸時謙在打量溫絮醉酒的情況,驚訝他速度能如此快的同時, 悄悄抬手輕晃了晃溫絮胳膊。 見她毫無反應,樂伊微不知所措地擰起了眉, 不知如何解釋。 經(jīng)過會所那次事件,她其實有點怵陸時謙, 加上這會兒溫絮醉得不省人事, 總覺得不好跟人交代。 陸時謙目光一直盯著溫絮, 并未察覺樂伊緊張無措的神態(tài),緩步上前。 樂伊見狀, 急忙起身讓開:“小絮今天開心,就……多喝了點。” 她怕陸時謙會責怪溫絮腿傷還來喝酒,溫聲解釋了兩句。 陸時謙沒說話,只朝她輕點了下頭,而后俯身將溫絮打橫抱起,轉(zhuǎn)身時,語氣平淡地問了句:“你們聚會結束了嗎?” “啊?結、結束了。” 樂伊忙不迭偏頭去尋找舞池里的嘉雯,好在她也發(fā)現(xiàn)這邊的動靜,急匆匆跑了過來。 “怎么,溫小絮喝多了?” 嘉雯看了眼沒什么表情的陸時謙,對著樂伊問。 樂伊沖她眨眼示意,繼而輕輕點頭。 “既然你們聚會已結束,那我就先帶她回去了。” 陸時謙抱溫絮走了兩步,又忽而開口:“貌似兩位也喝了酒,如果不介意,我叫人送你們回去。” “好啊。”嘉雯大大咧咧,豪不客氣地應聲答應。 陸時謙輕點下頭,抱著溫絮從喧鬧的人群中撤出。 嘉雯急忙拉過樂伊胳膊,湊到她耳邊悄聲詢問:“陸時謙怎么來啦?” “不知道。” 樂伊不清楚溫絮今晚來酒吧,有沒有告訴陸時謙,但從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她有點苦惱:“……但小絮電話是我接的,地址也是我告訴他的。” 當時溫絮手機響了好久,也不見她接聽,她就好奇偏頭看了眼,見備注是顯示陸時謙,連忙推了推溫絮胳膊,見她毫無反應,這才急急忙忙接通。 當被陸時謙問到地址時,她來不及思考,就老老實實說了。 嘉雯瞥了眼走前面的陸時謙,小聲嘀咕:“陸時謙回去不能責罵溫小絮吧。” 溫絮剛拆石膏就跑來酒吧喝酒,現(xiàn)在還醉醺醺被人抱著出去,她摸不準陸時謙的態(tài)度,也不清楚這兩人夫妻關系現(xiàn)在處得如何。 “應該……不會吧。” 樂伊想到上次事件那么嚴重,陸時謙也沒說什么,這次只是喝多了,應該也不會責罵。 出了酒吧,陪同陸時謙過來的保鏢立馬上前拉開后車門。 上車前,陸時謙腳步微停,偏頭看了眼不遠處的嘉雯和樂伊,語氣平淡:“嘉小姐,車鑰匙你可以教給魏哲,他會安全把你們送回家。” “哦,好的,謝了。” 說實話,嘉雯對陸時謙的了解來自圈內(nèi)傳言,溫絮平日跟她們相聚,不怎么聊到他,所以她對眼前這個男人多少有些懼憚。 畢竟出入夜場會隨身攜帶保鏢的人,摸不清他什么路子。 陸時謙偏頭看了眼魏哲后,轉(zhuǎn)身抱著溫絮上了車。 嘉雯見人終于上車離開,深吁了口氣。 這位爺可算走了。 - 剛上車,溫絮還能安安靜靜窩在陸時謙懷里,只是行駛過半,某人就開始哼唧起來:“嗚,好渴……” 陸時謙垂眸看她一眼,側身拿出瓶礦泉水,扶她坐正,擰開瓶蓋放在她嘴邊:“喝吧。” 溫絮閉著眼睛找水,幾次都找不準瓶口,陸時謙看不下去,托住她下巴,小口喂進她嘴里。 清涼的液體劃過喉嚨,溫絮口干舌燥得到緩解,再次躺進那個溫暖的懷抱中。 兩秒后,她眼皮動了動,掀開一條細縫往上看。 入目的是男人流暢利落的下頜線,立體高挺的喉結,而他鼻梁上那副金絲框眼鏡,被透進的燈光照亮,發(fā)出細碎的金光,顯得矜貴且沉穩(wěn)。 似有古代清風霽月,翩翩公子的貴氣。 一雙黑眸目視前方,從她這個角度能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嗚,好像很好看。 溫絮微瞇起眼,下意識伸手想去觸碰,只是升到半空的手就被一雙有力的大掌握住:“想干嘛?” 低沉清冽的嗓音劃破車內(nèi)寂靜,溫絮混沌的意識回籠,警惕般從男人懷里撤了出來:“你誰呀?” 記憶還在昏睡前,酒吧里被陌生男人搭訕那一幕。 陸時謙垂眸盯著眼前的溫絮,目光在她臉上細細掃過,懷疑她現(xiàn)在的精神狀態(tài),到底有幾分醉意幾分清醒,竟然連人都分不清,就敢跟著上車。 如果今晚不是無意聽瀾姨說起她的著裝,害怕上次事件重演,這才不放心給她打去電話,當對面接通,背影音樂嘈雜,說話的人還不是她時,心里隱隱下沉。 最后得知她在酒吧,沒考慮太多,便跟對方要了地址。 還好他趕來及時,不然就她那副醉醺醺的模樣,指不定發(fā)生什么事。 思及此,陸時謙語氣冷了幾分:“你老公。” “……我老公?” 溫絮瞇著眼睛靠近了些,看到那副熟悉的眼鏡框,以及男人臉上不冷不熱的表情,歪頭咯咯咯笑了起來:“對哦,差點忘了,我已經(jīng)結婚了。” 陸時謙聽到這話,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不想跟酒鬼爭論,耐著性子叮囑:“先坐好。” “不要!” 溫絮說著整個身子往他身上靠,然后找了個舒適的位置躺好,彎起嘴角:“還是這樣舒服。” 女孩身上淡淡的酒香灑進脖頸,泛起陣陣癢意,陸時謙身子微僵,搭在真皮座椅上的指尖收緊,稍抬起下巴,避開那點清香。 可窩在他懷里的溫絮并不老實,上半身還在不停地動來動去。 陸時謙只能抬起手,把她即將上滑的肩膀禁錮住,垂眸時,正好瞥見她那雙秋水朦朧的眼,染上些許水霧。 “怎么了?” 陸時謙捏住她肩頭的力度松懈,語氣不自覺柔了下來:“是胃難受嗎?” 溫絮癟嘴,然后搖搖頭:“陸時謙,我感覺要呼吸不過來了。” 陸時謙擰眉,不解地望向她。 “就感覺這里悶悶的。” 溫絮邊說,邊用指尖笨拙地點了點鎖骨下方的位置,閉上眼呼了口氣,還是覺得呼吸困難:“你說我是不是生病了?” 細碎軟弱的呢喃聲從懷里傳來,陸時謙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下一秒便急忙移開。 起伏不定的雪峰上,被一條黑色包帶勒著,難怪她會喘不上氣。 “別動,我?guī)湍恪!?/br> 陸時謙深吸了口氣,右手拎起那條包帶,一點點從她脖頸繞出,只是剛繞出一半,溫絮突然伸手拽住,懵懵懂懂仰起頭:“你在干嘛?” 陸時謙頓在半空,片刻,耐心解釋:“幫你喘氣。” 不把包包解下來,她無法安睡。 “喘氣?” 溫絮茫然抬眼,映入視野的是他那雙好看眼睛,水潤飽滿的唇,視線定格兩秒,腦中忽然閃過某個畫面,似乎是香草味的冰淇淋。 對,是她嘗過一次,卻沒能盡興的口味。 想吃就必須要得到,溫絮倏地撐起半邊身,一把勾住男人脖頸,用力把人拽了下來。 她眼角微瞇,仰頭吻了上去:“那我需要,你這樣幫我。” 陸時謙脖子被溫絮猝不及防往下拽,表情有片刻失神,直到有柔軟覆上,并毫無章法細細啃咬時,他黑眸愣住,喉結不受控地滾動了下。 溫絮正在吻他…… 而且她的唇很軟,像小時候吃過的棉花糖,對方伸出舌尖,輕輕舔舐他的唇瓣,又像在品嘗什么美味。 摻著酒香的氣息浸潤過來,陸時謙仿佛嘗到她嘴里的酒香,像是上好的白葡萄,前調(diào)醇厚,后調(diào)泛著淡淡清甜。 溫絮親吻動作逐漸放緩,那雙好看的細眉微微擰起,似乎察覺味道不是她想象中的香草味,正打算退開時,后腦忽地被人扣住。 退開的唇再次被貼近,這次嚴絲合縫,沒留一絲空隙。 而禁錮在她肩上的大掌也不知何時移到腰間,那人只是稍稍用力,她又被重新按了回去。 淺嘗即止的吻,被陸時謙反客為主的加深,輾轉(zhuǎn),最后攻城略地。 或是貪念她口中的香甜,又或是被染上的酒精迷失自我。 這一刻,他只想擁有更多。 前面開車的木楊眼疾手快按下隔板,眼觀鼻鼻觀心,目視前方,不敢去聽,更也不敢想。 心里極其后悔,去送人的為何是魏哲。 然而另一邊的魏哲也是這般想法,陸少此行安排若是木楊,該多好。 “喂,帥哥,你倒是說句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