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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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幸的,一場車禍在無人預(yù)料的情況下發(fā)生了。 后排三個混混顛來倒去,因為坐在后方,他們受到的傷害最輕。 其中一人推開損壞的后車門,幾步跨下,蹲在一邊大喘氣。 灰煙愈濃。 大家快下車!提了公文包,西裝革履的男性喊道,他的額角有擦傷,血絲泛出。 乘客們互相攙扶逃離。 靠窗的大叔搶先擠在前排,他罵罵咧咧。 車內(nèi)的小女孩哭喊,抱著她的奶奶被劇烈活動震暈,倒在椅子上不省人事。 只憑小女孩一人,根本抱不動重她數(shù)倍的老人。 哭喊下,好不容易走出公交車的大叔轉(zhuǎn)身。 見人們忙著逃跑,他吁了口氣,煩躁的抓起一把頭發(fā),逆人流回到車上。 大叔抱起老人,一手牽住孩子下車。 邊上女人瞥向三人,握緊手機(jī),屏幕碎了一角,電話早已掛斷。 她揉揉紅腫的腳腕,撿起鞋跟斷裂的高跟鞋,用力甩到一側(cè),一瘸一拐下了汽車。 公交車的傷很嚴(yán)重,油箱破裂,汽油流淌。 一簇藍(lán)心橙邊的火苗冒起。 天殊雪摘下耳機(jī)。 她關(guān)閉平板的屏幕,將電容筆塞回筆套,耳機(jī)收好放回黑色的殼子。 把全部物品收納到小背包,天殊雪摘下粉色的口罩,從最后一排起身,在車身歪斜的公交車內(nèi)往前走。 她越過被土墻砸稀碎的乘客,停步眨了下眼,邁大步子跨過斷肢和血液,沒有沾染一分。 擠扁的公交車頭和土塊廝混,紙人司機(jī)倒地。 天殊雪懷抱背包蹲在地面,紙人的腦袋就在座位底下,擠在角落凝視這場慘禍。 司機(jī)先生,您的頭掉了。天殊雪低頭道。 她費力伸手夠到,將紙人腦袋抱起。 紙人沒有任何回答,就如同沒有生命的玩偶。 它那劣質(zhì)畫筆涂抹的五官暈染紙上。 由于汽車沖突,這位司機(jī)的嘴巴被擦去半個嘴唇和牙齒。 司機(jī)先生,您先稍等一下。 天殊雪放下腦袋,在小背包尋找什么。 背包足夠整齊,在她起身時就已收拾干凈。翻找之后,她只拿出一只黑筆。 畫完畫的工具要收好,不能隨意擺放,mama是這么說的。天殊雪拔開筆套,把紙人腦袋放在膝蓋。 mama把畫筆收好了,我出門沒有帶,因為筆的顏色太多了,背包裝不下。mama給我買了最多顏色的筆。 可是沒有嘴巴就不能說話了,司機(jī)先生,您需要我?guī)湍匦庐嬌献彀蛦??但這個筆是黑色的。 天殊雪盯著紙人,紙人有一雙兒童畫般沒有高光的紅色眼睛。 好的司機(jī)先生。她自言自語,用黑筆補(bǔ)完不見的半張嘴巴。 半月形的嘴,里面是格子塊似的牙齒,它在咧嘴而笑。 天殊雪蓋上筆套,放回背包內(nèi)袋。 她說:您看起來很喜歡,司機(jī)先生。 火苗嚯一下壯大氣勢,公交車溫度升高。 乘客們狼狽不堪,遠(yuǎn)離事故現(xiàn)場。 人都到了吧?西裝男用紙巾擦拭傷痕,站在人群中心問道,沒人在車?yán)锪耍?/br> 經(jīng)歷重大變故,很多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呆呆直視車輛自焚。 老人躺在地面,大叔抖著腿安慰哭泣的小女孩。 女人精致的妝容刮花,衣衫不算整齊,小混混吐痰,朝她嘖嘖瞇起小眼。 站在乘客堆邊緣的陸蘇然一眼掃去,卻發(fā)現(xiàn)少了個誰。 是那個女孩! 那個在公交站臺被混混圍堵的,有點奇怪的女孩! 顧不上解釋,他深吸一口氣,幾步?jīng)_進(jìn)公交車,在一車霧氣和難聞的焦味下,抓住蹲在車頭的天殊雪。 你在做什么!快點下車!知道快爆炸了嗎!陸蘇然加重語氣。 他拖拽天殊雪跑出公交車,在安全處雙手撐膝不斷喘氣。 天殊雪歪頭望他,隨后看回懷里的背包。 紙人腦袋不大不小,剛好塞進(jìn)。 它的臉朝天上,很尊重的直視少女。 末了,天殊雪將拉鏈拉上,動作輕而緩的把背包背于身后,抓住兩條肩帶原地跳跳。 轟! 身后,汽車爆炸。 壯觀的火焰一瞬間吞噬車輛本體,狂風(fēng)夾雜塵煙逆流,飛沙走石。 天殊雪垂下手,按住裙邊。 她側(cè)身瞧去,披散的發(fā)絲亂飛。 司機(jī)先生的身體 陸蘇然在她身邊,被爆炸震的耳鳴,戴有口罩的臉上,明凈的眼充滿疑惑。 你說什么? 巨聲戛然而止,公交車一絲不剩,只有丁點火苗還在躍動。 陸蘇然確定天殊雪聽到了自己的話,可她一個字沒說,只是頂著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一直望著他的臉。 整理一下頭發(fā)吧。陸蘇然以為她不想說,轉(zhuǎn)開話題提醒道。 你的頭發(fā)有點亂。 天殊雪這才慢吞吞取下背包,從最前側(cè)的小袋子拿出折疊發(fā)梳,梳理起頭發(fā)。 陸蘇然欲言又止,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