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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知更鳥在線閱讀 - 第123章

第123章

    一九四四年六月二十七日,維也納。

    ……我從心愛的海倫娜的臂彎中離開。空襲已結束很長一段時間,但午夜的街道仍空蕩無人。我回到“三個騎兵”餐廳,我們的車就停在餐廳旁邊。車子的后風擋玻璃碎了,一塊磚頭在車頂砸出個大洞,所幸除此之外,車子并無其他損傷。我坐上車,以最快的速度開回醫院。

    我知道要再為海倫娜和自己做些什么都已經太遲了。我們兩個人只是被卷進一個由無數事件組成的大旋渦,而且無能為力。她畏懼父母,注定要嫁給這個克里斯多夫·布洛海德醫生,這個人渣自私無比(卻口口聲聲說那是愛!),不斷侮蔑愛的本質。難道他看不出驅動他的愛和驅動海倫娜的愛是完全相反的嗎?如今我得犧牲我跟海倫娜共度一生的夢想,以換取海倫娜的人生,就算不是快樂的人生,至少也是有尊嚴的人生,讓她不會被布洛海德逼著去過墮落的人生。

    這些思緒在我腦海中激蕩不已。我高速行駛在像人生一樣曲折迂回的道路上,丹尼爾指揮著我的手和腳。

    ……發現我坐在他床邊,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你在這里干嗎?”他問。

    “克里斯多夫·布洛海德,你是個叛徒,”我輕聲說,“我判處你死刑,你準備好了嗎?”

    我認為他還沒準備好。人們面對死亡永遠準備不足,總認為自己會長生不老。我希望他能親眼看見自己的鮮血噴上天花板,我希望他聽見自己的鮮血灑落在床單上的聲音,不過我最希望的是他知道自己就要死了。

    我在衣柜里發現一套西裝、一雙鞋子、一件襯衫,我把這些衣服鞋子卷起來夾在手臂下,跑回車上,發動引擎……

    ……仍在睡夢之中。突然下了場大雨,我全身濕透,又濕又冷。我鉆進被窩,躺在她身邊。她溫暖得像烤箱。我貼上她,她在睡夢中呻吟了一聲。我試著緊貼她的每一寸肌膚,試著騙自己說我們將永遠如此相擁,試著不去看時鐘。距離火車出發只剩兩小時。再過兩小時,我就會成為全奧地利通緝的殺人犯。他們不知道我什么時候會離開,不知道我會走哪一條路線,但他們知道我的目的地,只要我一回到奧斯陸,他們就會將我逮捕。我緊緊擁抱她,希望這個擁抱能讓我留存一生。

    哈利聽見門鈴響起。門鈴是不是響了一陣子了?他找到對講機,按開大門讓韋伯進來。

    “除了電視體育節目,我最痛恨的就是這個,”韋伯氣沖沖地踏進門,把一個行李箱大小的登機箱重重放在地上,“獨立紀念日,整個挪威都瘋了,道路封閉,開車還得繞過市中心才能抵達目的地,我的媽呀!我們要從哪里開始?”

    “廚房的咖啡壺上應該可以采到清楚的指紋,”哈利說,“我跟維也納一個警察聯絡過了,他已經忙著去找一九四四年的指紋。你把掃描儀和電腦都帶來了吧?”

    韋伯拍拍那個登機箱。

    “太好了。指紋掃描完,就把電腦連上我的手機,用電子郵件把指紋發給聯系人清單中的‘弗里茨,維也納’。弗里茨會坐在電腦前,等我們把指紋發過去,就立刻進行比對。”

    “這是怎么回事?”

    “密勤局的事,”哈利說,“只有需要知道的人員才能知道。”

    “是嗎?”韋伯咬著下唇,用搜尋的眼光看著哈利。哈利直視韋伯的雙眼,等待著。“你知道嗎,哈利?”最后韋伯說,“很高興看見挪威還有人如此專業。”

    96

    二〇〇〇年五月十七日。奧斯陸。

    一九四四年六月三十日,漢堡。

    給海倫娜寫完信,我打開水壺,攤開辛德的身份證明文件,把信裝了進去。我取出刺刀,在水壺上刻下海倫娜的姓名、地址,然后走入黑夜。我一走出門就感受到熱浪襲來。熱風撕扯我的制服,頭上的天空猶如污穢的黃色拱頂,耳中除了遠處的火焰怒吼聲,只能聽見玻璃碎裂聲和那些無處可逃之人的尖叫聲。傳說中的地獄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轟炸已經停止。我沿著已稱不上是街道的街道行走,它只是一條穿過空曠地區的柏油路,兩旁盡是一堆堆的廢墟。“街道”上仍矗立著的只有一棵燒得焦黑的樹,伸出女巫手指般的樹枝指向天際,還有一座被火焰吞噬的房子。尖叫聲就是從那個方向傳來的。我走近房子,只覺得每吸一口氣,肺臟都像要被烤焦似的。我轉身朝港口的方向走去。而她,那個小女孩,就在那里。我經過她身旁,她睜著極度恐懼的黑色眼眸,拉住我的夾克,叫得極為慘烈,幾乎要把心臟喊出來了。

    “mama!mama!”

    我愛莫能助,只能繼續往前走。我已看見一副人骨站在頂樓刺眼的火焰中,一只腳卡在窗臺邊緣。但那小女孩繼續跟著我,尖叫著求我救她mama。我試著走快一些,但她細細的手臂抓著我,一直不肯放手,我只能拖著她往下方那片火海走去。我們繼續向前走,形成一支奇怪的隊伍,兩個人像是銬在一起,一同踏上滅亡之路。

    我哭了,是的,我哭了,淚水一滲出來就蒸發得無影無蹤。我不知道是誰停下了腳步,但我把她抱了起來,轉個方向,回到旅店,上樓走進房間,用毛毯把她包起來。然后,我拿下另一張床的床墊,放在她床邊的地上,躺了下來。

    我一直未能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后來她怎么樣了,因為入夜后她就不見蹤影。但我知道她救了我一命。因為她,我選擇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