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 眼看仙使調(diào)停好了兩個小伙伴的關系。 項梁這才上前見禮:“見過仙使,今日又要麻煩仙使,照管項梁這頑劣侄兒了。” 周邈嘴角扯笑:“客氣客氣。” 知道麻煩,知道頑劣,倒是把你侄子管住啊! 侄子已托付給仙使,項梁便打算告退了。 在此之前,按禮先和對面的韓成見禮:“見過橫陽候。” 接著又單獨問張良道:“子房,往何處去啊?或者,可要結伴同回?” 周邈瞬間警覺:又是子房?又是結伴回家?項梁和張良關系已經(jīng)這么親近了嗎? “……”身姿卓異的張良,一張俊秀若好女的臉,此時卻冷若冰霜: “張良自有愿去的去處,梁公不必cao心。如要回去,梁公自去便是。” 我想去哪兒去哪兒,要你管!想回你自己回去啊! 周邈心里中譯中之后,發(fā)現(xiàn)張良怎么表現(xiàn)得很煩項梁? 但他總共就在咸陽城里遇見過張良三次,除了上次巡回大典結束回咸陽,在道旁黔首中看見張良是一人外,另兩次可都見到他和項梁湊一起! 好吧,今天不算湊一起,但偶遇也是很巧合了。 所以,張良是刻意在他面前表現(xiàn)得與項梁不熟? 在項梁被拒,便獨自向周邈告退離去期間,張良一張臉是寒涼漠然,正眼都沒看他一眼。 項梁帶著隨從離去,周邈也打算帶著兵仙崽和項籍繼續(xù)逛改建后的咸陽市。 打算沿途去吃些小吃,看看街邊小把戲之類的。 周邈看張良一張臉清冷無情,很不高興的樣子。 就轉頭對與張良同行的韓成說道:“橫陽侯,你們自去忙你們的吧,本使還要帶這兩個去逛一逛。” 韓信作為韓王孫的身份,也按禮向是他長輩的韓公子橫陽候韓成及張良揖禮,以示告退。 至于項籍?昂頭挺胸,從遇見到現(xiàn)在,都沒正眼看過對面二人。 周邈再次感嘆:兵仙崽只是長相高傲,其實很有禮貌的。 不像項籍,真就是想象中先秦貴族公子的模樣。 禮貌性地知會一聲而已,周邈也不需要等著韓成應允, 搭著兵仙崽的肩膀,又被項籍拉上一條手臂。 就錯身越過韓成和張良二人離開了。 隨侍的方巖,與護衛(wèi)的十六個魁偉武士,浩浩蕩蕩跟隨其后。 在回到咸陽之后,負責護衛(wèi)安全的英布就被始皇陛下調(diào)去了軍中,如今正在日日練兵習武,以待用兵之日。 因此今天并未隨行左右。 仙使周邈離去后的原地。 韓成遲疑地看向張良,“子房,我們可還要接著逛?” “逛,為何不逛。”張良當先一步,往仙使離去的相反方向走開。 韓成帶著兩個隨從跟上,追出去三五丈遠才追上了張良:“子房,是不是走反方向了?” “并未。” “可我們不是聽聞仙使出游咸陽市,才特意來偶遇的嗎?” 張良默不作聲了。 韓成語重心長地,從根源上開始勸解:“子房,我身為韓國公子,在入咸陽之前,也曾有過復興韓國的野望。” “然而我在入了咸陽后,置身改建完畢的咸陽,看了那三丈高登仙臺,見證了仙使賜福大典的神異,我便明白復國野望可以打消了。” “科舉,造紙,印刷,治馳道,祭百家圣人……”韓成悵然,卻并無憤恨。 “這一切,都在告訴我:兼并六國的秦國,已經(jīng)掉轉了沖陣殺敵的戰(zhàn)車,緩緩行駛在筆直大道上。” “大秦正如當初的大周,不,因為行郡縣而棄分封,大秦對天下每一寸王土的掌握也更牢。吾等六國后裔,能在何地何處去復興故國?” 張良自然知道,正如韓成所言,秦行郡縣于天下,則天下盡在始皇帝指掌之間。 而新近修建的馳道,就如捆綁天下的長繩,繩頭就握在始皇帝手中。 如今也只有天下諸侯再起,才有可能滅秦復韓。 就如當初的周赧王,若能成功合縱六國,或許也能滅了秦國。 要想諸侯再起,除非大秦自取滅亡,引天下群起而攻之。 但始皇帝無論是兼并六國前,抑或一統(tǒng)天下后,皆是決斷英明,少有愚蠢的時候,其雄才大略,毋庸置疑。 又怎會自取滅亡? 要不怎么說最了 解你的,是你的敵人? 張良就是深刻認識到,眼下這位始皇帝的才略與胸懷,加之又有仙使襄助,才深感無力。 ——大秦天命所歸,復興故國確實無望了。 韓成:“我一個韓國公子,前韓國橫陽君,都放棄復韓了,子房你不過是韓臣后裔而已,又何必執(zhí)著于此呢?” “我之前勸你去考科舉,現(xiàn)在還是要勸你。” 張良終于開口:“仙使警惕忌憚于我,縱使去應試科舉又能如何?” 韓成陡然反應過來:“子房是同意去應試科舉了?如此甚好,我總是希望你一身才華能得以施展的!” 張良換一種說法:“一個令仙使深切忌憚的六國遺賊,難道還能在科舉一途有所作為?” 韓成被問住了。 “因此莫要再叫我去科舉了,歇了這份心思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