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歸春色 第50節
那人在電話里訓誡了他幾句:“小楊,你這……咱好歹是體制內的人,出個差你就……唉……我老了,管不了你這些小年輕,不知道說你什么好,但你是我目前最看重的人,現在查得嚴,你小子最好收斂點,別給我惹禍上身,知道嗎?” 楊隱舟盯著初伊無辜又水靈靈的眼睛,止不住地笑。 老司長不懂他笑什么,勸不動地道:“這問題很嚴肅,你別不當回事!多少人因為這斷了仕途,沒查到你身上就給我嘻嘻哈哈的,查到了你哭都哭不出來……” “不是。”楊隱舟著實聽不下去了,打斷他說,“放心吧,是初伊。” 退休的老司長這才了然,為自己剛剛說的話道歉:“行了,你這小子不早說,盡看我笑話,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掛了電話,初伊好奇地問:“你跟誰打電話啊?怎么還說我的名字,他認識我嗎?” 楊隱舟刮了刮她的鼻尖,輕聲道:“已經退休的前司長,我剛進外交部的時候一個對我很照顧的老師,今天打電話向他請教了些問題,他剛查到資料來給我意見。改天介紹你認識,去找他喝茶?” “好啊。”初伊表示十分樂意,忍不住又問,“所以,你剛剛笑什么?” 楊隱舟本不想跟她說,看她如此好奇,終是提了一嘴:“他不知道是你,訓了我一頓,怕我被掃黃。” “掃黃?”初伊頭上仿佛飄過三條黑線。 第50章 “你這老師, 想象力可真豐富!” 初伊如此評價了句,忽然感到口渴,去倒了杯水喝, 用的是楊隱舟用過的杯子。 楊隱舟在去機場接她之前就已經洗過澡,這會兒看見她無所事事地跳上床,躺在床上玩手機,走過去二話不說地把她手機拿掉。 “干什么……” 初伊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出來就被他壓著親上了,十分克制又隱忍, 輕輕一吻后啞聲問:“走了嗎?” “什么?” “那個。” 初伊知道他想問什么, 也知道他想做什么, “走”字剛說出口又轉了話鋒,擰著眉:“怎么說呢, 前兩天是走了的, 但是……好像又沒走干凈。” 男人將她松開了些, 雙手撐在她的雙側,觸到他知識盲區地問:“沒走干凈?” “對。”初伊雙眼直直地看著他, 給他描述具體的情況,“就是我一般來五天左右就沒了的, 前兩天我以為它沒了,按理說應該是沒了的,但是今天早上我去洗手間發現又有了一點點,很奇怪。” 楊隱舟眉眼溫軟,情.欲消退, 遲疑地問:“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初伊看他過分擔心的表情,已經忍不住笑, 原來他知道女性生理期是跟個人狀態和身體狀況息息相關的,雙手環住他的脖子, 歪了歪頭說:“不用,我感覺沒那么嚴重吧?沒到需要去醫院的程度啊。” 他還是不放心道:“等回京北,我帶你去看看。睡吧。” 楊隱舟無奈地嘆了口氣,在她頸側貪戀地埋了會兒,含著唇又親了親她,沒任何怨言地起開了,去把臥室的燈關掉,在另一側上了床。 初伊看他失落又擔心的模樣,突然間覺得這玩笑開大了。 擔心他明天知道真相后跟她生氣,心里頭愧疚幾秒后,她像只毛毛蟲一樣蠕動過去,將他緊緊纏住,覆身而上,把他壓在身下。 兩具身體緊緊地貼合在一起,姿勢曖昧得出奇。 楊隱舟皺起了眉,摟著她的腰防止她滑下去,喉嚨沙啞,悶著聲兒說:“想做什么?乖,躺下去,好好睡覺。” 話落,楊隱舟還真把她弄下去了,順帶警告她老實點。 初伊跟他較勁似地又翻了上來,誓有一種今晚不把他折磨透不罷休的架勢,眼見男人愈發地忍不住,她就控制不住地想笑。 經過一番周旋,她三番五次地惡意靠近,楊隱舟終于察覺出了不對勁兒,按著她的腿,把手伸向她最隱秘的部位。 初伊啊了一聲,感到一陣癢,下一秒便被他反被動為主動地壓在了身下,逃無可逃。 他看著她的眼睛輕笑,拿她沒辦法:“小騙子,專門看我笑話,是不是?” 見他要親下來,初伊躲了躲說:“誰知道你這么容易就被騙了,我只是想逗你一下而已。” 好幾天沒那個了,加上兩人又幾天沒見面,楊隱舟索取得比之前都久了些,初伊體諒他憋得難受,剛又騙了他,對他百般依賴地回應。 這種含羞帶怯又忍不住去迎合的模樣最是勾人,看得男人分外眼紅,情濃時在她身上xiele幾次,折騰了半宿才睡覺。 第二天,本想著早起去喝個早茶的初伊當然是沒能早起,醒了看一眼時間竟然已經快到中午了,房間里一個人都沒有。 她實在太累,連楊隱舟今天幾點起床,什么時候走的都不清楚。 手機里有他前一個小時發來的信息:【起了嗎?】 初伊洗漱完給他回復:【起了。本來今天想去嘗嘗廣州的早茶,都怪你,現在都幾點了!】 他跟她說:【明天我帶你去,中午自己解決一下,我大概下午四點回去。】 初伊:【好。】 初伊第一次來廣州,換身衣服出去逛了下這邊的著名景點和商業街,街邊吃了個午飯,看著時間差不多就回去了。 等了大概半小時,楊隱舟也回來了。 他問她今天去了哪兒,初伊如實說:“廣州塔那邊轉了轉,我發現這里的東西都很好吃,還很便宜,等以后找個你不忙的時間,我們再來旅游一趟?” “好。” 楊隱舟沒拒絕,爽快地答應。 初伊沒問他具體是什么時候,反正他們能在一起的時間還很長,多的是時間去規劃。 晚上,楊隱舟帶她去附近吃自助餐。 初伊問:“我明天飛機,你訂好了嗎?” 他不緊不慢道:“沒。” “干嘛不訂啊?”初伊看他一眼,嚴肅地說,“我后天要上班的,沒票了怎么辦?你還是趕緊買了吧,要不我自己買也行,我上周已經請過假了,再請假不好。” “別急,看看明天具體是什么安排。” “你……”初伊小聲問他,“有什么事情要做嗎?” 他胸有成竹道:“放心,不會讓你回不去的。明天要是這邊的事情全解決了,我就陪你回去。” “你要跟我坐同一趟飛機回去?” “嗯。” “好吧。” 初伊明白他一直不訂票的原因是什么了,這么遠的路程一個人坐飛機挺無聊的,能一起回去的話,還是一起回去吧。 回酒店洗了澡出來,沒事干,初伊見楊隱舟在看手機,似乎在微信上跟人聊天。 她沒有窺屏看人隱私的習慣,也很相信楊隱舟這個人,走過去趴在他背上,下巴抵在他肩頭說:“你昨晚那么晚睡,今天又早起,今晚早點休息吧。再這么熬,身體遭不住的。” 楊隱舟將手機放下,把她拉到身前,突然問她一個問題:“一一,你對以后有具體的規劃嗎?” “具體的規劃?”初伊沒懂他問這是為什么,首先代入妻子的身份去說,“你想問的是……生孩子嗎?這個問題,我們不是談過了嗎?不是說好了兩年后再計劃嗎?” 難不成他現在就想要了? 楊隱舟搖頭:“不是,跟我沒關系,是你想要什么樣的生活?” 初伊愣了下,短暫思考過后說:“為什么跟你沒關系?你到底想說什么?我對現在的生活挺滿意的,有穩定的工作,已經結婚了,目前生活上沒什么壓力,我們的感情也很好啊,世界上大部分人不都是這樣活的嗎?” 楊隱舟不繞彎子,直接說:“你想讀書嗎?” “讀書?”初伊出乎意料道,“大學的時候有想過的,但是條件不允許,我覺得像我這樣的情況,工作會比讀研更好。” “現在條件允許了呢?”楊隱舟試探地問,“想讀嗎?” 楊隱舟在她耳邊說了一個澳洲那邊學校的名字,還說已經幫她申請了,這學校初伊聽過,名氣非常大,是許多藝術生向往的留學之地。 想來,他一定是做了很多功課。 初伊有些許心動,但這消息來得太過突然,她安靜消化了一會兒,咬唇問:“你什么時候幫我申請的?” “兩周前。” “那你怎么不跟我說一聲啊?”初伊略有埋怨,實則更多的是驚喜,“我這樣的,也能進去?還得考試之類的吧?” “只要有代表作,其他條件可以適當放寬,視具體情況而定。” “可我哪有代表作,怎么才算是代表作啊?” “獲獎作品。” “你這不是為難我嗎?”初伊皺起眉說,“我從小到大參加過的最大的美術比賽就是高中的黑板報評比,這要也算代表作的話,那對我來說還挺簡單的。” 楊隱舟被她逗笑了會兒,直言道:“這個不用擔心,我幫你提前準備了,這兩天應該能收到通知。” “嗯?你幫我準備什么啊?”初伊沒懂他這話是什么意思,問他又不說,只是讓她等消息。 關于留學讀研的事兒,兩人也只是談到了這兒點到為止。 楊隱舟只告訴她,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讀,讀不讀都沒關系,跟從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來。 初伊看他說這話的語氣蠻認真的,完全不像在開玩笑,睡前她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想到困得不行睡過去了也沒想明白。 次日,楊隱舟帶初伊去喝早茶,結束后把她送回酒店,再去工作。 中午,初伊收到他發來信息說:【收拾一下東西,下午四點的飛機,我們一起回去。】 沒帶多少東西過來,半小時的時間初伊就將所有東西收拾好了,連同楊隱舟的也收拾完畢。 楊隱舟工作結束趕回來一起吃個午飯,就去了機場。 辦好了托運,過了安檢,他們一同坐在候機室里時,初伊恍然發覺這好像是他們第一次一起坐飛機。 距離登機還有近一個小時,想到昨晚他跟她商量的事兒,初伊忍不住問:“你昨晚問我的問題,是很認真的,對嗎?不只是說說而已?” “當然。”他擔心她過于緊張,安撫道,“不用把這問題看得太過嚴肅,隨心就好,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初伊手肘抵在膝蓋上,托著下巴,略有發愁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要是出了國,我們就要有兩年以上的時間不能待在同一個國家里。” 楊隱舟認為這并不是問題:“兩年時間不長,再說我可以去找你,你也可以回來。” “還有,”初伊說,“我們答應了媽,兩年后要生寶寶的,我這去了讀書,加上申請入學的時間,讀完以后起碼得三年后了。” 他好笑地問:“那你覺得是給她生孫子重要,還是你自己重要?” 初伊毫無疑問地說:“當然是我啊!” 不是,什么叫給她生孫子,她懷孕生下來的不是他的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