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較力
七月笑笑說:“其實不用證明我也知道,他答應(yīng)告訴我風(fēng)靈的馭術(shù),不過是想幫我罷了。但耒殿怎么辦?她覺得凈曦是想套問紫卷,以后肯定會死命監(jiān)視的。” “他會把耒殿擺平的。”流火不以為意的說,“再說我又不是死的。” “對啦,剛才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凈曦有這樣一手的?我是后來想到這里有醫(yī)書才猜到的,那你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摁住耒殿了呀!”七月好奇。 流火懶懶的說:“管家是兩個老頭,下人全是普通人。這里離行馭館又不近,他父母一個靈物也不留下來顧管他。除非他是撿來的,不然肯定有法子自保。” “能猜到有法子自保,但什么法子總歸猜不到吧?” “這里人人都知道他的眼睛可以看到罩息,加上之前不也有人說,他跟他爹一樣有把子力氣。他們又不是傻子,這兩個優(yōu)勢當(dāng)然最容易練出先發(fā)制人了!”流火垂眼看著她瞠目嘆息的樣兒,失笑道,“你這又是什么表情!” “原來你是這樣精細的呀!”七月一臉的傾佩讓流火眼一瞇,伸手一把將她抱起來,像抱個孩子一樣讓她坐在他的臂彎上,看著她的眼道:“你剛認識我么夏七月?現(xiàn)在你看書比看我親。我看我們該加深了解,好好溝通溝通!” 他唇邊帶出戲笑,如此讓他的線條變得格外柔和美好。眼珠是深徹的黑,在這微懶的神情之下,眼中的笑意與毫不掩飾的熱情融合成異樣的動人。惟有看她的時候,無論什么樣的表情,眼神都是如此專注,眼瞳便有極璀燦的光。傾城一笑只因情起,因心中有情,所以牽起微笑之時便是煥彩流光的驚心動魄。 她迎向他的目光,忽然有些面紅,訕訕的說:“最近你練功,我不想打擾你。” “借口~”流火輕哧,抱著她就往回走。 七月還是很不放心,攀著他的肩輕聲說:“咱們走了,一會耒……” “你是擔(dān)心耒殿還是擔(dān)心碧丹凈曦?”流火腳步不停,笑容有點詭異。 “凈曦到底是個……”七月話說了一半,突然很警惕的改了口,“我擔(dān)心耒殿!” “晚了,夏七月,你擔(dān)心你自己吧!” xxxxxxxxxxxxxxx 凈曦剛出了西院,便睨到一抹淡綠一閃而過。綠意浮蕩若有似無,但在這隆冬臘月天里,特別是在他的眼里格外的明顯。他輕吁一口氣,眼也不抬的繼續(xù)走:“別藏了,我看到你了!你現(xiàn)在導(dǎo)氣入慰,頂極空乏。力歸于靜蓄勢待發(fā),不過你出來的一瞬間會有片刻的頓結(jié)。” 耒殿氣的臉都綠了,足尖剛是一立。他又慢條斯理的說:“你陷地也沒用,還有別說我沒提醒你啊。我家跟別處不一樣,你陷下去搞不好出不來!” 耒殿讓他唬得也不知是真是假,生就止住了動作。見他氣神閑的樣兒就氣不不打一處來,索性也不藏了,蹭一下從游廊后頭繞出來,指著他:“你,現(xiàn)在就跟我掰腕子。哪個輸了就給贏了的磕頭!” 凈曦一聽,搖頭道:“這么無聊的賭注你也想的出來。” “你怕啊,怕了以后就不許再打聽紫卷的事。”耒殿揚著臉,半闔著眼皮以鄙視的目光看他。 “耒殿,你知道你方才為什么輸嗎?”凈曦一臉好脾氣的樣子看著她,“打從一開始你就瞧不起我。” 耒殿的臉綠里透著黑,連一個普通人都弄不過的話還有什么臉在這世上混?之前還信誓旦旦的跟向月說,她一定會幫助七月直到她通融紫卷,向月如此就可以放心!她簡直不敢相信,一個區(qū)區(qū)小屁崽子能弄的她半點靈力發(fā)不出,最讓她憤怒到家的是,她一直引為自傲的掩息竟然在他面前不管用! 當(dāng)初連流火進到碧游宮灼云院里,都是好半天才發(fā)現(xiàn)她的咧!她無法忍受現(xiàn)在這種折辱,必要千方百計討回來。此時已經(jīng)氣得暈頭轉(zhuǎn)向也顧不得許多,一定要贏他一樣才行。 耒殿指著他:“少廢話,不敢掰就是認輸,跪地下給我磕頭!” 凈曦偏了頭避開她的手指尖,活動著手腕說:“掰就掰,我是男的,讓你一手半。” 耒殿快氣瘋了,跳著腳吼:“我不用妖力讓你兩手,非讓你輸?shù)男姆诜豢桑 ?/br> 次日清晨 七月裹著厚厚的大氅,直眉瞪眼的看著凈曦在跟耒殿掰腕子。兩人此時都直勾勾的瞪著對方,頭上帶了一層白霜,邊上有丫頭在幫他們清理,不時還有人往凈曦塞點吃的喂口茶。七月得知打從昨天傍晚兩人就在較勁的時候差點沒暈過去,又得知兩人已經(jīng)換了七張堅石桌子更是快吐了血! 據(jù)說當(dāng)時兩人是從書樓外頭掰起的,然后掰到東花園子,又從東園子掰到中庭園子,又從中庭園子掰到西花園子。石桌子最后都吃不住兩人肘彎的勁碎了一個又一個,七月聽了信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兩人這種鬼樣子! 七月瞪著他們,突然喃喃的問邊上一個丫頭:“那他也沒去茅房啊?”漫長的較力,由不得七月不多想啊!而且凈曦嘴還沒閑著,還在吃! “就早起去了一趟……但這小姐在外頭給他掐時間,還說他在找碴子休息。”小丫頭嘆氣,“平大爺也不管,說少爺好久沒這樣興奮了,唉,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算完!” 七月舌頭都快吐出來了,看著這兩人皆是眼睛精光锃亮的滿臉興奮,一股惡寒從腳底板竄到頭頂,忍不住說:“耒殿,你別掰了。算平手行不行呀?” “不行!”耒殿哼著,挑著眉毛看著凈曦,卻早已經(jīng)沒了當(dāng)初的怒意,“除非他認輸!”小子很能堅持,倒不是說力量如何,力量是最基本的。更主要是覺得他耐性不錯,居然能忍這么久。他竟生扛了一宿,早起才跳著腳說要去方便。天寒地凍的,她自是不懼的。但他是普通人,居然手不抖氣不亂,讓她有些驚詫了。 “你不贏我就是想熬死我嘛,但是從小我受過各種訓(xùn)練,耐性是基本功啊!”凈曦嘴唇都凍得有些泛青,但偏是聲音半點沒有顫抖。他彎了眼一笑:“我對我自己的身體承受能力很了解,咱們耗吧?” 耒殿挑著眉毛:“怪不得敢說讓我一手半呢。”突然收了力撤了手站起身來,凈曦險些收不往身子往前一沖,晃著手腕道:“怎么不掰了?” “算了,贏你也沒什么光彩。”耒殿甩了甩手道,“我不知道你能熬幾天,不過真因為這個弄出傷寒來也不是什么好事。”說著,瞥一眼七月道,“你昨天又偷懶,看書去!” 凈曦撐著已經(jīng)裂開幾道大縫的石桌,偏頭看著耒殿忽然道:“昨天是你輕敵,而且被我摁住器脈力點的時候你自己先著了慌,氣亂了之后弱點更多。不然我哪里是你的對手?” 耒殿一怔,他又說:“對敵最忌自亂陣腳,先戰(zhàn)勝內(nèi)心的恐懼是首要。” “你叫碧丹凈曦對吧?”耒殿看著他,忽然說。 他點頭,她輕笑了一下:“我記住了。”說著,轉(zhuǎn)了身便往回走,一邊走一邊甩手腕子。如果不用妖力的話,單純腕力就要趁對方力稍懈之時一股作氣將其摁倒。時間越長,越考驗的是雙方的意志,一夜的時間,他的身體更容易受到各種原因的干擾,比如寒冷,饑餓……但他的專注度好到匪夷所思,似乎他是鋼筋鐵骨,反倒她走神的次數(shù)更多。 最后一次走神的時候,她險些輸了,但她沒輸,沒輸?shù)脑虿皇撬匦聦Wⅰ6撬o了她緩和的機會,他說要去解手! 她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憋到非去不可的程度,但是他之前完全沒有任何不適的表現(xiàn),仿佛這身體可以抵御一切影響。所謂人有三急,但他好像根本就是怪胎! 七月仍舊呆怔在原地,攏著袖看凈曦接過小丫頭遞過來的參茶在喝。七月怔怔的問:“你手不疼嗎?她可以單手碎大石呢!” “疼啊,都麻透了。”凈曦喝了一杯茶,又四處看著邊的丫頭手上的東西,撿自己喜歡的往嘴里塞,有些含混不清的說,“這院里也有個書房,你看不看?” 七月此時心思哪在書上,看著他說:“但我看不出你疼,你好像還能掰。” “我習(xí)慣了,這算什么?”凈曦把松子餅咽肚說,“我說她怎么天天在你四周晃,敢情她是你的監(jiān)工啊?你脾氣太好了,我最不喜歡被人監(jiān)視著做事。” “你是怪胎!”七月想了半天,總結(jié)了一句。 “說別人是怪胎的人才是怪胎!”凈曦笑著接口極快,又指著邊上一幢小樓轉(zhuǎn)回話題說:“那就是西院的書房,你要去便去。我又冷又餓,要補充體力!”說著,接過丫頭手里的披風(fēng)往身上一搭,便一溜小跑往自己住的廂閣里去。 七月看著他的背影,派到東廂這邊照顧他們的小丫頭拉拉她的袖子,眼睛卻直勾勾盯著凈曦的方向道:“夫人,怪冷的。您就近在這邊瞧書嘛,別再往回走了。要什么奴婢打發(fā)人往這邊送如何?” 七月回眼看著她,一臉好奇的問:“李子,你在這呆多久了?你們老爺是不是對他從小特別嚴格啊?” “奴婢家生的,打小便在這了。老爺對他是很嚴格,不過少爺對自己更嚴格。但少爺脾氣跟老爺不一樣,跟舅老爺差不多。少爺最有本事了,奴婢們都很喜歡他!”李子一聽這個,雙眼冒光,鼻孔都噴熱氣,語無倫次起來。 “看的出來,一大早圍這么多人在這里。”七月喃喃的說。 “奴婢也想去少爺屋里伺候,但他那里有八大金剛,篩人最嚴格。嫌奴婢干活不爽利,哼!”李子捂著臉自言自語,忽然想起什么拉著七月訕笑著,“夫人,您幾位是云大爺領(lǐng)來的貴客,少爺肯定要給您臉面的。您看最近奴婢伺候的也算合意不?要不,您幫奴婢說說,一定記您的好!” 七月看李子的臉都快冒了血,扭著小腰笑得春花綻放,小包包頭上的簪花都跟著顫來抖去的,忽然說:“去他那里伺候,以后就能給他當(dāng)媳婦是嗎?” “哎呀,夫人您真壞!”李子捂著臉,垂著頭揪著七月的衣角扭來扭去。七月跟著傻笑,她是不明白才問的嘛。大戶人家一般規(guī)矩也多,她哪知道這樣清楚。雖說以前她也在灼云院里干過,但那里不一樣,整宅里統(tǒng)共就她跟流火也沒什么雜七雜八的規(guī)矩。(未完待續(xù),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jié)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