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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騁春在線閱讀 - 第48章

第48章

    陳瞿西嗤笑一聲,想起之前在春光迸濺錄制時,公布職業那一天,他當時只顧著震驚池柘是那個男二“畫家”,其他都沒有聽清,感情池柘和他一樣,原來也是個無業游民。

    大巴車晃晃悠悠,一路顛簸,車廂里只有少數幾個人在小聲交談,陳瞿西的頭抵在車玻璃上睡著了。

    池柘扭過臉,看到陳瞿西的下巴冒著胡茬,在往上,他的眉骨凸出,眉弓下壓,怎么看都像是一個狠角色。

    但——

    說他是濫好人一點都不假,耳根子軟,心也軟。

    池柘的手插在外套口袋,掌心握著一個類似卡片的東西,拇指在卡片堅硬的棱角處來回滑動。

    根本不需要去賭,他知道陳瞿西一定會帶自己走。

    整個村子在七八點時差不多徹底靜下,連犬吠聲都不聞,透過窗戶看到每家亮著暖黃色的燈似是飄渺的煙火氣。

    陳瞿西在水泥路上七拐八拐最后在一個二層的小洋房前停下,只有一樓的燈亮著。

    “你家?”

    “嗯,我媽家。”

    “李叔。”陳瞿西進來,客廳里一個中年男人正坐在沙發上刷著短視屏,聲音外放,音量很大,在這個小空間里都有回響。

    叫李叔的男人對他點點頭。

    池柘有些驚訝這個稱呼,但是面色未顯,同喊了聲“李叔好”。

    李叔大概想問池柘是誰,就被從廚房傳出的女聲打斷,“小西,回來了啊?吃過飯了嗎?”

    “沒。”

    “那正好,你去洗洗手,這是最后一個菜了。”說罷,陳母就端著一盤菜從廚房的方向過來,看到池柘委實一愣,假模假樣瞪了陳瞿西一眼,“你這孩子,帶朋友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

    “忘了。”

    “你是小西的同學嗎?還是……”

    “我前同事。”陳瞿西回答。

    池柘聽到這個稱呼后挑挑眉,陳瞿西對他兩關系的概括還是別具一格。

    “長得可真俊,阿姨就沒見過這么帥的小伙子。”

    陳母典型的東北女人,對著池柘一頓亂夸,讓后把他拉上桌。

    “不知道你要來,菜少,別嫌棄。”

    陳母話密,東問西問,池柘大致把這幾天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陳母聽后連連驚嘆,“那真是太危險了,建材市場那塊就是有不少不干凈的人,之前就知道那有問題。”

    陳瞿西一直沒插嘴,咬著他的鍋包rou。

    “機緣巧合。”

    “你什么時候到的扎蘭屯?”陳瞿西突然開口問道。

    “五一那一天。”

    陳瞿西心里想,要是池柘提前一天,他兩只不定就在建材市場碰面,可能那樣池柘的身份證也不會丟,也不會混進什么傳銷組織。

    “你是怎么跑到那邊的?”陳母擔憂問道。

    “找酒店的時候弄錯方向了。”

    一頓飯池柘自然懂得這三個人的關系,陳瞿西的父母離婚,這個李叔是陳母的第二任丈夫。

    飯后陳瞿西自覺去洗碗,洗完后陳母還拉著池柘閑嘮,不知道池柘煩不煩,不過他要想裝,誰都看不出來。

    “阿姨家房間少,晚上的時候只能讓你和小西擠一間屋子。”

    “不行!”陳瞿西反應劇烈。

    客廳靜了一瞬,陳母再開口,“那要不然我先去把小宇的屋子收拾出來,小西你先睡曉宇的床?反正她在上學,回不來。”

    陳瞿西皺眉,雖然李曉宇年齡還小,但始終是個姑娘,而且她這個年齡心思剛剛開始敏感起來的時候,雖說自己是她的哥哥,但其實更像是一個不怎么熟悉的陌生男性。

    他搖了搖頭,“沒事,媽,我跟他擠一間屋子就好了。”

    “成,那你們去收拾,我洗漱去了,明天還要早起。小池你要是有什么不懂得你直接問小西就好了。

    陳瞿西屋子里面的是炕,長快三米,不夸張的說,能睡下四五個人,兩個人睡在上面綽綽有余。

    陳瞿西從衣柜翻出一枕頭丟過去,“你是怎么混進去?”

    池柘思考兩秒反應過來他是在說自己怎么進的傳銷窩,“發現那伙人不太對勁,我說我是大專生,在找兼職,他們說那有,我就住下了,當晚搞清了這個組織的性質。”

    “正常人遇到壞人的第一反應是想辦法逃跑吧?”陳瞿西不太理解他的腦回路。

    “無聊,想看看是什么樣的騙術讓一群人趨之若鶩吧。”池柘打了一個哈欠,一副很困的模樣,不愿多說,“哪能洗澡?”

    “出門左轉,水左熱右冷。”

    陳母家里安裝的是太陽能,水溫看運氣,要么一直燙,要么就是冰涼刺骨。

    池柘洗完澡后看到炕上的正中間又多出了兩個枕頭,擺放整齊,連成一道線。

    “防我?”

    陳瞿西本來都要睡著了,被他的聲音又驚醒。

    “這是分界線,楚河漢界。”

    “呵。”

    “你說你一個同性戀參加戀綜是不是有病。”陳瞿西不知道他參加戀綜的原因,現下已然不好奇了。

    “你脾氣好點,好好說話。”池柘不滿陳瞿西的態度。

    “我要是脾氣不好早就讓你滾蛋了。”

    時隔一個多月,兩人再次同床共枕。

    陳瞿西早上睜眼時,池柘已經不在,炕上的枕頭還在昨晚的位置,畢竟池柘睡覺那么不安分的一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