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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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時間很快。 齊遇走的時候沒讓許京謙送,她收拾好的行李箱許京謙幫她拎到一樓就止步了,是齊遇不讓他再多走一步,就讓他停著站在原地別動,等她車開沒影了才能‘恢復(fù)自由’。 許京謙聽她的話,沒動,站在樓梯口的一層臺階上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天氣很好,耀眼的陽光透過玻璃房照進(jìn)來,許京謙聽見車子發(fā)動從門口駛出的聲音,那聲音像是某種存在于他和齊遇身上的無形的力,開得越遠(yuǎn),拉得越緊,容不得許京謙思考半分就回房間拿了車鑰匙。 鎮(zhèn)子里的行人多,齊遇開得慢而穩(wěn),到了鎮(zhèn)口車流量又變大,一直在排隊堵車。 齊遇挺煩的,本來跟許京謙分開就不高興,有些車還不長眼睛地加塞,離十字路口就剩那么點的距離了,算起來她已經(jīng)被加塞好幾輛了。 齊遇開車沒那么大脾氣,但今天肚子里的火明顯已經(jīng)燒到頭頂了,在又一輛車準(zhǔn)備加塞的時候齊遇穩(wěn)打穩(wěn)扎緊跟著前一輛車,沒給半點加塞的機會。 加塞不成,那輛車在對她鳴笛,齊遇從那輛車面前開過去的時候也按下喇叭,還了回去。 又不是走不了,急什么? 齊遇搞不懂這些人怎么想的,但她確實被氣到了,還不輕,她把車??吭诼愤叴蚱痣p閃,連著喝了好幾口水心里才抒緩一點。 中控置物盒里的手機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許京謙打來的,齊遇接通了電話,沒說話。 “怎么不說話?”許京謙知道她心情不好,她被加塞的時候跟他就隔著一道欄桿,怕她心情不好影響開車,才打了這通電話。 齊遇又灌了自己一口水,跟告狀似的訴說自己的不滿:“剛剛被好幾個人加塞了,路就這么大了,而且都快到路口了,再快也快不到哪去,還要加塞我,我沒讓,有個人就朝我按喇叭,不僅沒安全意識,更沒素質(zhì)!” “確實不對,已經(jīng)幫你舉報過了?!痹S京謙不緊不慢地開口。 齊遇發(fā)懵:“???什么時候?” “在他加塞按喇叭的時候,我拍了照片,那個路口有監(jiān)控抓拍,都能查到的?!痹S京謙有條不紊地跟她解釋,還不忘安撫她低溫的情緒,“現(xiàn)在呢,還生氣嗎,有沒有好點?” 道路寬敞無比,綠樹林立,樹葉郁郁蔥蔥避開陽光,齊遇透過后視鏡看見了車后幾米遠(yuǎn)的銀色越野,太陽照在上面泛出很閃的光。 她才發(fā)現(xiàn),明明停車的時候還什么都沒有。 似乎是知道她在看他,許京謙收起支著下巴的手,降下車窗,伸手跟她打了個招呼。 手機里傳來男人溫潤質(zhì)感的嗓音:“放心開吧,我就在你后面。” 齊遇這會兒才徹底反應(yīng)過來,剛才心里的那點煩悶直接煙消云散,她rou眼可見地開心,語氣都輕快了不少:“你怎么來了?” 許京謙回想起齊遇收拾行李默不作聲的樣子,那眼神都要把他望穿了,就算什么話都沒說,他也知道。 “跟某人一樣,舍不得。”他聲音淡淡的,聽著一點也不含糊。 齊遇的心率也因為這幾個沒什么起伏的字在螺旋式地升高,她壓著心口,震感過渡到手心,比她停車時的情緒還要不穩(wěn)定。 就算這樣,她也還是要嘴硬:“你別誣賴好人,我才沒有?!?/br> 說完就掛了電話,平復(fù)心情去了。 很快,大概兩分鐘左右,齊遇就熄了雙閃,打起左轉(zhuǎn)向燈上路。 許京謙緊隨其后。 又始終跟她保持的一個穩(wěn)定的距離。 他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看齊遇開車,去年的自駕,今年的現(xiàn)在,他確實有過這方面的擔(dān)心,可明顯他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齊遇正常開,就跟車后沒他一個樣,該提速提速,該超車超車,車技一點也不遜色。 到加油站的時候齊遇給車箱補了油,趁著空,她買了兩瓶水,丟給許京謙一瓶,自己又跑回車上,系上安全帶,繼續(xù)最后二十分鐘的路程。 許京謙把礦泉水放進(jìn)凹槽,腳踩油門,跟著她出加油站,進(jìn)停車場,又在她順利還車的時候拿上她的行李,載著她的人,送到航站樓。 這次是真的要走了。 “你也回去吧,到了記得給我報個平安,我落地會回你?!饼R遇說著去握門把手。 剛搭上,許京謙就抓著她的胳膊,順著他的力道齊遇一回頭就撞進(jìn)那雙漆黑溫柔的眼眸,男人的嘴唇翕動,齊遇看見他說:“下次回去帶我見見你的父母吧,不想再等了?!?/br> 這一刻,許京謙很確定,他的分離焦慮比齊遇更重。 他甚至舍不得她下車。 齊遇把手伸到許京謙的后頸,在他的唇上留下柔軟的觸感:“那我等你下次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