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中5)
翠碧絲再次醒來時,又是在密林的入口處。 這次她的頭更痛,更多的記憶從她的腦子里被移除了。她很清楚記憶沒了,這種空白非常人能忍受。 記憶沒了,不是那消失的幾年就也跟著無縫銜接的離開,她覺得有重要的人和事都不受她掌控的消失。 她摸了摸腰側(cè),短刀沒有了。有人拿走了她的短刀,她沒有可能讓人近身打暈,還拿走她的貼身武器。只有可能是親近的人,才有可能做到。 這個世界上,除了已經(jīng)死去的家人和朋友,還有誰是她親近的人呢? 花瑤帶著花滿滿和烏梅風(fēng)塵仆仆得回了阿姨們的家,阿姨們都驚訝的不得了,但很快就歡喜得接納了花滿滿,滿滿每天都活在各種各樣的溺愛和夸獎中,差點以為自己到了天堂,跟小伙伴們分開的傷心很快就消失了。 姨婆們的家到處都是精湛的魔法,家里的每一處都不需要人力,滿滿每天早上起床,小衣服都會自動穿到她身上,一些柔軟的小毯子會把她包裹住運送到姨婆的餐廳里。 花瑤跟阿姨們抱怨了很多次,不要太溺愛花滿滿,以后連飯都不用自己吃了,沒有人聽她的。 她也有自己的煩惱,姨婆家有一百個水晶球可以供她監(jiān)視翠碧絲,親手抹去翠碧絲的記憶,她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那個吻又勾起了她的不切實際的幻想,可她又能做什么呢,翠碧絲的人生本不該脫軌,她現(xiàn)在還帶著花滿滿,翠碧絲以為她跟別人生的孩子,不該再在公主本就艱難的人生里增添打擾。 花瑤的心里,翠碧絲再怎么兇神惡煞,都還是她當(dāng)初愛上的高貴公主。翠碧絲本人早八百年忘了當(dāng)公主的感覺,她不喜歡束手束腳的生活,當(dāng)了軍人反而解放了她的身體和心靈。 女巫無心插柳柳成蔭。 說是這么說,她還是每天沉浸在水晶球前,關(guān)注著翠碧絲的行蹤。 阿姨們看她又長出了戀愛腦,給她安排了很多事情做,比如種玫瑰,收玫瑰,剪玫瑰,插玫瑰,帶花滿滿玩水玩兔子玩各種各樣的新奇的東西。 姨婆們給滿滿制作了一個魔力球,定期往里面沖注魔力,花滿滿只要背著這個小球,就可以使用常用的咒語。 花滿滿每天都很開心,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用魔杖吐出一個泡泡,包裹住烏梅,看著黑貓在里面露出無語的表情。 可她知道m(xù)ama不開心,自從那個高個jiejie來看mama以后,mama就開始失魂落魄。 晚上睡覺的時候,花滿滿還是習(xí)慣跟花瑤擠在一起,盡管她已經(jīng)擁有了一個完美的公主房。 “mama,弗羅薩是我的另一個mama嗎?她沒有死對嗎?mama你喜歡她對嗎?”花滿滿看起來大大咧咧,實際是個極其敏銳的孩子。 “寶寶,她不是你的另一個mama,只是mama怕你想要爸爸才這么說的。”花瑤在花滿滿奶香的胸口親了好幾口,花滿滿覺得好癢,抓住花瑤的長發(fā)咯咯大笑。 “安妮姨婆說了,如果愛不說出口,就會過期,過期的愛是沒有意義的。”花滿滿把mama馨香的長發(fā)含到嘴里又吐出來,準(zhǔn)確的復(fù)述姨婆的話。 “寶寶,你也許真的是小天才,你應(yīng)該進學(xué)校學(xué)習(xí)數(shù)學(xué),天文和地理。”花瑤握住她的手,覺得花滿滿的智商應(yīng)該是很高的,跟翠碧絲其實很像。 說起來因為兩個人都是金發(fā)碧眼,花滿滿俊秀的五官還沒長開,還帶著孩子的軟糯,但已經(jīng)可見未來的風(fēng)采。五歲的女孩已經(jīng)有六七歲的個頭和心智。 倒更像是翠碧絲的孩子。 盡管翠碧絲沒有帶回女巫的心臟,她還是逐步取得了國王的信任。從武將漸入朝堂,多次替國王解決危機。 翠碧絲的封地進一步擴大,賞賜紛至沓來,一時風(fēng)頭無倆,成為炙手可熱的新貴。有人說她肖似消失的公主,也有人說公主白皙高雅,而弗洛倫薩是黑面女神。 國王似乎對風(fēng)言風(fēng)語毫不在意,只是審視弗洛倫薩的時間變長,這張沉靜堅韌的臉上總是寫著謙卑,跟那個目中無人的公主聯(lián)系不到一起去。 花瑤還是替翠碧絲高興的。其實她不介意替翠碧絲弄死國王,不過女巫們不完全跟王國脫離關(guān)系,往往跟國王或者祭司有契約,比如百年之內(nèi)不干涉皇室內(nèi)政和因果,國王默認(rèn)哪些地盤屬于女巫,不出兵干涉。 所以花瑤擅自誘騙鄰國王子,被姨婆們知道后狠狠的罰了,罰她三個月禁止使用水晶球偷窺翠碧絲。 成為貴族,免不了要應(yīng)酬喝酒舞會,翠碧絲煩不勝煩,她現(xiàn)在最愛做的事就是時不時去密林里散步,偶爾抓幾個兔子烤了吃。 她總覺得有什么東西遺落在了森林里。 這天,她來到了一棵巨大的樹前,這棵樹極其龐大,樹蔭頂遮天蔽日,長而有力的樹枝伸向四方,似乎在庇護著她身下的小樹們。 翠碧絲伸手摸了摸粗糙的樹干,感覺到微微的魔力的波動,她抬頭看,樹影婆娑,透出一些燦爛的陽光。她的腦子里裂開了一道縫隙,她想起了一個小女孩的笑臉,那天,她強吻了小女孩的mama,那個嬌俏的小女人并沒有拒絕她,也許她再堅持一下,她就能把那身長裙剝了,吮吸到香軟的rufang。 這兩個人反復(fù)出現(xiàn)在她記憶的間隙里,可她并不知道她們是誰,只有每每想起時,心里就空落落的。 由于翠碧絲冷硬的女武將的形象,想要給她做媒的人有點為難。比她高大威猛帥氣的男人不是沒有,可翠碧絲那毫不柔美的姿態(tài),不照顧任何男人的耿直言語以及總是偏好行動方便的男裝,讓她的異性市場一下子縮到最小,沒有男人敢說自己喜歡翠碧絲這樣的女人。 行,她看起來也不喜歡男人,不喜歡男人也沒事,女人多的是。 翠碧絲在一次宴會上見到了自己闊別多年的,可以說是戀人。女官名叫洛妮婭,她成為某位公爵的小妾,生了一個女兒,女兒在兩歲時不幸死于高燒,洛妮婭本來是逆來順受的性格,女兒的死深深得刺激了她,她堅決得跟公爵結(jié)束了婚姻。 她彈的豎琴是王國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好,依靠這個能力,洛妮婭又重新回歸女官的行列,教授貴女們豎琴。 她在宴會上出現(xiàn)并不奇怪,貴族們的宴會需要雅致悠揚的音樂,她時常被請去演奏。 翠碧絲可以說是第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洛妮婭。她年歲長了,仍然不失風(fēng)韻,金發(fā)盤成精致的花苞,身材更加豐滿突出,白嫩纖細(xì)的雙手在豎琴上劃出動人的音符。 做過母親的人,身上會有一種韻味,她也許不再纖細(xì)柔美,不再靈動活潑,可她開始有了另一種力量,因為她的身體曾為了孕育另一個小生命而拼盡全力,母系的力量在于天然的生育權(quán)和跟孩子沒有縫隙的聯(lián)結(jié)。 洛妮婭透過豎琴跟翠碧絲遙遙相望,她不像心暗眼瞎的國王,她一眼就認(rèn)出了翠碧絲。 茶歇時,翠碧絲拿著一杯白葡萄酒,走到了洛妮婭的身邊,洛妮婭有點害羞得看了她一眼,藍(lán)色的眼睛里盛滿了重聚的喜悅。 “我從沒聽過這么動聽的豎琴,像是天堂上的音樂。”翠碧絲真心贊嘆,她也曾是琴棋書畫樣樣拿手的貴女,可她棄文從武,再不愿作畫彈琴寫詩。 “長官過譽了,我只不過是彈了譜子上的音符而已。”洛妮婭又隨意給她撥了一個小調(diào),翠碧絲笑了,這個笑容好看的讓洛妮婭有點癡迷。 不喜歡翠碧絲的人眼睛都瞎了。洛妮婭心想。如果此刻花瑤能看見這一幕,肯定又會嫉妒的吐酸水,但誰叫她偏要抹去翠碧絲的記憶,沒了記憶的翠碧絲,能夠想起最接近愛情和親近的人,就是洛妮婭。 洛妮婭開始出入翠碧絲的府邸,為她彈琴。她自覺跟公爵的婚姻是對公主的背叛,從來都不敢在翠碧絲面前逾矩,彈完琴就離開,翠碧絲想跟她聊聊都抓不住她。 花瑤的水晶球禁被阿姨們解開后,她看到了令她目眥盡裂的一幕。 翠碧絲儼然跟洛妮婭重歸于好,洛妮婭在她房間里給她單獨彈琴,彈完琴翠碧絲請她去餐廳里小酌幾杯,聊的盡興時洛妮婭的身體稍稍靠近翠碧絲,翠碧絲也沒有拒絕。 女巫不能一天中每一刻都監(jiān)視著別人,水晶球能看到的范圍也有限。 花瑤的想象里,翠碧絲已經(jīng)跟洛妮婭滾到一起,在床上彈豎琴了。 她氣的長發(fā)毛躁,在房間里狂躁的轉(zhuǎn)圈,發(fā)出巨大的推椅子的聲音,跟她好多年前看到翠碧絲跟洛妮婭縱情上床時一樣瘋狂。 女巫一點沒變,她還是個愛嫉妒的自私鬼,她抹去翠碧絲的記憶,卻還心底里期待翠碧絲只忠誠于她一人,殊不知別人拍拍屁股就要重新進入新的關(guān)系了。 當(dāng)時翠碧絲對她有了女兒的事的怒氣,估計還沒有她此刻的十分之一劇烈。 花瑤在房間里放聲大哭時,花滿滿慌慌張張沖進來,抱住蹲坐在地上的mama,給她擦眼淚。 “mama怎么了?mama別哭-------”滿滿好心疼,她用魔法小球變出一大捧玫瑰花塞到花瑤的手里,想讓mama開心。 花瑤哭的鼻涕都出來了,她在花滿滿面前一直是溫柔強大的mama,很少這么失態(tài)。回到阿姨們的家以后,做什么都有人撐腰,她那種小女人的心態(tài)又出現(xiàn)了。 “寶寶,她不要我了。是我把她趕走了…….嗚嗚嗚……”花瑤抱住花滿滿,眼淚像豆子一樣打在小人兒的頸窩里。 “mama,如果你很愛她,你應(yīng)該去追回她,哭是沒有用的,因為她看不到你哭。如果她像我一樣愛你,你哭了她也會難過的。她如果不愛你,我就去殺掉她。”花滿滿拿胖嘟嘟的手指頭擦掉花瑤臉上的淚,小臉寫著嚴(yán)肅。 花瑤破涕為笑,“滿滿,你不能因為別人不愛mama就殺掉那個人。小小年紀(jì),就把殺人掛在嘴上,你會嚇壞你未來的同學(xué)。” “多羅西姨婆說女巫們都是這樣的,如果不愛她們,就殺掉再找一個。我現(xiàn)在還不是女巫,但遲早會變成女巫的。”花滿滿振振有詞,花瑤知道帶她回人類世界必須要加快腳步了,否則在姨婆家,花滿滿會變成第二個花瑤,不知天高地厚,沒有倫理道德。 也許是聽了花滿滿的鼓勵,花瑤冷靜以后,坐在原地若有所思。 翠碧絲多次邀請洛妮婭來家不是沒有自己的私心的,一方面,她心底的角落里仍然懷念多年前跟洛妮婭情投意合的日子,那時候洛妮婭發(fā)誓非她不嫁,再見面時卻物是人非。另一方面她也想看看國王的態(tài)度,國王很清楚洛妮婭是翠碧絲的舊情人,洛妮婭的頻繁出現(xiàn)絕非偶然。 今天的洛妮婭格外動人,她穿著極其低胸的白色抹胸長裙,飽滿的胸部呼之欲出,完美的臀部曲線被修身的長裙勾勒的纖毫畢現(xiàn),兩條藕斷一樣的胳膊白的發(fā)光。這樣美麗的身體上,卻什么裝飾也沒有,沒有珠寶,沒有耳環(huán),金發(fā)披散在胸前,格外嫵媚,又顯示了一點脆弱,似乎歡迎別人去打開她。 洛妮婭到了也不彈琴,而是要求跟翠碧絲喝兩杯,翠碧絲本來被蠢國王的政事弄的焦躁,美人舉著酒杯,笑意吟吟得望著她,她的態(tài)度漸漸緩和,放松身體跟洛妮婭碰杯。 “殿下,這么多年了都沒變。酒量很一般。”洛妮婭聲音嫵媚,每一個字都帶著誘惑。 翠碧絲以前擅長吟詩作對,玩弄人心,現(xiàn)在擅長打架殺人,就是不那么擅長喝酒,喝一杯微醺,喝兩杯中熏,多喝幾杯就要徹底醉了。 翠碧絲望著那閃閃動人的黑瞳,雙眼有點渙散,她放下高腳杯,沙啞得說:“洛妮婭,來我懷里喝。” 洛妮婭耳朵紅了,站起身溫順得坐在翠碧絲的大腿上,翠碧絲大腿敞開,長靴點地,美人趴伏在她胸口,當(dāng)真曖昧至極,下一秒就要擦槍走火了。 洛妮婭含著一口酒,溫柔得捕捉住翠碧絲的有點干燥的唇,一下一下地用酒潤濕心上人的唇齒。 翠碧絲把手伸進洛妮婭的胸口,緩緩地感受著rufang柔軟滑膩的手感。另一只手滑進開了高叉的裙子,摸向女人的禁地。 洛妮婭嚶嚀一聲,捉住她作亂的手,含羞帶嗔得瞪了她一眼,翠碧絲一把抱起她,洛妮婭不比她矮,穿了高跟鞋甚至比她還高個幾厘米,這么豐滿多汁的美人抱起來竟不如盈盈一握。 被扔到床上的洛妮婭雙耳脖子都通紅,她剛想開口說什么,翠碧絲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眼神清明,像從未喝過酒,“你不是她,你是誰?” 洛妮婭沉默不語,翠碧絲手上用力,洛妮婭被掐的呼吸不暢,臉漲紅,她奮力推拒,發(fā)現(xiàn)翠碧絲的力氣大到她根本無法動彈,再用力點,她可能就會窒息而死。 一道白光閃過,花瑤捂著脖子出現(xiàn)在翠碧絲面前,洛妮婭的衣服對她來說就像少女偷穿了成熟少婦的衣服,很快松垮得落下來,花瑤小巧的乳和纖細(xì)的腰落在翠碧絲的眼里。 “你再怎么不解風(fēng)情,也該憐香惜玉!掐死你的情人你很自豪嗎?”花瑤看翠碧絲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她的胸看,羞窘得拿被子遮住自己的身體,痛斥翠碧絲下手狠毒。 “你進來的第一秒我就知道不是她。洛妮婭根本不像你……這么……”翠碧絲似乎在組織言語。 “你很了解她咯,看來沒少上床。”花瑤很氣,很醋,很不開心。 “你錯了,我現(xiàn)在根本不了解她。我想說的是,她根本不像你一樣,這么sao。”翠碧絲緩緩坐在床沿,看著滿臉震驚的花瑤。 “我才不信,你剛剛一副被迷的馬上就要死掉的樣子。你不可能猜得出我不是她!”花瑤還是不滿翠碧絲剛剛的孟浪,即使手指是揉捏的她的乳,那也是因為她變得是洛妮婭的模樣。 “你太緊張了,女巫,你的眼睛是黑色的,而洛妮婭是藍(lán)色的眼睛。”翠碧絲解答了她的疑惑。 ……百密一疏。花瑤只想著模仿翠碧絲喜歡的成熟女體,完全忘了瞳孔的顏色。 “我現(xiàn)在殺了你,掏出你的心臟,獻給國王,他會賞我黃金萬兩,位極人臣也說不定。”翠碧絲手朝虛空一指,一道銀光纏繞到她手上,化作一把銀劍,直指花瑤的胸口。 花瑤本想用洛妮婭的身體跟翠碧絲先共度良宵,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吃了解渴,沒想到翠碧絲不僅一會兒戳破她的戲碼,還要用她造的劍殺了她。 如果是以前,她到底要跟翠碧絲決一死戰(zhàn),無情無義的狗女人該還她心頭血,再跪下來舔她的腳。 可現(xiàn)在花滿滿還在家等她回家,她雖有魔力,但翠碧絲離她太近,她并非有百分之百的勝算。 她發(fā)動傳送的口訣,卻發(fā)現(xiàn)口訣失效,她的腳踝上被扣上了冰涼的鎖鏈,是專門用來鎖住有魔法的生物不讓它們逃跑的鎖鏈,一般用來拴著獨角獸或者魔龍。 “翠碧絲,你不得好死!”花瑤口不擇言,黑色的長發(fā)在盛怒之下變成銀白色,根根站立,飄舞在空氣中。 翠碧絲扯開花瑤的被子,一對白生生的乳裸露在空氣里,上面點綴著兩顆紅櫻桃,而雙乳間的胸口,是一道猙獰的疤痕,那是心臟曾被剖開的痕跡。 翠碧絲的劍自己瘋狂抖動,落在了地上。 公主看著那道疤痕,無數(shù)記憶閃回入她的腦子,好的,壞的,甜蜜的,爭吵的,最后停留在花瑤倒下,胸口插了一根極細(xì)極長的銀針,濃紫色的心臟血汩汩流出。 “我把你的記憶還給你,現(xiàn)在你可以殺了我了。”花瑤宛如喪家之犬,剛剛的氣勢消失殆盡,她面對翠碧絲本來就是弱勢,強撐的氣勢在翠碧絲看清真相后煙消云散。 是她下賤,愛情魔藥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該存在的東西,把人變成玩物,否定了人的獨立意志,還沾沾自喜擁有了無條件的愛。 翠碧絲眼里的震驚和復(fù)雜交錯,她的記憶終于有了實體,腦中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清明。 花瑤追在她身后,黏在她胸前,一遍又一遍得說愛她,好愛她,她也不厭其煩得回應(yīng)著。她那么喜歡過洛妮婭,也不曾如此rou麻。 花瑤以前是個不熟悉人類社會的女巫,她喜歡什么,她就要做什么,喜歡上了翠碧絲,哪怕她是公主,也要得到她。可她又是個被妥帖撫養(yǎng)長大的受過教育的女巫,她像小孩子一樣幼稚而純真的愛著碧翠絲,欣賞和崇拜翠碧絲的每一個展現(xiàn)獨立和自由的時刻。她們又像過家家,又像真的擁有了一段矢志不渝的,眼里只有對方的愛情。 時隔多年,二人都變得今非昔比,花瑤獨自撫養(yǎng)了花滿滿,懂得了適時放棄,懂得察言觀色,懂得了忍耐,雖然這忍耐還沒到忍者的程度,但對花瑤來說已經(jīng)是巨大的進步了。而翠碧絲摸爬滾打,脫掉公主的束縛,成為了女戰(zhàn)士。 心臟里女巫的心頭血滴滴跳動,這次沒有那么疼了。 國王收到了一顆鮮紅的女巫心臟,女巫本人的尸體被放在冰棺里,胸口大開,十分可怖。 國王大悅,將心臟交給祭司,要求他們速速研制不老的神藥,把女巫的尸體掛在城門上展示十日。翠碧絲說的沒錯,國王賞賜她無數(shù)金銀珠寶,大片的莊園,她不是國王的任何親屬和繼承人,卻獲得了安養(yǎng)親王的稱號,地位介于公爵和伯爵之間。 至于她是否喜歡洛妮婭,要不要洛妮婭成為情人都不會再讓國王懷疑。國王徹底相信了翠碧絲,她是個女人,又不喜歡男人,生不下繼承人,還給他的王國帶來如此大的益處,這個世界上竟然有這么天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