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嘉雯抬腳跑進茶廳,彎腰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下:“來至圈內(nèi)消息,有關劉德權的。” 聞言,溫絮正色道:“說來聽聽。” “據(jù)說他們今晚在藍調(diào)組了個局,劉德權會帶著他在外養(yǎng)的小情人出席。” 嘉雯越說越興奮,身子前傾:“你說,如果我們能把他婚內(nèi)出軌的證據(jù)拍到,那云意姐這邊是不是就多了條有力證據(jù),撫養(yǎng)權到手的成功率也能更高。” 溫絮點頭:“嗯,消息靠譜嗎?” 昨天沒從陸時謙口里套出半分有用的消息,但也清楚云意姐想要打贏這場離婚官司,就必須找出劉德權更多負面證據(jù)。 “我找朋友打聽過了,藍調(diào)今晚是有人提前訂了間豪華房,應該就是劉德權他們?!?/br> 溫絮指尖抵著下巴沉思,忽然想到什么,抬眸問她:“對了,你這兩天跟云意姐聯(lián)系過嗎?” “沒怎么聊,她不愿多說,看樣子怕連累到我們?!奔析﹪@氣:“我家跟劉家沒有業(yè)務往來,我怕什么,就是……” 她頓了下,看向?qū)γ娴臏匦酰骸澳闳绻麉⑴c進來,若出點什么事,溫家那邊估計不好交代。” 溫絮淡然地給她倒了杯茶,嘴角輕扯:“我現(xiàn)在是陸家兒媳,不是溫家未出閣的大小姐,要真捅了婁子,收拾攤子的也只是陸家,溫家能拿我如何?!?/br> 當初她主動爭取這門聯(lián)姻,也是看重陸家在北尋的實力,若日后真要跟溫家鬧掰,她也能有個強硬后盾。 雖說她目前跟陸時謙沒有感情,但只要她一日是陸家兒媳,溫家就得忌憚著,從昨日回門不難看出,爺爺很重視與陸家這次聯(lián)姻,就連她睡覺導致餐宴延后,也只是不痛不癢說了兩句,并沒責罵。 嘉雯望著氣定神閑地溫絮,偏頭打量:“溫小絮,我發(fā)現(xiàn)你嫁給陸時謙后,說話做事越來越有底氣,也更瀟灑了,這就是你拼命想脫離溫家的原因?” 以前她就說過,生活在溫家就像有個無形的牢籠,將她壓制得死死的,沒有喘氣的空間。 她看似光鮮亮麗,實則空有一身漂亮的外殼。 溫絮低頭飲了口茶:“一半一半吧,反正現(xiàn)在是自由不少。” 她跟陸時謙在生活互不打擾,工作也不需要有過深的交涉,陸溫兩家的商業(yè)合作對他們倆而言,沒有任何利益上的影響,說白了,他們只負責結了個婚。 嘉雯眼眸微閃,一本正經(jīng)給她提建議:“溫小絮,你要不直接把陸時謙拿下了吧,反正他長相跟身體都不錯,你不虧?!?/br> 溫絮聽到這話,直接把喝進嘴里的茶水嗆了出來,急忙拿紙巾擦拭,腦子有莫名浮現(xiàn)出,他昨晚吻她的那一幕,臉頰微微泛紅。 “你激動——” 嘉雯擦拭桌面,一抬頭就見她臉頰發(fā)紅,笑著追問:“你們昨晚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 飯前聽到她爸媽聊天,她才知道溫絮昨天帶陸時謙回門了,而且溫家陣仗可不小,回門餐宴足足擺了五大桌。 她今早本來是去溫宅找她的,李管家卻說她一早就跟陸時謙出門了。 “什么沒有,就蓋棉被純聊天。” 溫絮怕這家伙問個沒完沒了,急忙轉移話題:“你準備一下,晚上我們出發(fā)去藍調(diào)。” “還要準備什么?”嘉雯思緒被成功轉移,嘴角笑意收斂:“帶上家伙?” “帶什么家伙,我們是去藍調(diào)玩的,又不是打架?!睖匦跣χ籼裘迹骸皽蕚鋺?zhàn)袍,開戰(zhàn)?!?/br> 她放下茶杯站起身,忽然想到什么,又扭頭囑咐:“別忘了把樂伊叫上,今晚我們好姐妹聚聚。” 嘉雯明白她話里的意思,笑著打了個響指:“放心,保準完成任務?!?/br> - 君合律所辦公室。 陸時謙因昨夜沒睡好,精神狀態(tài)極差,雙手撐著桌面,低頭輕捏著眉心。 后半夜幾乎沒怎么睡,五點不到就起來看資料,這會兒是嚴重睡眠不足。 王瑞見陸時謙臉色不好,輕聲詢問:“陸律,您是身體不舒服嗎?” “沒事?!?/br> 陸時謙抬頭,繼續(xù)看云意的離婚案件:“這兩天有查到什么嗎?” 特意找他哥疏通關系,才有機會讓王瑞接觸到一些跟劉德權談過生意的人。 王瑞忙把手中整理好的資料遞給他:“經(jīng)過多番詢問得出,劉德權跟他們只談合作,從不談私事,就算偶爾有提及到家庭問題,他也只是笑笑,避口不談?!?/br> “至于家暴,除了云意身上自帶的傷,現(xiàn)場沒有目擊證人,也沒有視頻為證。” 陸時謙抬頭:“你有問過,她女兒或者是阿姨在不在場?!?/br> “問了,當時她被劉德權打懵了,沒注意到周邊有什么人,但事后有阿姨過去幫忙處理她身上的傷?!?/br> 王瑞想到劉德權的狡詐,氣憤握拳:“那位阿姨肯定目睹了事發(fā)經(jīng)過,但第二天就被劉德權辭退了,人至今都找不到?!?/br> 陸時謙合上文件,淡然道:“人應該是被劉德權藏起來了,沒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北尋。” “這劉德權真夠雞賊的。” 陸時謙收拾東西起身:“你這邊繼續(xù)跟進,找人的事我想辦法,我現(xiàn)在先去跟委托人聊聊?!?/br> “陸律,需要我陪您一起嗎?”王瑞跟在他身后問。 “不用,了解完,我不回來律所,有事你跟我打電話?!标憰r謙推門離去。 “好的,陸律?!蓖跞鹨婈憰r謙背影消失再電梯間,轉身回自己工位去忙工作。 陸時謙與云意聊完案情,回到雅江別苑剛好六點。 他換上拖鞋往里走,抬手脫下西服掛在臂彎,進入客廳,目光下意識去尋找溫絮的身影。 “陸先生您回來了?!睘懸搪牭絼屿o回頭。 “嗯?!?/br> 陸時謙輕點了下頭,目光又往二樓看一眼,并未見臥室有燈光泄出。 瀾姨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眼,笑著解釋:“先生,小絮不在家,今晚也不回來吃飯,說是跟朋友有聚會。” 陸時謙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忙收回目光:“嗯,怎么沒見到七喜?!?/br> “哦,七喜我給它喂完貓糧了,估計這會兒正躲窩里睡覺呢?!睘懸虇枺骸跋壬F(xiàn)在要開飯嗎?” 陸時謙點頭:“嗯,我上樓換件衣服就下來?!?/br> 再次回到餐廳,瀾姨已經(jīng)把碗筷整齊擺好。 陸時謙拉開椅子落座時,余光不自覺瞥了眼對面的空位,從溫絮搬進來后,原本空蕩地方,多了張屬于她的座椅。 形狀怪異的絲絨休閑座椅,遠處看像幾個大型的英語字母,這是溫絮親自挑選的,嫌他家里的凳子太硬了坐著不舒服。 陸時謙拾起筷子低頭吃了兩口,莫名有種食不知味,他明明沒在家里吃過幾頓飯,卻突然有點不習慣這樣的安靜。 飯后,瀾姨收拾完下班,家里更顯得寂靜。 陸時謙去書房整理今天跟云意聊天的筆跡,事后回到臥室,洗完澡出來見時間還早,便靠在床頭看了會書,只是沒看多久,放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偏頭看了眼來電提醒,見是王瑞,忙抬手接通:“有事?” “陸律,我查到劉德權今晚約了人去藍調(diào),不是應酬,而是私人局,沒準能查到什么線索?!?/br> 王瑞偏頭看了眼窗外,穿過這個十字路口他就能抵達藍調(diào):“陸律我快到了,您要不要過來?!?/br> 陸時謙掀開被子下床:“嗯,我現(xiàn)在過去。” - 伴隨韻律十足的搖滾,嵌入式的瓦格燈發(fā)出幽暗綠光,將黑金花理石桌上的液體折射出迷離色澤。 嘉雯雙手握著話筒,彎腰喊得歇斯底里,耳膜都被震疼幾分。 樂伊從門外收回視線,神色慌張地跑了過來,俯身湊到溫絮耳邊:“小絮,豪華房里的人好像喝了不少,這已經(jīng)是送進去的第三波酒了,我們什么時候開始行動?!?/br> 溫絮低頭看了眼腕上時間,九點三十五分,而外面的叫囂聲似乎也升到頂峰,趁他們現(xiàn)在屬于暈暈乎乎的狀態(tài),機會正好。 “嗯,樂伊你留在包房,見機行事?!睖匦跗鹕?,拽過還在狂吼的某人:“走,大夾子,jiejie帶你出去玩玩?!?/br> “可以了!” 嘉雯急忙放下話筒,眼底冒光:“我們需要帶些什么嗎?” “你帶上美人計,我?guī)謾C就行?!睖匦跗^,嫵媚風情地朝她拋了個媚眼:“小雯雯,施展你魅力的時候到嘍。” 樂伊見溫絮這般魅惑妖嬈地調(diào)戲嘉雯,抿唇偷笑。 “干嘛要我使美人計。”嘉雯上下打量溫絮身上這套黑色吊帶包臀裙,狐疑道:“明明是你更適合?!?/br> “欸,我已婚婦女不合適干這種搭訕的活,留給你這種單身美少女,能事半功倍?!?/br> 溫絮雙手給她打氣:“記住,聲音放甜點,最好能迷死他?!?/br> 劉德權包房門口有人守著,如果不支開,根本沒法偷拍。 “行吧,反正搭訕這事我在行?!?/br> 三人商量好對策,便笑嘻嘻出了包間。 溫絮在拐角跟嘉雯分開,用眼神示意她先去跟男人搭上話,見機把他帶離包房門口。 嘉雯了然眨眼。 溫絮見嘉雯上前,側身懶懶倚著墻面,一手環(huán)著腰肢,一手夾著根未點燃的香煙,低垂著頭,做出副在等人的無聊感。 途中有男士經(jīng)過,偏頭打量她幾眼,黑色絲絨吊帶裙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盡顯,一頭卷發(fā)垂落,露出精致的蝴蝶背,性感至極。 有膽大的想上前搭訕,可瞧見她無名指上那枚耀眼鉆戒后,只扯唇笑笑,識趣避開。 這期間,嘉雯成功跟男人攀談上,嬉笑聲響起,她垂頭都能聽見。 幾分鐘后,聲音漸遠,溫絮余光瞥見嘉雯成功將人帶走,抬眸四處看了眼,提著裙擺跑了過去。 透過門上玻璃往里看,包房內(nèi)煙霧繚繞,有幾對喝多的男女抱在一起群魔亂舞,摸臀搭腰,低俗惡心,隔著門都能聞到里面尼古丁的丑味。 溫絮瞇眼四處搜尋,終于在人群后找到劉德權的身影,身旁正有人敬他酒,兩人笑著舉起杯,突然冒出個女人搶過他手中的杯子, 女人濃妝艷抹,身材傲人,一臉嬌嗔地對著他說了幾句話,看似在責怪劉德權喝了不少。 劉德權笑意漸濃,偏頭在女人臉上親了口,起身時還不忘抓了把女人胸前的柔軟。 女人故作害羞地拍了下他手臂,之后又主動用胸器蹭了上去。 溫絮被惡心的不行,卻又不得不把這一幕抓拍下來。 邊拍邊痛罵劉德權真不是個人,背著云意姐干出這么齷齪的事。 “喂,你在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