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把我送出去
袁徽寧從不認為自己是辯論天才,也許今天是被惹急了,腦筋跟著轉(zhuǎn)得特別快,思路特別清晰,一頓強勢輸出連她自己都忍不住贊嘆。 見蘇冉泫然欲淚的模樣,她實在不想遮掩自己的嫌棄,直接翻了個白眼:“你有需要,我可以把江琛叫過來,他要點頭,下周一民政局上班,我立馬簽字,然后再把他打包送你床上去。”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出去,背影充滿驕傲自信,不容置喙。 不過—— 袁徽寧并沒有直接回到庭院,而是找了一片僻靜的地方,一靠在墻上,剛剛咄咄逼人的氣勢瞬間被抽干,整個人癱軟下去。 完了完了,丟人丟大發(fā),她竟然在別人家,對著別人說那么難聽的話,要是江琛哪天恢復(fù)記憶知道這件事,會不會把她煎皮拆骨…… 何止害怕,簡直后悔! 她甚至愿意用十年壽命撤回剛剛說的那些話! 想到這里,她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何況,他倆本來就是為了應(yīng)付江爺爺才結(jié)的婚,有名無實,蘇冉說的一點都沒錯,她沖動個鬼啊…… 她坐在地上,抱住雙膝,將臉埋進膝間,整個人蜷縮著,和剛才的張揚強勢不同,如今就是害怕受到攻擊的刺猬。 半晌,她忽然感覺到什么披在自己身上,驚恐地抬起頭,就見到江琛半蹲在面前,給她蓋上外套。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你沒穿外套就跑出來,很容易著涼的,嗯?”江琛將她拉起來,摟住她的腰,安撫般摸著她的后背。 頭頂上傳來溫柔的詢問:“我們回家好不好?” “啊?” “我已經(jīng)叫老陶趕過來了,今晚我們回老宅,陪爸媽他們吃頓飯。” 既然他已經(jīng)計劃好一切,而且他們確實好久沒回去老宅了。她也沒什么好反對的,便點點頭。 “寧寧……” 倏地,他將她抱得很緊,像是要把她嵌進他的體內(nèi),她快呼吸不過來。 “唔、放開……” “不放不放,死都不放!”他埋在她的頸間,執(zhí)著地嗅著她身上獨有的氣息,生怕她從自己身上離開,嘴里卑微地念著,“我就喜歡你,只愛你一個,寧寧……別把我送出去好不好……” 袁徽寧頓感頭皮發(fā)麻,由于無法看見他的臉,只好小心探問:“你——聽到了?” “嗯。”他發(fā)出沉悶的單字,怎么聽都像是忠心大狗狗擔(dān)心被遺棄的委屈感。 巨大的罪惡感因為他的一個字猛然落在她肩上,她拍拍他的肩膀,耐著性子解釋:“我沒打算將你送出去,礙于當(dāng)時形勢緊迫,我才這么說的。” “可是,你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認真。”他抬起頭,與她額頭相貼,深邃的瞳孔里全是控訴。 “那是氣話。”不然她怎么吵贏那什么蘇冉? “氣話也不行,你生是江琛的老婆,死也要和江琛葬在一起,總之不能把我趕走。”他原本想將她摁在墻上啃咬一番,但是怕下手重了嚇到她,只能親親她的嘴角圖個甜頭。 “雖然我們還沒行過夫妻之實,但是我會努力學(xué)習(xí),讓你欲仙欲死,欲罷不能——” 袁徽寧立馬捂住他的嘴,耳朵被他的虎狼之詞嚇得發(fā)燙:“別說了!” 他拉下她的手,一本正經(jīng)補充:“寧寧,至少我那里很大,不是細短軟。” “……”到底是誰教你說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