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陳瞿西到機場的三號門,節目組的人就在旁邊等著,旁邊偌大的黑色設備,他一時做不到視而不見,總會不自覺的看過去。 “你別看我,自然點,就像你即將一個人要去旅行了,該干啥干啥。”攝像不滿意,看他走了兩步就叫停。 他跟著陳瞿西拍到安檢就停下來。 陳瞿西松了口氣,哪知道安檢結束又一個在里面等著的攝像跟上來。 “我去廁所不會也要拍?” 他搖搖頭。 陳瞿西獨自一人進去,他也不是真想上廁所,就是覺得不舒坦,還不習慣自己走哪被拍到哪的感覺。他靠在洗手池邊,打開手機,賀桂桂不放心早上又叮囑了幾句,至于陸昊問他有沒有看到女嘉賓?漂不漂亮?會不會真給他帶來一個嫂子。 臺本陳瞿西看了不少,知道自己會在旅途的后半段跟女二表白,到時候會將他那個不靠譜的樂隊叫過來熱場,以此宣傳,陸昊還在做夢,等節目播出來后他們的樂隊會大火,火不了也成,反正總之要跟網紅沾邊得接到廣告。 【等節目組通知。】 回了信息后陳瞿西將手機卡槽翹開,抽出常用的那張sim卡。 肩膀突襲一個沖擊力,被重重一撞陳瞿西手一松,指甲蓋大小的卡芯掉進了下面的垃圾桶。 “對不起,對不起。” 陳瞿西沖垃圾桶發了三秒愣,中年大哥似乎很著急說完對不起連那句輕聲的“沒事”都沒聽見就跑了出去。 水流沖刷著他的雙手。算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陳瞿西安慰自己,抬起頭,洗手池前是一面巨大的鏡子,此時外面走進來一個男人,本是一眼的事,但長相太出挑,沒移開目光。 男明星?陳瞿西不關注娛樂圈,腦袋空空想起的名字也是世紀初那群男港星。 純黑色的頭發在洗手間的燈光下仿佛踱上一層光澤,被剪得參差不齊還帶點自來卷落到脖頸間,脖子上系方巾,穿著印著獨特logo花紋的黑色半袖,同色的短褲。 深圳這幾天二十多度,這么穿全然沒有問題。 身高拔尖的,寬肩窄腰長腿活脫脫一個行走的衣架子,就是把他往哪放,眾人都會多看幾眼。 他在小便池前站定,解褲帶的動作頓了下,右手食指和無名指處都帶著銀戒指,他扭頭側了側。 ? 兩人在鏡子中對視,一男的怎么長了雙這么含情的眼?這是陳瞿西的第一反應,緊接著對方的視線往下移,陳瞿西不用看都知道對方是停在哪了,眼波流轉。 不是,自己剛剛也沒盯著他襠看? 陳瞿西挺直身子,目不斜視地從他旁邊走過去。 候機廳目前只來了四個嘉賓,前面三女一男,陳瞿西是第五個到的。 “你們好。” 陳瞿西和目前坐在邊上的那個女嘉賓隔了兩個位置坐了下來。 憂郁孤僻應該就是拒絕交流的意思吧?簡單互通姓名幾個人再次相顧無言。 在陳瞿西發愣之間,前面又架起兩個攝像,一男一女走來,都是長腿,走路生風,腳下踩的仿佛不是普通的大理石,而是某國時裝周的紅毯。 男的陳瞿西眼熟,就是廁所里那個男人,原來也是他們這檔綜藝的嘉賓。 “池柘。潭柘寺的柘。” 這肯定是男一。陳瞿西以下定論。 旁邊穿著高筒靴的女人接著報了姓名,之后兩人就挨著坐在最右邊。 剩下的嘉賓挨個又互通了一遍姓名,陳瞿西是最后一個人。 “陳瞿西,耳東陳,西邊的西。” “哪個瞿?”池柘問的。 剛剛陳瞿西也是這么自報家門的,但沒人問他是哪個瞿,要說瞿這個字,本人一時都沒想起有關聯的詞語。 “瞿秋白的瞿,姓氏的那個字。”兩個人中間隔了不少人,陳瞿西也沒看他直接道。 池柘點點頭,沒在多問。 最后一位男嘉賓姍姍來遲,西裝革履,要不是這是旅游節目還以為他趕著去出差。 “抱歉,剛開完一場會,來遲了。” 他要是臉上沒卡白粉陳瞿西就信了他的說辭,不動聲色地側過頭,身體往后靠了靠,眼睛胡亂瞅著就是不看新來的嘉賓,怕自己崩不住,臉上表情在鏡頭里面太奇怪。 另一頭的池柘正看著自己? 陳瞿西心跳快了一拍,仿佛有種被看穿的錯覺。但只是一瞬他就又移開了目光,仿佛剛剛那都是陳瞿西的錯覺。 “既然人來齊了,我說一件事。”李導道。 “旅途的第一站是漠河,十一點半的飛機然后下午四點到哈爾濱,在之后坐十七個小時的火車到漠河。”李導等人來齊宣布接下來乘坐的交通工具。 有一女嘉賓不樂意了,就是和池柘一起來的那個,直接問道:“要坐十七個小時的火車?我們這是旅游的還是來受罪的啊?” 陳瞿西還沒將這些人的名字記全,這時候還有點臉盲,女一到女四都沒大能分得清。 “我們也不想,但這沒辦法。從哈爾濱到漠河沒有直達的飛機,連高鐵都沒有,你自來來玩也只有兩種選擇,要么火車要么自駕。自駕肯定得你們來,但大家幾乎都是第一次來這邊,前邊又靠近大興安嶺,自駕安全我們就保證不了。” 班子都是臨時搭湊起來的,也沒指望他們能多靠譜。昨晚陳瞿西聽導演掰扯不少,大意是預算不夠,制片人那邊把錢扣的死死的,覺得這個節目最終火不火還得看后期請的明星是誰,聽說到時候會請一個當紅流量坐鎮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