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李瀟瀟也有些累了,倒在自己男朋友肩上休息,瞥見紀年仍然正襟危坐著,雙手還放在膝上,不由好笑:“紀年,你不累嗎?要不要在沙發上躺一會。” 紀年緩慢但堅定地搖頭:“不累,不要?!?/br> 李瀟瀟和王嘉:...... 于是裘祺清按照王嘉給的地址找過去,推開門就見到單人沙發上一對“坐沒坐相”膩在一起的情侶,和長沙發上似乎以中學生行為準則為標準乖巧坐著的紀年。 王嘉簡單把紀年喝醉后不認人也不承認有個哥哥的情況講了,然后果斷帶著李瀟瀟開溜,留下裘祺清對付醉鬼紀年。 裘祺清看著紀年醉過一次,那次也很乖,不過現在看來那次只能算是半醉,還能挺清晰地和他、和齊佳對話,更沒出現什么不認人的情況。 裘祺清湊上前去:“紀年?” 紀年嫌棄眼皮:“嗯?!?/br> “走吧,我帶你回家。”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br> “......我是裘祺清。你不記得了?”裘祺清嘗試著去握紀年的手,但是被青年很警惕地躲開,縮回沙發里:“別碰我,我會打你?!?/br> “好,不碰?!濒渺髑蹇s回手,但臉又向他跟前靠了一些:“我是你哥,你不記得我了?” “不認識?!奔o年垂下眼睛:“我沒有哥哥?!?/br> 裘祺清心里一頓,只得換個方式:“那你有什么家人或者朋友?” “沒有?!?/br> 他說的毫不猶豫,裘祺清心里一酸:“......你認真看看我,我不是你的家人嗎?” 于是紀年當真認真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才慢吞吞道:“有點面熟。” 裘祺清再接再厲:“只是有點面熟嗎?我是你哥哥,你不記得了?” 紀年很快皺起眉頭:“說了,沒有哥哥?!?/br> “好,你說沒有就沒有,”裘祺清只得退回原點,另辟蹊徑:“那你現在沒地方去了,認我做哥哥,我就帶你回家,怎么樣?” 紀年這回反應了更久,最后狐疑地看著他:“真的?” 裘祺清連忙點頭:“真的。” “假的?!奔o年道:“帶我回家,也不是哥哥?!?/br> 他的話說的沒頭沒尾沒邏輯,裘祺清卻覺得被戳破了什么,甚至心跳都停了一瞬,勉強笑道:“那你怎么能信我說的是真的?或者我陪你在這里睡一晚上?” 也不是不行,就算這家酒吧不允許過夜,給老板多些錢,只要錢夠多,方便總能行得通。 紀年愣愣地看了他一會,忽然抬起雙手,一手拿起茶幾上原是為了剪開什么食物包裝的剪刀,對著自己手臂就要劃下去,所幸他喝了酒動作慢,裘祺清勉強壓住了他的手臂,驚魂未定:“紀年,你做什么?” 紀年仍然愣著:“出了血,沒醒,就是真的?!?/br> 裘祺清不知道又怎么拐到做夢上去了,哪怕死做夢,也只聽過掐自己來判斷是夢還是醒的事,哪見過這般血腥的,說什么也不肯放手:“你掐自己一下就是了?!?/br> “掐,沒用?!奔o年道:“在夢里,他常常掐我,醒不來?!?/br> 裘祺清立刻就想起了他上次喝醉時講的原來家庭“一生氣就不要他了”的話,一時間只覺怒火中燒,然而再看紀年目光只盯著那把剪刀,也顧不上生氣,趕緊先將剪刀拿遠了他的手:“不能用剪刀?!?/br> “那我......”紀年好像慢吞吞地轉了轉腦袋:“你松手,我咬自己也可以?!?/br> 聽起來沒有用剪刀這么兇殘了。 但是裘祺清不知道醉成這個程度的紀年到底會咬成什么力度,略一猶豫,干脆撩起自己襯衫的袖子伸到他嘴邊:“咬我?!?/br> 紀年狐疑地看了他一會,真的湊過去,叼起男人腕骨上薄薄的一層肌膚,正要用勁,忽然聞見一股很輕的薄荷味,莫名卸了些力,但仍然咬下去。 被舌頭輕輕地掃了一下。裘祺清只覺得原本被溫度過低的空調吹得發涼的皮膚陡然燒了起來,下一秒又被牙齒咬住的疼痛驚醒,忍者抽回手的想法,任紀年在那里用牙齒鈍刀磨rou,直至真的咬出一絲血腥味來。 第14章 紀年這一場酒醉得徹底,等他再清醒過來時,只覺得左邊的身體從肩膀到手腕都疼得厲害,直到聞見一股消毒水的氣味,紀年昨天夜里碎片式的記憶才慢慢回籠。 他嘗試動了一下身體,趴在他手邊的那顆腦袋便很快抬起來,戴上眼鏡,急切地湊到他身前:“紀年?” “......清哥。” 他從未見過裘祺清這般模樣,臉色煞白,眼睛里滿是血絲,眼睛也有些浮腫,加上臉頰上被眼鏡邊框和手臂壓出來的紅印和一頭凌亂的黑發,稱得上一句狼狽不堪。 “我沒事,”紀年想笑又想嘆氣,最后只是向裘祺清伸出能動的左手:“我打了石膏?” “右邊的大臂外傷,小臂骨折,”裘祺清很快握住他的左手,說了兩句眼圈又開始泛紅:“醫生說麻藥過了你差不多就會醒,疼不疼?” “還好?!奔o年笑笑:“其他事情都解決了?” “交給交警了,他們全責?!?/br> 裘祺清想起幾個小時前車胎壓出了問題,他下車去看車胎的情況,前一分鐘才答應會好好坐在車上的紀年卻不安分地要下車來找他,明明醉的走路都有些晃,還是在大雨中因為失控從坡上沖下來的摩托車前護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