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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天一色 第20節(jié)

    郭建川嚴肅地說:“如果有飛行員找你們戀愛,你們最好拒絕,其他軍官也是。不要以為跟軍官戀愛很酷,被上級發(fā)現(xiàn)了你們受到的處罰絕對比他們重。而且在船上,八成只是來找你們上床的。”

    梁嵐歪著頭說:“頭哥自己在和軍官戀愛,跟我們說這些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郭建川無話可說。他想說這都是他的切實經(jīng)驗,洛意最初確實是來找他上床的,如果有一天洛意膩味了他,那也只會以他的黯然退役收場。但他不知是哪里出了問題,他竟然無法反駁梁嵐的邏輯。

    “單純找我上床也行啊,在船上呆久了總歸需要性生活吧。”朱珊語出驚人。

    “哇!沒想到你是個rou食系啊。”

    兩個女孩打鬧了起來,郭建川還想勸幾句,卻是既沒有立場又找不到機會了。他想了想覺得算了,這種事本來也屢禁不止,到時候人忙起來了就大概率沒力氣干那些事了。

    晚上郭建川按約定來到洛意的艙室。洛意這次同韓檸住一間,韓檸去值班了,房間里只有郭建川和洛意兩個人。郭建川坐在桌前的椅子上,看著洛意躺在床上抱著手機下象棋。

    洛意很快就輸了,他把手機一扔,問郭建川說:“今天那兩個是你帶的徒弟?”

    “嗯。”

    “你挑了兩個女孩?”

    “不是我挑的,是別人挑剩下的。她們倆細胳膊細腿的沒人愿意帶,只好我來帶了。”郭建川說,“不過都挺聰明的。東西一教就會。”

    洛意哼哼了兩聲,這事就算翻篇了。郭建川走到床邊,把洛意往里面趕了趕,自己擠到床上,說:“那倆小姑娘今天跟我說他們想跟飛行員搞對象。”

    “那她們可能要去隔壁中隊找,我們中隊管得嚴。老黃說誰敢在船上亂搞立馬叫直升機把他送走。”

    “是嘛。”郭建川偏頭望著洛意。

    洛意沒有聽出郭建川語氣里的調(diào)侃,又或許在他的認識中他跟郭建川不算是“亂搞”,腦袋枕上郭建川的手臂跟他吐槽說:“每次開會都要說,耳朵都磨出繭子了。前幾天剛說了一次,‘一見鐘情也不行,要打仗了你一見鐘情,是準備演一出人鬼情未了嗎’。”

    “你學黃隊長學得真像。”

    “一般吧。”洛意謙虛道,“老黃天天在我們耳邊念經(jīng),韓檸都能學兩句了。”

    他們靜靜地躺了一會兒,洛意說:“過幾天要開始執(zhí)行空中巡邏任務了,你們收到通知了嗎?”

    “還沒有。”

    “應該明后兩天就會在早會上說明。昨天另一艘航母的飛行員在北邊執(zhí)行任務時,有一架亞加合眾國的飛機靠近伴飛。”

    郭建川問:“亞國會參戰(zhàn)嗎?”

    “以我對亞國的了解,宣戰(zhàn)肯定不會。但他們一直在為北安南提供物資和武器,現(xiàn)在他們的艦隊又在西太平洋上活躍,我們看來得小心點了。”

    洛意每次同郭建川談起軍情,都是在氣氛正溫馨時以一種稀疏平常的語氣談起,好像戰(zhàn)爭不過是一局戰(zhàn)旗游戲,他時而是棋子時而是看客。郭建川無論如何都適應不了他這份“從容”,一聽說飛機準備出動立刻緊張了起來。他負責的工作這段時間沒有出任何問題,但他依舊感到不安,桂永良號這次出海從一開始就透露著倉促,而倉促是很難帶來勝利的。

    洛意艱難地翻了個身,拍了拍郭建川的胸說:“你別害怕呀。亞國一向克制,他們最多是支援安南一些導彈,再支援一些發(fā)射人員。”

    郭建川無語道:“這不就是導彈部隊秘密參戰(zhàn)嗎。”

    “實際上是,打嘴仗的時候可以不是。”洛意說,“與其擔心被亞國的導彈命中,不如擔心自己這邊鬧出什么烏龍吧。據(jù)我所知不久前一艘兩棲攻擊艦停在軍港里發(fā)生了火災,這條船的損管比那條強的有限。”

    郭建川擰了一下洛意的嘴,警告他說:“別再烏鴉嘴了。”

    “疼!”洛意抗議道。

    郭建川親了親他作為安慰,隨即躺在床上眉頭不展。洛意的話雖然聽著不吉利,但是正中了郭建川心底的擔憂,他沉默了許久,最后坐起來說:“我走了。”

    郭建川沉浸在他的擔憂中,沒有理會洛意又驚又怒的眼神,自顧自地說:“這床兩個人睡還是擠,我在這兒影響你休息,你早點睡,明天出任務的時候有好精神。”

    洛意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郭建川是神經(jīng)過度緊張,只當他假正經(jīng)的毛病又犯了——早上還在公共休息室白日宣yin,晚上來都來了,躺了一會兒卻“體貼地”要走,這是在耍他玩嗎?

    洛意臉上寫滿了不滿意,奈何郭建川像個不怎么智能的機器人一樣,讀取了他的表情后機械地在他撅起的嘴上啄吻了兩下,便拍拍他的臉蛋離開了。

    第33章

    郭建川穿著借來的褐色馬甲,戴著同樣是借來白色的頭盔,臨時客串飛機機工長。他本來是上來看看動力車間在甲板上的工作是否一切正常,誰知飛行中隊的隊長黃一鳴像見到父老鄉(xiāng)親一樣熱情地攬住他的肩說:“小郭,快,去借一套機工長的衣服,趕緊把這兩架飛機發(fā)出去,這些菜鳥發(fā)得太慢了,再拖下去要影響后面著艦的飛機了。”

    郭建川一看,這兩架飛機并不是他們中隊的飛機,便有些遲疑。老黃說:“去,沒事的,他們中隊的隊長見了我要喊聲哥,你去指導他們一下他們還敢不樂意?我看那小孩也巴不得有人替他發(fā)飛機。”

    郭建川只好去了,隔壁中隊的年輕機工長果然求之不得,迅速跟郭建川換了馬甲和頭盔,頭也不回地到一邊涼快去了。郭建川站在機頭前方,打著手勢指揮飛行員啟動發(fā)動機,檢查機翼和舵面,所有檢查順利通過后,再把飛機的指揮權(quán)移交給甲板調(diào)度官,這架飛機就算發(fā)出去了。

    郭建川從機工長這個崗位畢業(yè)已經(jīng)有三四年了,但是飛機起飛前的引導手勢一直沒忘,無論是訓練還是部署,時不時就會被叫去幫忙發(fā)飛機。他當年是下班后對著鏡子自己練過打手勢的,熟練程度比同期的機工長都要高,姿勢也標準利落,因此甲板上人手不夠時領(lǐng)導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這種事說好聽點叫能者多勞,說難聽點就是——郭建川是個人盡皆知的冤大頭。

    飛行隊的副手看著郭建川認認真真地給別的飛行隊打白工,笑著跟老黃說:“你這樣指使小郭做事,自己賣個人情,洛少爺知道了要不高興的。”

    老黃也跟著開玩笑說:“洛少爺還在天上飛著呢,他不會知道的,小郭才不跟他說這些事。再說了,知道了又怎樣,洛少爺是有格局的人。”

    郭建川聽不見長官們的議論,但他覺得這是小事一樁,發(fā)飛機前最重要的準備工作都由機組人員做好了,他只不過是去打個手勢,兩架飛機前后沒用到一刻鐘。只要是為了工作能順利完成,他是不介意多做一些的,更何況這種舉手之勞。

    郭建川下班回到艙室,正碰上黎邦智準備出門上班。他把甲板上的事跟黎邦智講了,黎邦智臉上一副毫不意外的表情,說:“你也去給他幫忙了?”

    “你也幫過他?”

    “沒,我哪有有空。”黎邦智說,“那哥們就是我前幾天跟你說的,在餐廳累到吃不動飯,表示想要別人喂他的那個。”

    “你前幾天跟我說我當是在夸張呢。”

    “都是他的原話。他也是倒霉,本來他們中隊有九個老機工長的,帶著新人管十二架飛機完全夠用,結(jié)果出發(fā)前兩個星期,有四個不知道聽了啥反戰(zhàn)宣傳,死活不肯來安南,寧愿違約提前退役也不來,包括他們主任。他是剩下的五個里面證書考得最多的,就被火線提拔為主任了,他還只是個e4咧。”

    郭建川不知道露出什么表情好,說:“樂觀點看,可以說一聲恭喜,和平年代哪有這么快的晉升速度。”

    黎邦智搖搖頭:“軍官盼著打仗升官,小兵就別湊這個熱鬧了。再過兩年他就退伍了,當這個主任有什么用,純粹多干點事罷了。他們中隊只有三個人有手勢信號資格證,他輪一班,另外兩個輪一班,他當班時他們中隊所有的飛機都是他發(fā)出去的,他還要管自己的飛機,一刻都閑不下來。”

    那個小主任高中畢業(yè)就來當兵,今年還不到二十歲,郭建川想到他這么小的年紀身上壓著這么重的擔子,頓時有些憐愛。黎邦智一看他這副表情,趕緊給他潑冷水說:“你別想著能幫一點是一點,你不幫他,他逼一逼,手底下的兵就把打手勢練出來了,又不是什么難事,你幫了他就不做這個惡人了。過幾天真開始打仗了,你的活比他的多。”

    黎邦智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堆就趕著去上班了,他是專門負責修起落架的,艦載機降落從某種意義上說是可cao控的墜機,起落架的磨損極大,黎邦智干的可以說是飛行隊里最忙碌的工種之一。

    郭建川送走了黎邦智,簡單洗漱了一下便躺倒在床上。都說輕松快樂的時光是短暫的,但是飛行隊開始戰(zhàn)略巡航之后,他反而覺得時間過得快了起來,之前航母編隊趕路的時候,他每天都絞盡腦汁地想還有什么準備要提前做好,還有什么東西要教給新人,一天天下來事不算多神經(jīng)卻莫名的疲憊,這幾天總算是回到了熟悉的節(jié)奏。

    但是熟悉的節(jié)奏也有不那么熟悉的地方,他上一次出海的時候,隊里并沒有一個需要他花心思的飛行員。郭建川回想起他最初對洛意避之不及的心態(tài),感覺已經(jīng)是上輩子的事了,當然現(xiàn)在他也不希望洛意總來車間找他,但是心境不一樣了,如果說他現(xiàn)在像是一個不希望妻子總來工作場合找他的丈夫(哪怕妻子是他的領(lǐng)導),他當初就是一個害怕惡霸在眾目睽睽之下在車間里調(diào)戲他的廠花。

    他時不時地往飛行甲板上跑,除了工作需要之外,不能說完全沒有想看看洛意的原因在里面。但他并不是每次上去都能碰到,甚至大多數(shù)時候是碰不到的,洛意不是在準備室里做準備,就是飛在天上沒回來。他兩天前看到過一次,洛意背對著他,順著登機梯爬上座艙。他穿著全套裝備,郭建川只能從飛機編號和體型判斷出是他。

    除此之外還有他的飛行包,一個白底紅圖案的帆布包,在飛行員軍綠色的裝備中格外顯眼,是洛意離開魯東基地前郭建川送給他的那個。

    郭建川正躺著想事情,艙室的門被推開了,不敲門就這樣進來的只能是洛長官了。

    “來了。”郭建川說。

    洛意擠到床上說:“才七點你怎么就躺著了。”

    “今天有點累,先躺一會兒。”

    “我每次進來你都躺著。”

    其實郭建川每天都挺累,洛意不來的時候他回到艙室第一件事也是躺著。他懶得同洛意解釋,把手放到洛意的肚子上說:“你不也剛吃完飯就躺著了。”

    “誰跟你一樣,我早吃完了,牌都打了一圈了。”

    打牌是華國海軍飛行員消磨時間的經(jīng)典娛樂,洛意是個中好手,這是郭建川聽說的。

    “那你怎么不接著打了?”

    他邊問手指邊在洛意的肚臍邊緣摩挲,像是在摸海豚背鰭的根部一樣,只是覺得有意思便摸個不停,但在洛意那里床鋪間的氛圍漸漸不對勁了,他僵硬地躺在郭建川的手指之下,慢吞吞地說:“你說呢。”

    “要來找我,但是我這里也沒啥好的。”

    這句話說得絲毫不解風情,但他的語氣偏偏又是令人一口惡氣卡在半路的誠懇。郭建川這些天認真地想過他和洛意在船上該怎么相處。他見過船上其他的情侶,一般是干活時眉目傳情,空閑時在休息室或者餐廳接受著朋友的調(diào)侃,并當眾打情罵俏,然后見縫插針地在各種奇怪的地方親熱。艦隊的禁令還有上級的斥責是他們戀愛體驗的一部分,甚至繁忙的工作也是。

    但這些通通不適用與他和洛意,他們畢竟一個是地勤一個飛行員,一個是士兵一個是軍官,這種膩歪的相處方式不屬于他們,他想給洛意的也不是這樣一種近乎幼稚地追求刺激的關(guān)系。

    他們一群男兵在滿是汗臭味的休息室聊天時時常會聊到偷.情的話題,個別膽子大的在說完自己的經(jīng)驗后總不忘攛掇一下郭建川。郭建川每次都搖頭說,不行,還是我去長官那里伺候,招來同事一陣哄笑。他其實也有過一些難以啟齒的想法,他想過在不足一平米的浴室隔間里,洛意雪白的胸脯在隔板上壓到變形的樣子,他想過洛意在齊整的軍服下小逼里夾著一泡精.液的樣子,這些畫面很適合金枝玉葉的洛少爺,但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在戰(zhàn)時把一個飛行員弄成這樣。

    哪怕那個飛行員毫不介意,甚至知道他的想法后會有些蠢蠢欲動,他也不會這樣。

    洛意的暗示半天沒有得到回應,心里的不悅立馬表現(xiàn)在了臉上。他不知道郭建川腦子里千回百轉(zhuǎn)地想了這么多心思,只當他是工作一忙就冷淡了,今天又想糊弄過去。自打艦隊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郭建川就沒有真正地跟他做過,連口.交都沒有,他要的急了郭建川便用手指快速地讓他噴一次。

    洛意越想越氣,說:“手拿開。”

    郭建川回過神來,手依然搭在洛意的肚子上,無奈地說:“今天算了吧。明天咱們中隊任務重,你也忙,我也忙。”

    “動動手指就把你累壞了,幫別人打手勢的時候倒是力氣很足。”

    郭建川有些吃驚:“你怎么知道的?”

    洛意是偶然聽地勤聊天知道的,本來這對他來說不算個事,愛當老好人是郭建川的一部分,在不影響郭建川花最多的時間在他身上時,這也是他喜歡郭建川的一點。但他今天就是忍不住把這兩件事放在一起說了。

    “下次有機會也給你打一次手勢吧。”郭建川說。

    洛意冷冷地說:“誰稀罕,我把你調(diào)過來是要你干這事的?”

    郭建川看起來絲毫沒有被刺痛到,他把洛意翻過來,輕輕地咬他的頸側(cè)開始同他親熱。

    “是讓我來伺候你的。”郭建川擺正自己的位置,又輕而易舉地把洛意糊弄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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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上一章中,我把與華國打仗的國家寫作象林,然后我翻了翻之前寫的,發(fā)現(xiàn)我在斷更前編的名字是安南,現(xiàn)在統(tǒng)一修正為安南。安南和象林都是越南的古稱。(斷更要不得啊)

    小郭還沒有完全脫離低級趣味,大家不要因此不喜歡他,他總體上還是個正經(jīng)人。

    小郭的那些幻想其實都是我腦子里的黃色廢料,我一開始把場景定在航母上就是想寫這些,結(jié)果寫著寫著發(fā)現(xiàn)小郭和洛長官好像不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或許改天寫個海軍開放日的番外讓他們在外面有亂跑的游客的情況下干這些壞事吧。(然而現(xiàn)在正文都寫得巨慢)

    第34章

    華軍要對北安南設在鄰國高棉的庇護所進行一次轟炸,郭建川他們這些大兵在集會上聽了軍士總長唾沫橫飛的演講,知道了這次轟炸是為了“給社民黨匪徒一點教訓”,知道了轟炸開始的日期,知道了轟炸的目標,除此之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當然他們也沒必要知道那么多,比如那個庇護所具體在哪兒,許多華軍士兵甚至不能在地圖上一眼指出安南,要讓他們對高棉邊境山林里的一處庇護所有概念實在有些為難人,他們更不需要知道轟炸的具體計劃,這是飛行聯(lián)隊指揮官要考慮的事,他們只需在航空母艦上像陀螺一樣工作,保證有任務的飛機能準時發(fā)出去就行。

    傍晚七點,南亞國海上的海風終于帶有了一絲清涼,一架j18戰(zhàn)斗機在甲板調(diào)度員的指揮下緩緩滑向甲板前端,穿著不同顏色馬甲的地勤依次靠近飛機,為飛機裝好限位桿,解除武器的保險裝置,并做起飛前最后的檢查。擋焰板緩緩升起,飛機一側(cè)的彈射官半蹲在地,一只手不斷地揮舞,飛機的發(fā)動機也隨之發(fā)出愈來愈響的轟鳴聲,彈射官手臂向前一揮,這架戰(zhàn)斗機便如一顆巨大的子彈,倏地一下沖向了茫茫大海。

    一架又一架的飛機按照同樣地流程依次發(fā)出,作戰(zhàn)開始頭一個小時便發(fā)出了八架飛機,這是桂永良號全速運轉(zhuǎn)時的恐怖效率。自家中隊的飛機飛走后,船上的地勤并沒有太多休息的時間,他們需要迅速轉(zhuǎn)移到甲板后方,時刻等待著回收執(zhí)行完任務歸來的飛機。

    郭建川差不多就是在這個時候來到甲板上的,飛機飛回來后,機工組要對飛機進行一個快速的檢查,如果沒有問題便加加油轉(zhuǎn)移到待飛區(qū),如果有問題就讓甲板上的維修官修,修得好就繼續(xù)飛,一時半會兒修不好的則轉(zhuǎn)移到機庫里,再從機庫調(diào)一架飛機上來執(zhí)行任務。

    郭建川本可以早點上來的,但他考慮到第一批飛機回來前甲板上的維修官一般也沒有什么事做,便又留在機庫里多干了點活。他一上來,黎邦智便湊過來說:“洛少校都飛出去了。”

    “我知道。”

    “我看他的掛載,估計是去護航的。”

    去護航便意味著要進入安南腹地,與敵人的戰(zhàn)斗機和地面防空力量搏斗。在桂永良號開赴安南戰(zhàn)場之前,海軍已經(jīng)損失了數(shù)百架飛機,洛意軍火商之子的身份并不能讓敵人的導彈對他畏怯三分。

    郭建川沒接話,黎邦智又說:“你應該來送送他。”

    “送什么,沒兩個小時就回來了。”郭建川說。

    郭建川不允許自己有任何不吉利的想法,從某種程度上說這也是一種迷信。他的迷信奏效了,一個多小時后,vf43中隊的飛機平安歸來,郭建川目視著天空中的光點在航母上空盤旋一周,然后越變越亮,j18戰(zhàn)斗機的輪廓逐漸清晰了起來。打頭的飛機穩(wěn)穩(wěn)地勾住了第三條阻攔索,隨后在地勤的引導下滑行到停機區(qū)。機艙蓋緩緩打開,洛意看起來心情很放松,邊解安全帶邊東張西望,郭建川權(quán)當他是在找自己,站在人群最外圍揮了揮手。洛意的目光掃到他身上便迅速移開,倒是后座的韓檸頗為激動地朝他揮手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