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老樣子……”

    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兩句，布魯斯韋恩還是不見蹤跡。他向來準時守約，看來這次是遇到了大麻煩。迪克抱著一種微妙的樂子心態(tài)，短暫思考一會兒老蝙蝠喊他們回來的原因，然后站起來，說要去趟洗手間——雖然他們都知道那不是洗手間的方向。

    今天的韋恩莊園很怪。說不上哪里怪，但就是和平時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不一樣。迪克在這里長大，對這里每一處都了若指掌。老蝙蝠平時在家不是在書房就是在黑漆漆的蝙蝠洞，今天竟然兩個地方都不在，房間還嚴嚴實實地拉上了窗簾——還在房間？有一定的可能性，但也不大可能。

    迪克敲了敲門，無人應(yīng)答

    房門沒有上鎖，里面靜悄悄一片，一打開門就聞到一股極其濃重alpha信息素味。迪克心想這么多年過去了這老蝙蝠終于暴露出自己的真實第一性，不繼續(xù)裝omega了？

    他在多年前就堅信布魯斯韋恩是出于某種理由一直在a裝o，不然實在不能解釋他拳頭為什么能這么硬。

    厚重的擋光簾把陽光遮擋得很好，房間內(nèi)漆黑一片，只能隱約看見一點模糊的陰影。他稍微扯開窗簾，忽然在另一側(cè)發(fā)現(xiàn)有個坐在地上的人影。

    年輕的女性，黑發(fā)，略顯瘦弱，她稍微抬起頭，露出一張熟悉的面孔來。這不是他們剛剛還在討論的v嗎。

    “嘿，好久不見珀薇絲！”迪克熱情地朝她打招呼，“這段時間怎么不聯(lián)系我？聽說你已經(jīng)跟黑面具掰了，最近過得怎么樣，要不要來我這做事？”

    v保持沉默，眼神有點恍惚。

    “不過你怎么在這兒，最近在給韋恩老板工作嗎？”迪克思索了一番，開始苦口婆心地挖墻腳，“給大公司打工有什么好的，要不你跟我回布魯?shù)潞Ｎ陌桑饶愦髮W(xué)畢業(yè)我就給你寫推薦書進警局，拿大編制，每天吃政府免費食堂，逢七休一，到點就下班……”

    他們倆曾經(jīng)以紈绔富二代雇主和窮酸落魄雇傭兵的關(guān)系相處得還不錯，v入學(xué)學(xué)費里起碼有一半都是他貢獻的。只是后來他出走哥譚，才很少和她再見面。

    看著v頭發(fā)亂七八糟，帶著一股罕見的頹喪氣息，迪克一時間有點手癢，伸手去拍她的腦袋，手按住她的腦門然后開始搖晃——

    “怎么樣，考慮好了嗎？”

    v按住他在犯賤的手。

    被高燒攪得一片混沌的大腦宕機一會，她忽然張開嘴，露出森然腺齒，往他的手一口咬下去。

    *

    今早的會議布魯斯韋恩已經(jīng)缺席。

    但是沒過多久，公司秘書又打電話過來，問今天中午與凡妮莎和瓦萊莉的約會怎么辦？什么怎么辦，布魯斯韋恩壓根沒記清楚那個v……和什么v……那兩個女人是誰，他思緒短暫游離到他的v身上，電話另一頭似乎明白了他的沉默，開口提醒是一個星期前他約的兩個名利場當紅女星。

    娛樂記者們已經(jīng)提前三天摩拳擦掌等待最新最勁爆的《哥譚王子與兩位流量明星之間的愛恨情仇》，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狗仔在外面舉著長.槍.短.炮在等待了。布魯斯韋恩回憶了一會兒，終于記起確實還真有那么一回事。

    “我記得您當初說，這是一個勁爆的娛樂新聞爆點，剛好可以掩蓋下最近風(fēng)頭愈演愈烈的哥譚黑暗騎士話題。”阿爾弗雷德說，“怎么樣，您現(xiàn)在是想著要當逃兵嗎？”

    布魯斯韋恩的電話忽然響起。

    “嗨布魯西寶貝！”對面那頭是個女人的聲音，熱情開朗，“怎么樣，你快到了嗎，我好好好激動！我把所有認識的娛樂記者都邀請了個遍，按你說鋪天蓋地去做，簡直太爽了！你一定要來，給我?guī)б淮笫倒寤梢詥幔俊?/br>
    這個布魯斯韋恩分不清是瓦萊莉還是凡妮莎的女人很快就掛點了電話。

    他開始感受到了頭疼。

    “老爺，或許我需要提醒一下您。”阿爾弗雷德說，“有記者朋友偷偷翻越了圍欄，已經(jīng)闖進莊園內(nèi)部了。”

    這是他請回來炒熱度的記者。但現(xiàn)在布魯斯韋恩有些痛恨他們的專業(yè)素養(yǎng)。

    他先是回房間確認v還處于昏迷狀態(tài)，從衣帽間取出一大沓衣服放在她周邊，以確保筑巢效應(yīng)發(fā)作時她能得到安心感。然后他迅速換了身衣服，刮胡子，手捧秘書準備好的巨大花束，在韋恩宅里“偶遇”進來的記者。

    一切都在按之前的計劃進行。

    但他心情有些焦躁，想要迫切解決這一單子桃花新聞，笑容有些僵硬地被拍三四張照片，從車庫隨意挑了輛車后馬上離開韋恩宅。后面跟了一串狗仔的車。

    韋恩宅是安靜了，但是布魯斯韋恩愈離開家愈加覺得心煩意亂。v現(xiàn)在怎么樣了？阿爾弗雷德有定時去看她一眼嗎？迪克和杰森到了嗎？……一大堆麻煩事。

    捧著玫瑰花到約定好的餐廳，這里已經(jīng)提前被清場，整座大廈都被他包下來。兩位名利場女星迎了上來，因為只有一束花，她們不可避免地開始了陰陽怪氣的唇槍舌戰(zhàn)。布魯斯韋恩本該好好享受兩位美人的爭風(fēng)吃醋，但他只覺得折磨。

    “我們說了不算，這束花是他帶過來的。”一個金發(fā)藍牙的美人把矛盾指向他，“布魯斯寶貝，你要把這束花送給誰？”

    另外一位金發(fā)女郎朝他wink。

    “給v……vanessa，寶貝。”他隨口說了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