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且退下吧。”嬴政擺了擺手，養(yǎng)魚人便行禮告退。

    李斯又往魚缸里扔了幾顆魚食：“大王，兩雄一爭必有一傷，還是讓它們單著吧。”

    嬴政笑了笑：“先生說得對。”他從李斯的手上拿了一顆魚食扔下去，見到黑珍珠二號游上來吃掉了。

    呂不韋望了一眼貪食的二號，抬頭瞪著李斯：【在說什么呢？誰要和你爭……爭雌魚？】

    李斯用眼神回敬：【誰在說雌魚了，我在說資源！】

    【……】人老了反應(yīng)不夠快，呂不韋假裝沒有看到這條信息，清咳一聲：“大王，今天‘素紙坊’開業(yè)，是否前去？”

    素紙坊這個名字還是他們投票出來的，因為大家誰都不服誰。

    “去看看。”嬴政又看了看鯉魚，帶著他們離開。

    李斯駕著馬車出了宮，沒多久就來到了素紙坊的營業(yè)店門前，經(jīng)過了一個月的時間第一批紙張終于出產(chǎn)了。

    還沒有進去便見到門外有不少文人墨客、貴族富商，王室成員，甚至六國貴族都前去觀看，或者準備購買。

    看來辦得很不錯。

    李斯望了一眼，正想從后門進去就看到呂相的馬車，他戳了戳坐在他旁邊的呂不韋，呂不韋也見到自己那輛豪華的馬車，臉色頓時變了。

    李斯回頭對嬴政說：“大王，呂相也在。”

    “讓仲父過來。”嬴政揭開車簾，探頭，剛好見到呂相向他走過來。

    “大王。”呂相沒想到會遇到嬴政，悄悄望了一眼低著頭的李斯和盧韋。

    “上來。”嬴政招手，然后對李斯說，“從后門進去。”

    于是李斯繞道，呂相坐在馬車里看著嬴政：“最近大王經(jīng)常出宮。”

    “寡人在宮里呆得有些倦。”嬴政側(cè)頭看向外面，“而且今天似乎特別熱鬧。”

    “確實。”呂相捋了捋胡子，他只是想讓李斯和盧韋看著嬴政……他們可能會錯意了？把大王帶得懶惰起來。

    馬車剛進后院就聽到張儀等人的聲音。

    張儀：“今天一定要把前期投資賺回來。”

    商鞅：“我算過了，可以。”

    范雎：“接著我們就可以接訂單了。”

    李斯停下馬車，嬴政和呂相從里面走出來，商鞅等人見到立刻前來：“大王、呂相，有失遠迎。”

    嬴政點點頭，呂相呵呵一笑：“讓我們看看你們弄得怎樣？”

    “這邊請。”商鞅走上前。

    呂相跟著他來到前院子里，這個院子很大，一眼望過去都掛滿了字畫，呂相一愣：“都是你們寫的？”

    “是，呂相見笑了，只是一些小手藝。”商鞅淡淡的說。

    呂相無語片刻，“小手藝”這種說辭又來了。

    呂相一一看過去：“確實不錯。”他微微瞇眼，倒是沒想到他們繪畫寫字也很有一手，突然呂相見到一副特別整齊漂亮的字，讓人眼前一亮，“這是什么？”

    “小篆，一種書法字體。”商鞅回道，“如果有人喜歡我們可以出臨摹本。”反正遲早要出，不如早一些，等統(tǒng)一后大家都差不多習慣了。

    “嗯……有些字還是能忍得出來。”呂相低頭看下去，作者叫做上蔡人，或許是他們找的外援吧。

    嬴政望上去，那其實就是李斯的字，一如記憶之中的模樣，他轉(zhuǎn)頭看向后面，李斯和呂不韋拿著武器在外圍守著。

    不過……兩人拿武器的手法都是錯誤的，看起來比自己還需要被保護。

    嬴政有些不忍直視的轉(zhuǎn)回頭來。

    “時間差不多了，我開門放人進來。”張儀說道。

    “大王，呂相，你們?nèi)ザ怯^看便可。”范雎馬上引他們上樓。

    呂相點頭，他們上到二樓，院子里已經(jīng)圍滿了人，人們都對紙張十分感興趣，并議論紛紛。

    “看起來很棒。”

    “能摸一摸嗎？”

    在下面招呼客人的甘茂說道：“可以，但要輕手一點。”

    “這副字不錯，能不能買下來？”有一個貴族站在李斯的字畫面前。

    甘茂心想當然不行了，他們丞相的字畫都是不賣的，于是笑了笑：“很抱歉，我們這里的字畫只作展示，并不賣。”

    “為什么不行？”貴族固執(zhí)的問。

    甘茂微微一笑：“這是我們的規(guī)矩，閣下有何意見？”

    貴族對上他的眼睛，突然想起趙茂的下場以及站在他們背后的呂相，只好忍氣吞聲：“不賣就不賣吧。”

    當權(quán)·呂相：“……”為什么他在甘草的身上看出了一種狐假虎威的味道？而且他還是覺得這個名字很奇怪。

    呂不韋按了按額頭，甘茂其實就是在狐假虎威吧……

    李斯同情了呂不韋一秒。

    過了一陣子下面的張儀便說：“想購買紙張的可到室內(nèi)，一金一百張四開紙，還有一個龍鱗裝拍賣會，如果有興趣的也到室內(nèi)。”

    “什么？？”人群有人驚叫，“一金才一百張？”

    張儀笑笑：“物以稀為貴，七國內(nèi)只有我們有紙張，如果諸位認為不值得，那便離開吧，而且我們這個價錢算便宜了，諸位怎么看？”

    有些人似乎在打如意算盤：“確實有道理，讓我看看質(zhì)量怎樣。”

    “這邊請。”張儀帶著人進了屋里。

    呂相在上面看著，那個龍鱗裝他已經(jīng)收到了贈品，確實漂亮，他還想用來記錄他的呂氏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