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此時離她最近的許穆馳突然從后邊抱住她的后背,讓她站起來。christina人高但瘦,好在許穆馳還能承受,她用雙手從背后將她抱住,一手握拳,向上用力沖擊其腹部。 眾人恍然大悟。 許穆馳握住自己的拳頭,很用力地沖擊她的腹部,一下,兩下,三下,四下,每一下都特別用力,眉目緊鎖,臉也漲的通紅,直到第五下的時候,啪嗒一聲,一顆細小的棗核真的被沖擊出了氣管,掉落在地上,christina面孔的青紫色頓時褪去了些。 尹碩從遠處沖過來,施救正好成功。 周圍的人群像是同時提起一口氣,又松了一口氣那樣,不到30秒的時間凝固的空氣瞬間又流動了起來。 許穆馳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她的手因為用力過猛仍然還在顫抖著。尹碩趕緊上前扶著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christina則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驚魂未定地被matthew擁在懷里,反應過來后,連忙側(cè)過身握住許穆馳的手,也不言語。 單校長扶著姨奶奶趕到vogler夫婦面前,確定她是否無恙。此刻越來越多的人匯集到這里,剛剛那一幕更遠處的人甚至還沒有反應,只是看著人流的匯聚而朝這邊走來,包括一直不在的隨行醫(yī)生。 單校長自然很生氣,原來也是因為姨奶奶年紀大而隨行帶著的醫(yī)生,竟然貪玩地跑到了隊伍后面,關鍵時候不見蹤影,險些釀成大禍。年輕的隨行醫(yī)生也知道自己犯了錯,紅著臉不吭聲,又為christina做了個簡易的檢查,詳細詢問了許穆馳的施救方法和時間,謝天謝地似的點點頭,確定應該沒有大問題,但還是建議christina到醫(yī)院再做一個詳細的檢查,防止氣管等地方發(fā)炎。 christina緩過神后,也能發(fā)聲了,拉著許穆馳站起來,又抱了抱她,又是一陣千恩萬謝。 單校長在一旁滿是贊賞地說:“真是了不起啊,那么冷靜鎮(zhèn)定地就救了人。” 許穆馳此刻也緩了過來,手上的汗也慢慢蒸騰干凈,她在眾人的圍觀中被單校長夸的特別不好意思:“我剛好離得最近。” 周圍依舊熙熙攘攘,姨奶奶回想著許穆馳剛剛奮力搶救的側(cè)影,紅著的臉,緊鎖的眉,有種神態(tài)呼之欲出,隱隱約約浮現(xiàn)出另一個人的樣子,來雅州之后聽這個小丫頭講起的一些故事,總是像一條線那樣牽著一些零散的拼圖,令她有些困惑,而直到這一刻,她才肯定之前的推測,一定沒錯,她一定和那個人有關系,他剛好也姓許,而且很可能已經(jīng)改了名字。許楠知?楠知? 晚上學校安排一次校際間的交流晚宴,為了犒勞這幾日陪同學生的辛苦,也給他們單獨開了幾桌。陶臻臻一組和尹碩一組被安排在一起,他們幾個一下子離的很近。 桌上吃著飯,不免有人談起白天發(fā)生的事,許穆馳一下子又成了桌上的焦點,尤斐桌上毫不掩飾地贊嘆,吳言傲的心中頓時一沉,她悶悶地扒著菜,雖然此時臉上肌rou的拉力有千斤重,表情上卻又不得不配合地淺淺笑著,否則整個桌上會只有她看起來很怪異,而這種怪異一旦被察覺,很容易被人讀懂她的心思。 她什么心思?也許是上午的風光那么輕松就被人蓋過的不服氣,也許是尤斐對許穆馳毫無顧慮的輕松夸贊,也許是許穆馳因為尹碩而受到各方前輩的關注和肯定,也許是桌上這一群人玩笑著的語氣讓自己更黯淡...... 然而,更令她氣絕的是,陶臻臻發(fā)話了。 她微笑著,絕美的臥蠶眼里也滿是笑意:“穆馳,你太厲害了,我和peter趕過來看到那一幕眼睛都直了。可你知道嗎,我當時第一反應居然是還好你今天沒什么眼線,要不然滿頭熱汗的肯定臉上都糊成熊貓了,哪還能像現(xiàn)在這么美啊。” 陶臻臻的思維還真是特別,吳言傲無語。 可這話一出,尤斐就笑的特別開心,連尹碩都勾起淡淡的微笑,許穆馳噗嗤一笑,更是帶著些調(diào)侃的語氣說出了吳言傲的無聲吐糟:“臻臻,你的思維還真是特別!” 不要假裝你們兩個好像關系很好的樣子,吳言傲心中譏諷地腹誹。 “哪有特別?化妝的人肯定都這么想,”陶臻臻似乎真的笑的很開心,“不過你也要學著化化妝,其實你化妝特別好看,你看開學那次在你宿舍給化的妝,是不是讓尹碩眼前一亮?” 說著自然而然地將目光轉(zhuǎn)向尹碩,一副求夸獎的表情,大方而不回避,這是這么久來的第一次,他們兩正面在人前的說話。 尹碩也大方回應她:“當然。” 一場破冰,尤斐立即接腔:“這不公平,我都沒看見過穆馳化妝的樣子。” 陶臻臻好笑地反問他:“為什么要你看見呀?” 尤斐不以為意:“欣賞美貌,人人有責。” 兩人又熱鬧地在桌上調(diào)侃了一會兒,吳言傲已經(jīng)默默地放下了筷子。 她第一次了解尤斐和陶臻臻的相處方式,更沒想到陶臻臻和許穆馳之間的關系竟然是真的有所緩和,許穆馳,陶臻臻,尤斐,甚至尹碩,好像都很配合地為這種緩和出力,所有人笑的都很真實,除了她。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陶臻臻竟然在她們的宿舍里為許穆馳化過妝。 她又掩飾性地拿起筷子假裝專心吃菜,伸手去夾流黃蛋,夾了幾次都夾不上來,最后一次終于成功,卻在最后關頭掉在了面前的醋碟子里,醋汁毫不留情地賤在她的衣服上,和她心情一樣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