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單手連衣服都脫不了,還想洗衣服?”裘祺清迎著紀年下來,見青年連脖子都紅了,自己原本那些羞赧倒散了一些,甚至笑起來:“我幫你洗個內褲,能這么害羞啊?” 第15章 骨折后的一個禮拜,紀年心里惦記著落下的課和算進學分的隨堂測,回到了江北。 裘祺清難得表現出了嘮叨的一面,就差讓芳姨和琳姐跟著他一同去江北給他cao持家務了。紀年再三保證他只要遇到困難一定向家里求助,又有裘祺洋的支持,這才獨身一人踏上了回江北的飛機。 下了飛機,卻在江北的公寓里見到了齊佳。 提了分手后兩個禮拜沒見,齊佳的眼皮都是腫的,看起來哭了挺久,其實齊佳也有點愛哭,往常紀年都會熟門熟路地摟上去哄人,但現在二人這種情況,他只能站在原處裝作看不見:“是還沒收拾完東西嗎?” “還差最后一點了。”齊佳盯著他,眼光又移向他的手:“你的手是怎么了?” “撞了一下,快好了。”紀年隨口敷衍了一句,仍然沒有進門,拉著行李箱在門口看他收拾。 齊佳面色一僵,又掛上笑臉主動走過來想接他的箱子:“我可能還要一點時間,你不會要一直站在這吧。” 紀年見齊佳刻意裝的輕松,也不拆穿他,將箱子遞過去,走到沙發上坐下,正好拿出手機給裘祺清回消息。 他的左手不方便打字,因此打得慢吞吞的,正要發過去時裘祺清的視頻電話已經打了過來。 紀年本來就因為一點莫名的心虛選擇了和裘祺清打字報平安,接通了視頻電話、齊佳給他端了杯水放在茶幾上后他的這種心虛更加明顯。 “家里有人?” “......嗯。”紀年沒有隱瞞:“他還有東西沒有收拾完。” 紀年這回并不打算讓裘祺清和齊佳在視頻里見上一面,但齊佳卻主動開口:“我已經收拾完了。” “啊?好。”紀年被迫抬起頭看向他:“那......” “這個抱枕和這個相框,還有這對杯子,我可以帶走嗎?” 這全是他們出去約會時候帶回家的東西,齊佳不問還好,一問倒讓紀年也有點難過,他點了點頭:“好。” “那我走了。”齊佳笑了笑:“都要走了,不能抱我一下嗎?” ...... 紀年知道齊佳是故意的。 他明明看到了自己在和裘祺清打視頻電話,卻硬要他放下手機。 但齊佳的眼睛那么紅,紀年還是沒能心硬到底,他和裘祺清說了聲“等我一下”,還是走到了玄關處和齊佳說了兩句話。 再回來時卻發現裘祺清一直定定地看著屏幕,哪怕他放下手機后的攝像頭已經直對著沒有動靜的天花板。 紀年心里說不上什么滋味,重新拿起手機和裘祺清說了幾句話,才終于又關掉了視頻。 他覺得自己或許應該少見一些裘祺清。 或者再找一個男朋友。 然而少見裘祺清做得到,再找一個男朋友卻遠沒有那么簡單。 其實齊佳和他分手以后,他身邊一個法律系的同學石嵐就已經湊上來表示了這個意思。石嵐家里和裘祺洋在江北就有合作,紀年在裘祺洋的授意下開的公司也和石嵐家的生意有來有往,因此與石嵐的關系的確比普通同學要密切些。 而且石嵐因為有兩個已經婚育的大哥在頂上,所以早就和家里公開出了柜,走的就是一個光明正大膽子大玩得花的路子。 紀年和齊佳戀愛在先,于是石嵐在他面前倒是收斂了心思,他二人一分手,那邊也剛分手的石嵐就湊了上來。 要按照紀年只是為了打消裘祺清念頭的打算來看,石嵐實在算是個合適的人選,但紀年還是搖頭,只是更少回云海了。 一躲就躲到了裘祺洋結婚。 * 裘祺洋是個生意人。 紀年二十歲的生日宴他用來把紀年推到臺前展示他是紀家人的身份,而他自己的婚禮他也沒有放過,甚至沒有回云海,是在新公司所在的中京舉辦的婚禮。 紀年的公司規模不算很大,但是影響力已經做出來了,市場評級居高不下,這次都不用裘祺洋再多說什么,前來結識他的人一波接著一波,紀老夫人的親生兒子,現在紀氏的董事長紀明遠也來了,還帶著他自己的兒子紀笙。 紀年在五年前參加自己親生父母的那一場葬禮上見過紀明遠,五年前的紀明遠的臉像在一團白霧里,高傲,冷漠,眼睛甚至不會向下看一眼。而現在他笑著和自己打招呼,讓靦腆的紀笙來加他的微信。 紀笙是紀明遠的老來得子,比紀年還要小兩歲,偏偏和軟得不像個富家子,舉著手機結結巴巴地叫他年哥。 紀明遠讓紀笙多向他學學,紀年屁股后面就多了條尾巴。 紀年腦袋都大了,又同紀笙說不出重話。 好在紀明遠的長女紀嘉蘭足夠沉穩,沒過多久就過來領走了紀笙。 比起紀明遠,其實紀嘉蘭更像紀老太太,或者說更像那團白霧里模糊的高傲的臉。 紀年一個恍惚,轉而又被裘祺洋的助理張斌叫走了。 叫去喝酒。 裘祺洋身份和地位在那里,敢灌他酒的人不多,但是紀年怎么說都是個小輩,裘祺洋又開了口,于是一道接一道,紀年也知道裘祺洋是為了讓他在各家的長輩那里也露個面,只能慶幸自己提前就吃過解酒藥,還能勉強清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