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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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什么時候結婚?鄒良始終問不出口。他抱著錢心儀的樣子,真的很像一個寵孩子的爸爸,他一直喜歡孩子不是么? 好多酒啊,迎春是不愛喝酒的,他去定親,酒桌上肯定會吃虧。 迎春是不是要用這輛車去接親啊,應該不會。到時候,把奔馳借給他吧,鄒良會像很久以前打算的那樣,隨很多很多份子。 路面忽然坑坑洼洼,車身搖擺,酒瓶子磕碰出更大的響聲,沒完沒了。 “叮叮,叮叮叮叮。” 導航在提示:“正在為您規劃新的路線......” 那首歌也唱到了尾聲:“等我們空悲已百年滄桑,再看年輕的模樣,你是否只當作人來人往,還是大夢一場。” “我早已把我家鄉,當作你的身旁。” 鄒良陷入無邊的混亂中,他聽見宋迎春在一聲聲喊他。 路旁是一片荒涼的工地,舊房子地基殘存,磚墻已經清理干凈。鄒良調轉車頭開進去,拉上手剎把車停下。 作者有話說: 歌是尚東峰的《無骨五花,無我無他》,我當時覺得歌名有點奇怪,聽完又很喜歡。 第58章 宋迎春驚恐地看著鄒良,他開錯了路,他不答話,他伏在方向盤上不住地顫抖,整個人病態地痙攣。宋迎春聽見他干澀的吞咽聲和大口的喘息。 “大良!大良!”宋迎春推他的胳膊。“你怎么了?你說話!” 鄒良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艱難地說:“換你來,我開不了了。” 宋迎春趕忙下車,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冷風灌進來,鄒良緩緩挪動身體,腳剛落地,一個趔趄倒在宋迎春身上。 宋迎春捧起他的臉:“你到底怎么了?說話啊你說話!” “你喜歡我。”不是質問,不是情話,鄒良就這么冷不丁地開口。 宋迎春像是被揭了短,垂下眼。鄒良伸手狠狠推搡過去:“你喜歡我的!你明明喜歡我!你為什么要跟別人結婚!” 空曠的工地上,鄒良開始失控:“憑什么?憑什么?” 光線昏暗,空氣冰冷。宋迎春答不上來,眼看著他的眼眶一點點變得猩紅:“你讓我怎么辦,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迎春,你讓我怎么活?你說啊!”鄒良扯破聲音,哭了出來。 宋迎春往前走了兩步,一把抱住他。鄒良放肆地哭嚎,像個飽經情傷的傻小子,像個受盡委屈的小孩子。良久,他抵著宋迎春的額頭,哆哆嗦嗦地吻了上去。 短暫的一個吻用盡鄒良最后的力氣,他靠著車身往下滑,癱坐在地面上泣不成聲。 “對不起……” “我愛你啊,迎春。” “我好愛你。” “求你了,別這樣對我。” 鄒良在呢喃中拽下眼鏡,胡亂地擦拭眼淚。宋迎春跟著蹲下來,定定地看他哭泣的臉。 “我們一起走吧。”宋迎春對他說。 鄒良猛吸了一下鼻子,清晰的聲響,甚至幾分滑稽。他睜著濕紅的眼睛抬頭看他。 “就......”宋迎春遲疑了幾秒,很快又更加堅定。“我們去別的地方。” 宋迎春扶起鄒良:“太冷了,先回去。” 他開的很快,很穩,一路上他總是忍不住去看鄒良。鄒良恢復了平靜,臉像平時一樣淡淡的。目光相觸的時候,宋迎春能清楚地看見鄒良赤裸的脆弱,它們隨著鄒良的眼淚流淌在宋迎春面前,只這一次,宋迎春知道鄒良再也收不回去了。 下了縣道,村頭的土地廟出現在前方,村道兩旁亮著路燈,一盞盞高聳的燈泡灑下光輝,照亮冬夜里的回家路。 宋迎春把車停在院子里,停在合歡樹下。他一手搭在方向盤上摩梭著上面的塑膠顆粒,高大的合歡樹在夜色下矗立,黑暗給光禿禿的樹木抹上神性,它像一個長者俯視著車里的宋迎春。 宋迎春并不擅長深思,他只是需要點時間平復雜亂的心緒。他仰頭看看合歡樹,打開車門深深地吸了一口自家院子的空氣,走進亮燈的小樓。 堂屋里,宋懷民正坐在長凳上抽煙。 “吃這么晚?” “拿酒去了。” 宋迎春在他面前站好:“爸,我有個事要跟你說。” 他跪了下來。宋懷民倒是沒什么反應,不緊不慢地吐出一口煙:“是你跟大良的事吧。” 宋迎春慌張地睜大眼,宋懷平說:“我就知道他會回來。” “要跟他走嗎?” 宋迎春悶悶地點頭。 “這村里,也沒人了,不想回來就別回來。” “你放心大膽地走,別惦記我。”他指指山頭方向,“我有你媽陪著。” 宋迎春囁嚅著:“我明天,去媽墳上跟她說......” “不用。”宋懷平打斷他。“你媽都知道,那年你給大良擋鐵鍬她就知道了。” “你媽臨走前都跟我說了,她說,看看你能不能掰回來。” “她交代,要是真不行,不能把兩個孩子往死路上逼。” 煙抽完了,宋懷平走過去拍拍他的肩頭:“不是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咱家沒人怪你。” “只是文萍那邊,你們商量商量。該賠禮該賠錢,不能短缺著人家。” 宋迎春抬頭看著宋懷民,燈光下他的臉蒼老平靜,宋迎春點點頭,眼淚隨著點頭的動作,倏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