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冒頓,匈奴的始皇帝嗎? 張良若有所思。 他出現在出游隊伍之中,一是對外與西域列國斡旋,二則是見機圖謀的應變布置。 不過見機圖謀的前提是,確保仙使出游順利、安全無虞。 仙使之于大秦,是西域列國、北方匈奴、南方百越等廣袤萬里的領土,都不足以交換的。 武裝鞍鐙馬蹄鐵、佩戴精鋼兵械的大秦三千精騎,陳兵邊境的大軍,就是始皇帝的態度。 張良心念流轉間,護送過月氏王子河喜回部族的章邯,聞言面帶肅色,回想片刻。 不甚確定回道:“匈奴質子冒頓?冒頓,臣似乎聽過此名……” 沉吟間立即揚手招來隨從親信,“你跟我在月氏時,可曾聽過冒頓這個人名?” 親信未曾多做思考,便答道:“將軍是說匈奴送到月氏為質的質子冒頓?” 這名親信先前并未聽到幾人談話,卻在聽到冒頓這個名字的時候,就說出其身份。 “果然冒頓此時就在月氏!?”周邈一整個震驚! 算算年齡,眼下的冒頓竟然可能和現在的他同齡,也是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2! 眼下就在月氏? 親信見仙使詢問,揖禮后答道:“稟仙使,將軍在月氏時多月氏王族顯貴來往,臣等隨從閑來無事,卻也會與月氏士伍及隸臣之流交談。冒頓此人,便是由此得知。” “冒頓兇悍勇猛,敢與月氏諸王子交鋒,與青壯士伍廝打,于是月氏人并不敢因其匈奴質子身份便欺他。” “那可是冒頓……”草原上的秦始皇。 周邈并不奇怪。 在以拳頭武力說話的匈奴和月氏這種游牧部族里,兇悍才令人敬畏。 只是冒頓眼下就在月氏為質的話,時間線上是不是早了? 歷史記載中,冒頓剛到月氏為質,其父頭曼單于就急攻月氏,月氏欲殺冒頓,他便盜馬而歸。 然后頭曼覺得冒頓勇猛,于是讓他率領一萬騎兵。最終是冒頓鳴鏑弒父,自封單于。 可聽話里意思,冒頓似乎在月氏為質有段時間了,且匈奴也并未急攻月氏。 是蝴蝶效應嗎? 周邈:“如果是冒頓,那就不足為奇了。” 說出這一句,便沒再往下說了。 看神情,似是沉思,又似是恍惚走神。 于是誕生于始皇帝傳話后的一場短暫交談,開始得隨意,結束得倉促。 然聽過仙使對冒頓的論斷——冒頓單于、匈奴的始皇帝的幾人,皆是若有所思。 當日晚間,扎營夜宿。 周邈難以入眠,披著棉襖起來,鋪紙磨墨。 提筆欲寫,卻久難下筆。 最終任憑墨汁滴在紙上,干成一點墨跡,也未能寫下一個字。 因為他在提筆之時,就已經透過這張紙,好似看見了始皇陛下的回信字句。 是他被和平國度養出的善良與規矩,束住了手腳。 冒頓之于大秦,一如趙高和胡亥。 該如何應對,豈不是早就明了? 第二日天亮啟程。 章邯和張良等人,看出仙使眼下隱有青影,目光卻堅定不移。 心中便已有了猜測。 三千精騎出隴西,別過秦疆更西去。 精騎日行二百里,四日的功夫,仙使周邈一行便行到了河西走廊腹地,祁連山下的張掖一帶。 月氏、匈奴與烏孫一樣都是游牧部族,無城郭田畜,逐水草而居。 但章邯曾護送月氏王子河喜回家時,曾到過月氏王帳所在。 雖王庭無定,但也就是在這一帶了。 “停駐扎營,歇整一日。”早起晚睡,忙于趕路的仙使周邈,難得下令休整一日。 只等帳篷扎好,就召集了扶蘇、章邯、英布和張良,以及附帶韓信和項籍兩人,齊聚主帳,商議半晌。 所言所說,旁人不得而知。 史書上亦只有一筆:【仙使邈有召,眾議帳中。二日,月氏王至營……】 停駐扎營的第二日上午,月氏王率部眾數百,飛馬到達仙使周邈駐扎的營地外。 在這之后,有章邯這個老熟人在,居中周旋。 一番相見,寒暄應酬,不必細說。 直到最終,月氏王邀請仙使及眾臣入王庭,“……吾兒河喜蒙大秦皇帝照顧,本王亦愿可以回報一二,還望仙使及眾位赴宴!” 仙使周邈欣然應允:“善。” 第92章 雙殺月氏王與冒頓單于! 月氏王邀請赴宴,做客王帳,周邈欣然應允。 長公子扶蘇與章邯、英布、張良,并座下仙童韓信和項籍,再有隸臣妾方巖與燕,隨從前往。 而既赴宴做客,便不好令三千精騎盡數前往。 否則不似做客,似是奔著攻人老巢去的。 因有密議在先,周邈先唱白臉道:“既是月氏王邀約,那便由仙武侯率一百武士隨行即可。” 按說接下來該輪到英布,作不懂變通的莽漢模樣,堅持再帶五百騎兵。 但在英布開口之前,一路行來不說寡言亦絕不算健談的張良,竟頭回失禮搶話道: “仙使莫要為難仙武侯。始皇帝陛下嚴令,仙武侯須率一百武士、一千精騎隨行左右,寸步不離。仙使此舉,豈非陷仙武侯于不忠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