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如今外面這般危險孫子柏能去哪里?難道像山陽郡的?事那樣,他這個世子表弟又偷偷去了哪里悄悄做著什么?大事? 聞馳沒辦法不懷疑,然而既然蘇瑾言讓他寫信,這就意味著這件事可?能存在暴露的?危險,所?以需要自己提供一些?證據世子并未離府的?證據,那么?聞馳現?在要考慮的?就是他如果做了這件事會讓相府惹上什么?后果,亦或者只?是單純的?他自己惹上這個麻煩。 倘若孫子柏此去做了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呢?比如他離開了封地呢?一旦暴露便是謀反大罪,那么?自己的?信將?會成為為反賊開脫的?偽證。 聞馳咽了口口水,只?覺得口干舌燥,然而蘇瑾言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他像是看透了自己的?顧慮。 “聞公子,”蘇瑾言開口,“想?來相爺不遠千里讓你來到蘇城,也是放心不下他這個外孫吧,聞公子可?以試著相信自己的?祖父,相信你的?姑姑,還有相信世子。” 聞馳微怔,他在遲疑自己究竟要不要冒這個險,卻不想?這時候聞婉兒忽然出現?在他身邊,她?沒看聞馳,而是鎮定且感激的?對蘇瑾言點了點頭。 孫宏的?動作很快,他第一個沖到聞婉兒的?院里就開始哭訴,他一個勁兒的?求聞婉兒去勸勸世子,勸世子要看大夫,勸世子要遵醫囑,勸世子再?苦也要吃藥。 “夫人吶,你就勸勸世子吧,小的?實在是沒辦法了,世子不吃藥也不見大夫,他就在屋里發脾氣,可?愁懷下人們了。” “這都快一個月了,世子還是不愿出門,夫人您說,這不吃藥病能好嗎?小的?就是擔心啊,心疼世子。” 聞婉兒明知?孫子柏離開侯府已經將?近一月,也知?道這段時間?都在傳他與那個蘇公子的?事,先前是孫子柏不見任何?人只?見蘇公子,最近這些?時日卻是把?自己關在侯府誰也不見了,都在傳世子是身染疾病。 她?知?道,這都是偽裝,然而孫宏的?哭訴讓她?瞬間?警覺事情出了問題,否則孫宏不可?能無緣無故的?來唱這么?一出。 于是她?配合的?安撫著孫宏,又讓靜璃速速去請大夫,親自去請張太醫來侯府為世子看診,她?則表示要親自去世子院里。 孫宏連忙歡喜的?帶著夫人前往世子的?院子,而這個途中,聞婉兒知?道了蘇瑾言找了聞馳的?事。 此時她?望著蘇瑾言道,“蘇公子,這封信能不能讓我來寫?” 她?說完不等蘇瑾言反應就走到了桌旁,剛好桌上有紙有筆,她?提筆便寫了一封信,動作又快又穩,可?見平日沒少練的?,這是一封寫給二十年未聯系的?父親的?信。 信不長,字體娟秀,她?并非開口就是對父親家人的?思念或者悔恨,而是字字句句都是聞馳,因為聞馳的?到來她?內心的?欣喜,看著聞馳與孫子柏的?相處讓她?陷入兒時的?回憶,她?通篇并未直言對父母親人的?思念,可?卻從一件件小事寫滿了她?對他們的?想?念。 信里特意提到了立冬那日,她?親自包了餃子,看著兩個孩子吃得津津有味,她?卻只?覺苦澀,因為她?已二十年未嘗過母親的?味道。 聞馳怔怔的?看著姑姑下筆穩健,淡淡的?訴說,nongnong的?情誼,可?是他知?道,立冬就在前幾?日,那日姑姑把?他叫了去,親自給他盛了一碗餃子,是他熟悉的?味道,因為每年家里吃的?都是這個味,但姑姑并未告訴他這是姑姑親手包的?,而那一日,也并未見到世子表弟。 聞婉兒將?寫好的?信遞到蘇瑾言面前,她?問這么?寫可?不可?以。 沒人知?道這封信對于聞婉兒而言意味著什么?,她?怨了二十年的?父親,其實到了后來早已不是怨而是怕,二十年她?不敢跨出這一步,此刻她?寫了這封信,不僅僅是為了她?的?兒子,也是她?對執念的?釋懷,更?是她?在勇敢拿起錘子,敲掉她?曾親自筑起的?無形高墻。 蘇瑾言微微有些?怔愣,這封信其實是建立在一切計劃都失敗之后的?情況下,倘若真需要這封信起到作用的?時候,這封信若是換成聞婉兒來寫,自然是不比聞馳來的?有說服力,因為京城人盡皆知?,當年的?聞婉兒在嫁到蘇州之日就與聞相決裂了,而這么?多年以來,聞相對這個女兒不聞不問也是人盡皆知?,聞相不僅對女兒不聞不問,對老侯爺,對孫子柏這個外孫都是滿口厭惡。 所?以,倘若將?來事發,需要用到這封信的?時候,聞婉兒一反常態寫這封信就有刻意造假的?嫌疑。 但,倘若真走到了那一步,或許這些?也沒那么?重要了。 蘇瑾言正要點頭,聞馳卻忽然開口攔住了聞婉兒,“姑姑,還是馳兒來寫吧。” 他接過了聞婉兒的?信很自然的?揣到了懷里,轉而低頭迅速用自己的?語言給家里寫了一封信,當然,他特意提到了立冬那日姑姑親手包的?餃子,還有與世子表弟同搶一碗餃子的?幸福。 聞婉兒看后五味雜陳,最終也只?能無言的?拉住聞馳的?手表達她?的?感激。 盡管蘇瑾言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做出部署,可?還是晚了。 很快,巴淳那里就得到了糟糕的?結果,客棧里并沒有找到李顯舟,從客棧掌柜那里得知?李顯舟早在一個時辰前就退房離開了,說是回山陽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