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尤斐豎起大拇指:“顧主席聰明人,不用說都知道。” 顧維然也不傻:“那如果我保證學校不再追究她們,你又怎么保證事后你不會再拿這件事威脅我?” 尤斐不得不敬佩顧維然的精明:“你的顧慮當然是有道理的,可是你也只有相信我呀,畢竟現在是我在找你談。” 顧維然終于見識到尤斐的綿里藏針,他彬彬有禮,笑容和氣,卻根本藏著不容置喙的威脅。他說的很對也很委婉,現在是他拿著有利的證據站在上峰,自己根本沒有任資格去和他談以后不以后,除了相信他不會,還能做什么? 除非魚死網破,除非他不做學生會主席了。 他當然做不到。 顧維然只得垂頭喪氣蹦出一聲:“好。” 陶臻臻和許穆馳等了幾天,等來了林易榮的電話,結果卻是口頭教育,不予處理,還特別表示顧維然寬宏大量,連道歉都不用了。 陶臻臻第一時間在宿舍找到許穆馳,十分疑惑:“顧維然怎么了?也不至于轉變的這么快?你看那天他的樣子,像是要把我們給殺了呢。” 許穆馳也不明白,但想到前兩日導師把她們兩人叫去,了解情況,也沒有責怪一句,猜測:“會不會是衛老師去說情了?” 陶臻臻覺得有理:“有可能,不過我覺得尤斐也怪怪的,他好像對我被找去談話挺從容的。” 許穆馳換成恍然大悟的表情揶揄:“原來是這樣,你有沒有告訴他,看他怎么說?如果他是幕后英雄,你可以不謝他,可我得磕頭謝恩啊。” 陶臻臻失笑:“你少貧了,如果真是他,我倒是很疑惑他怎么做的呀?應該還是衛老師!” 說著陶臻臻就撥了尤斐的電話,功放出來,意外的是,尤斐異常平靜地猜到了。 陶臻臻詫異:“真是你啊?” 尤斐在電話那頭笑的明朗:“為什么不能是我?難道我不夠格英雄救美嗎?” “別開玩笑,你說為什么是你啊?” 尤斐在電話那頭頓了頓:“什么為什么是我?穆馳是不是也在?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緣故,我去找過顧維然了。” 陶臻臻大喊:“你去找顧維然了?不是讓你堅決不要去向惡勢力低頭嗎?” 許穆馳感覺腦門一陣冷,陶臻臻的腦回路現在是越發輕奇了。 尤斐笑的更開心:“好了啦,不是你想的那種樣子,就是去找他聊了聊,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分析了些厲害關系。至于是不是我說通的,我真不知道,可能也有其他人幫你們說情吧。” 這是尤斐一早就想好的說辭,如果把這件事推的一干二凈,陶臻臻和許穆馳肯定不會相信,他這些天也太過于淡定,與他本人性格嚴重不符,這樣含混著說,也是事實,根本不會引人懷疑。雖然他很想告訴許穆馳,尹碩和畢思全在背后做了些什么,可是卻什么都不能說,最后一句有別人說情,也是他能做到的對許穆馳的一些暗示。 陶臻臻滿意地掛上電話,見宿舍里楊婉兮和江子仲都不在,拉近許穆馳說:“我媽早上從紀委那里回來了,我也放心了。” 許穆馳拍拍她肩膀:“上次見你mama就覺得她是一個理性又和善的人,你和她長得真像,現在咱們這事兒也解決了,你可以安心了。” 陶臻臻臉色四散著愉悅,看到江子仲的床位問:“小江最近都住在殷其雷家里嗎?” “是啊,聽說殷其雷的mama現在都離不開她。” 江子仲在殷文恭出事后一直陪伴在殷其雷左右,尤其是在殷其雷的母親王楠住院期間,在醫院里幫了不少忙。王楠出院后,也特別念叨她,提出讓江子仲住到家里來,晚上沒課的時候陪著她多說說話,江子仲也就同意了。 陶臻臻嘆口氣:“小江是真的夠愛殷其雷。你看她白天來上課,光看那些人背后的目光也就夠夠的了,之前殷校長和阿姨對她那樣百般阻攔,她都能在這個時候不離不棄,也是患難見真情了。” 許穆馳其實從心里為江子仲感到高興,或許正是因為發生了這樣的事,才讓江子仲對殷其雷的感情撥開云日,未被辜負吧。 陶臻臻要回去見母親,也未多聊,臨走之前,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轉身不太確定地說:“還有不要怪我多嘴一句,我昨天看到吳言傲和梅嫣站在一起說話,吳言傲的臉色似乎不是很好看,她們也看到我,立馬就不說話了,梅嫣對我笑了笑,然后就走了。吳言傲現在對整個雅政學刊都不友好,梅嫣不知道為什么和她湊在一起,給你提個醒,防人之心不可無吧。” 梅嫣和吳言傲在一起?許穆馳記得梅嫣之前提起過不認識吳言傲,那么現在兩人是剛認識,還是之前就已經認識了?最近梅嫣對自己的態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還改口叫師姐,也是莫名奇妙。 奇怪的事情還有很多,比如教務處主任前后不一樣的態度,尤斐說不知道有沒有別人說情?那有多少人說情,除了衛教授,姨奶奶會不會也去說情,如果姨奶奶幫她,那尹碩呢?他可是那天在場直接懟顧維然的人,然而在陪她演完一場見父母的戲后,他也沒有任何聲音了。 許穆馳正沉浸在自己連續性跳躍性的思維里,手機突兀地作響,她一看來電,是還未來得及改掉的名字“想要忘記的人”,她自己嚇了一跳,好似尹碩此時正在她頭腦里,知道她這些歪歪扭扭的心思,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他插手好還是不插手好,那晚他徘徊在她嘴唇上的印記,就像一個烙印,怎么也斷不了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