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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歷史同人] 秦朝穿越手札在線閱讀 - 第815章

第815章

    項莊一定會吃敗仗的,張良拿帕子擦了擦手,絲毫沒有擔心。初出茅廬的孩子,總是信心滿滿,不栽跟頭永遠不會低頭。

    所以項莊說什么,他都說好。等到少年吃了苦頭,他再說話,對方往往會言聽計從。

    反正攻克潁川這事,他并不著急,倒是東阿那邊的消息他如今更在乎一些。

    八月時,百越那邊的消息傳到了中原,秦將趙佗殺了秦國設置在百越的所有官吏,封閉了所有進入嶺南的道路。

    這個消息就像一針強心劑,項梁在東阿縣把秦軍打得大敗,捷報一傳出,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義軍。

    “你想什么這么出神?”懷瑾聽到東阿那邊傳來的捷報正高興呢,卻見張良對著一封信出神。

    張良道:“退秦軍后,田榮立即領兵回齊國驅逐了齊王田假,立了田儋的兒子田市為齊王。現如今田假逃到了楚懷王那里,要是楚國不殺田假,田榮恐怕不會再出兵助武信君追擊秦軍。”

    懷瑾道:“楚國這么多兵馬,少一個田榮沒什么吧。”

    同時感慨,齊國那邊的勢力是最混亂的,老田家的后人真是能搞事!

    張良嘆了口氣:“齊地富庶,若能得到齊地的支持,便多得一臂膀。”

    他研墨鋪帛,將齊國那幾股勢力一一寫下。懷瑾看了一眼,居然是寫給劉邦的,上面還點明幾個人,讓劉邦能爭取就爭取一下。

    懷瑾默默的看了一會兒,坐開了些。

    東阿的捷報傳來沒兩天,項莊灰溜溜的從潁川回到了城父,潁川郡守簡喜抵抗得厲害,項莊這次損失了不少人馬。

    項莊一回來,張良的空閑日子又結束了,反而比之前更忙,懷瑾有好幾天見不到他人影。

    八月中旬時,張良為主帥,項莊為裨將,他們再一次攻打潁川。

    等到九月時,潁川捷報傳來,說張申徒攻下了潁川。故韓國都城新鄭便是潁川城,城父人都是故韓國人,一聽到這個消息,人人喜極而泣。

    最高興的,莫過于韓成,舊都被拿回來,可算是真正復國了!

    潁川那邊一安定下來,張良就派人來接她,于是祖宅里的人又全部搬到了潁川。

    張家原先在潁川就有宅子,懷瑾到時,宅子已經全部收拾妥當了。

    “又來到這里了。”下了馬車,她感慨的說了一句。

    不疑看著母親:“阿母何時來過這里?”

    “很多年前來過,阿母就是在這里……”她笑了笑沒再繼續往下說,她就是在這座宅子里抱著張良的牌位行了冥婚。

    走進大門,她徑直往里走,走到竹林旁的一間臥房,對不疑說:“這就是你阿父長大的地方,這間屋子是他小時候住過的。”

    不疑哇了一聲,看著屋中的陳設,指著書桌:“阿父小時候也在這里看書嗎?”

    這個屋子應該是近日張良派人收拾過的,與原先的格局不太一樣了,懷瑾蹲下來:“以后不疑就住在這里好不好?”

    “太好了!”不疑歡呼一聲,跑出去找阿燕拿自己的行李。

    如張嬸兒幾個張家的舊仆人,再次回到這個宅子都是老淚縱橫,這也是他們住過幾十年的地方。

    懷瑾坐在大廳,看到頂上一塊牌匾,刻著三個字:聞遠堂。看著牌匾,她嘴角彎起,張良在淮陽的宅子里也有這樣一個牌匾,原來那時候他是因為思家了。

    當時她辦“喪禮”行冥婚的時候,這塊牌子并未擺在這里,想來是張良讓人安上的。

    站在聞遠堂,她看著嶄新的陳設,想到那一年她孤零零的睡在這個大堂中間的棺材里,一把匕首劃開了脈搏。

    她現在手上仍有rou色的舊疤——都是為他而留下的。

    “不高興嗎?”張良在她身后站了半晌,也沒見她動,沒聽她發出一絲聲音。

    懷瑾回頭,吸了吸鼻子,眼中閃著淚花:“站在這里,想起來以前的事情。”

    前幾天他派人在這里收拾的時候,也想到了以前的事情,張良過去牽起她的手往外緩行。

    這是他出生、成長的院落,出走多年,再回來的時候他終于按照父親的希冀,當上了張家的家主。

    不等懷瑾休息,他叫人套車,又把不疑叫上,一家人往城外去。

    看出城的方向,懷瑾便知道他要去哪里了。

    張家的祖陵在城外的一座小山下,張家在潁川是大家族,光墳塋就有上百個,墓園里,一個草棚佇立,他們走過去,發現竟然還住了一個老頭。

    “你們是誰?”老頭見到有人來,從稻草堆上坐起來,他年紀很大了,走路都是駝著背的,眼睛也混濁不明。

    張良湊近了一些,說:“臨伯,是我。”

    老人辨明眼前的人,笑起來,滿嘴的牙齒落得只剩三顆,他說:“子房啊,是你回來了!”

    “是,帶妻兒來祭拜父母。”張良說,左手一直緊牽著懷瑾的手。

    臨伯讓他們走進去,在后面念叨:“二十三年前回來一次,十一年前回來一次,下次不曉得老頭子還能不能守著。”

    二十三年前,葬雙親;十一年前,葬弟。

    張良對不疑說:“去給祖父祖母和叔叔磕個頭。”

    不疑乖巧的跪在地上,像模像樣的磕頭、伏拜。

    張良并沒有磕頭,只是過去將兩座墳塋上的雜草拔掉,他穿著素白的衣衫,大袖落到地上沾了許多灰塵,可他并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