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所以,尤斐發(fā)消息不回,打電話不接。平時見到,她躲得比兔子還快,尤斐折騰了幾天,也就沒有動靜了。 陶臻臻無事翻看尤斐的消息,尹碩讓她心痛和不甘,尤斐竟牽動她空落和難過。 難道能指望他對自己像對許穆馳那樣執(zhí)著,當成朋友又怎么樣?生命中的朋友總是來了又走,走了又來。 沒什么大不了的!陶臻臻對自己刻意強調了很多遍。 許穆馳失眠數(shù)日。 編輯部小組組建了微信群,把她和尹碩框在了一個小天地里。可以名正言順的加微信了,組建當日她就申請加了,一直沒被通過,尹碩大概還是“公事公辦”,不愿意和她再縮小成一對一的框框。 結果,幫她接水那天,她突然收到驗證消息已通過的微信。 感覺任督二脈在那刻一下子打通了七七八八,她渾身能使得上勁了。 卻在每個夜晚都因雜念太多而失眠。 在又一次失眠的晚上,她微信上偷偷發(fā)消息給楊婉兮,請求她陪自己看月亮。 對于這一頗具浪漫主義色彩的邀約,楊婉兮回了三個驚悚的表情,隨后不久也悄悄披了衣服,躡手躡腳出了門。 坐在四合院天井的走廊下,在并不和煦的晚上,看月亮。 自從“捉jian”以后,兩人親密度逐漸上升。許穆馳那些曾經(jīng)只能對高中好閨蜜林依訴說的秘密,如今也能對著楊婉兮吐露。林依沒有讀研,在相隔較遠的桐州電視臺從事新聞報道的工作,越來越忙,一起聊天的日子總得用來盼望。 許穆馳看看月亮,很認真地問楊婉兮:“是不是出了校園,就很難再有這樣閑適的心情了。以前和閨蜜總愛下了晚自習一起看月亮,現(xiàn)在同一個月亮,她都不知道有沒有時間真的看上一眼。” 楊婉兮接的順溜:“林依啊?” 許穆馳想想也不覺得驚訝:“老齊和你說的?” 楊婉兮賊笑:“事無巨細,拉著我恨不得從高一報道開始說。” 許穆馳露出一個無奈的笑:“老齊其實就一個執(zhí)念。明明知道并不可能,還是絮絮叨叨的,林依都怕自己耽誤他找女朋友。” 楊婉兮收了笑:“為什么不可能?” “并不在一個軌道,林依的成熟和齊振麟并不同步,她很早就清楚自己的目標,所以上了大學,兩人根本也不可能在一起。” “那其實是一直都不喜歡嗎?” 許穆馳搖搖頭:“高中時還是真的喜歡過的吧,只是越到后來,越發(fā)覺得并不是那種意義上的喜歡了,所以他倆最后還是做回普通朋友。” 楊婉兮失戀有一陣子了,對這種做回普通朋友的說法抱有不良看法,非黑即白,即使和平分手,能做回普通朋友,不是雙方心有不甘,就是一方還想躍躍欲試。 這么看來,還是齊振麟想躍躍欲試吧。 楊婉兮沒辦法說他,畢竟這段時間他拯救自己于水火,大大小小的場合沒少維護自己,所以她投桃報李,即使認為這樣不妥,也覺得情有可原。 “普通朋友要來看他了!”楊婉兮嘆口氣,“陪你看月亮的愿望也可以實現(xiàn)。” 許穆馳驚訝的張大嘴巴:“什么?” 楊婉兮突然站起來:“我還以為你知道了?你那好閨蜜林依后天要來了!齊振麟這兩天都忙著怎么打扮,還發(fā)消息問我!說不想打擾你和尹碩進展,所以只能勞駕我了,讓我先別說,我以為他說笑的,看來還真沒驚動你啊!” 許穆馳對手機翻了翻白眼:“等我興師問罪。兩個人,這兩個人都沒告訴我,難道是想單獨見面不成?” “不會吧?你果然是那個電燈泡?” 許穆馳把對手機的白眼轉移到楊婉兮身上:“我和林依之間的電燈泡永遠都是他!林依大概是日夜顛倒做節(jié)目,先聯(lián)系老齊,讓老齊告訴我,老齊自作主張,想著給我個驚喜,順便讓林依也來再撮合撮合我和尹碩,兩人一合計,干脆先不告訴我,大概是這個意思。” 楊婉兮信服地點點頭:“這像是他能做的事,但是可能被我給搞砸了。” 許穆馳哈哈大笑:“放心他熬不住,最多明天就會表現(xiàn)出得意忘形。” 第二天,齊振麟如期表現(xiàn)出了有事卻偏不說的欲拒還迎。 楊婉兮佩服許穆馳五體投地,也好笑到肚子抽筋,兩人靜靜看他折騰了好一陣子,終于才戳破了。 齊振麟也不意外,迫在眉睫地見面,也是這兩年來第一次見,比得上網(wǎng)友面基。 約尹碩的事情順水推舟交給許穆馳。 許穆馳打開空空的對話框,范圍是縮小到一對一了,招呼還是停留在系統(tǒng)自動的客套上。 閨蜜即使遠在天邊也給力,她的到來開啟了信息搭訕的正當化。 許穆馳理直氣壯編了段話:“明天林依難得公差來雅州,約我們中午一起吃飯,你有時間吧?” 敘舊這種事情,也是提示著他們過去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我們”這個詞,打出來也微妙地像是一家人,但是最先說“我們”的,可不是她,而是他。 這詞多強調幾遍多念幾遍,好像是在給自己心頭撒糖。 尹碩回復消息很及時:“好的。” 及時就是一種態(tài)度,不管是對敘舊,還是對她,合二為一,他都表明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