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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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思念不頂用,宜鸞在乎的只有一點,他會來接我嗎?我病成這樣,就要死了。 心里的希冀不切實際,她也知道。果然排云沒有順著她的意愿說,避重就輕道:殿下只要按時吃藥,就會好起來的。殿下以前從不生病,身底子好著呢。 宜鸞嘆了口氣,眼神空洞地望著門外。少帝還沒親政,做不了主,兩國聯姻也不是他決定的,是鄢太后的意思。西陵和渤海國常年交兵,要想止息兵戈,聯姻是最快最便捷的手段。犧牲一位公主的一生,運氣好,能換來十年太平。十年太平,對當權者來說,實在很合算。 猶記得離城那天,百姓滿含熱淚,山呼萬歲,人人把她當英雄,但誰也不在乎她心里的想法。 排云對此同樣避而不談,今天終于忍不住了,蹲在腳踏上問:要是能選,殿下還愿意來和親嗎?臣聽說渤海國撤兵了,不會再打仗了。 宜鸞覺得喪氣,什么叫還?自己從來沒有愿意過。 遲遲調轉目光,她喘了口氣,我現在命懸一線,感受不到榮耀。邊說邊合上了眼,誰愛來誰來反正我不來。 她想回家,死也要魂歸故里,但路途太遙遠,她怕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不過渤海國君倒沒虧待她,依照規制很隆重地接待了她,除了站得很遠怕被傳染,一切也算體面。給她安排了奢華的宮殿,派醫術精湛的太醫替她治病,還親口承諾,仲春時節就迎她做皇后。 算算時間,仲春將至,渤海國的仲春,枝頭還掛著冰霜呢真是讓人絕望啊。 宜鸞昏昏沉沉地,又睡了過去,早說這渤海國克她,連藥都不起作用。 也不知睡了多久,一個女子的嗓音飄進來,語調謙卑地和排云商議著:聽說殿下的病好些了,宮中已經開始預備婚儀了。陛下派臣來,看看殿下可有什么吩咐。渤海國與西陵的儀制不同,殿下若有想法就告知臣,臣向陛下回稟。 排云憂心忡忡,回頭望了眼,殿下還未大安,婚儀勞頓,恐怕經受不住。 女官聞言正了正臉色,轉而又換上和軟的語調,掖著兩手道:兩國聯姻,大局為重。殿下身體雖然不豫,我國卻要信守對西陵的承諾,先完婚,再封后,以保兩國百年之好。所以還請殿下勉為其難,到了日子,請太醫用參湯吊著,至少見過百官,也算有了交代。 他們只要交代,不管人死活,陪同宜鸞來渤海的傅母心里著急,想了想道:這樣吧,請陛下移駕,來看望我們長公主一眼。若是陛下覺得長公主的身體能應付,婚儀就照常舉行。 可惜這話并未得到認可,那女官笑著,微呵了呵腰道:西山皇陵建成,陛下親自查驗去了,不在宮中。臨行前命臣督辦,臣也是奉命行事,不敢怠慢。 傅母抿緊了唇,知道再商量也是枉然。自從長公主進了龍泉府,她們見過許多渤海女官,唯獨面前這位,和尋常的不一樣。她容貌姣好,嘴上客套,眉眼間卻暗藏凌厲。 傅母只得退一步,不知內人怎么稱呼? 那女官笑了笑,嬤嬤喚我銀綢就是了。 銀綢啊,大名鼎鼎的銀綢。 她一走,傅母就拉著排云到了宜鸞床前,壓聲說:咱們須得留意此人,據說她是國君跟前最得意的女官,自小給國君伴讀,與國君青梅竹馬。 宜鸞一聽這種消息,精神就振奮,腦子里已經描繪出棒打鴛鴦的場面,甚至開始愧疚自己的插足。 傅母對插著袖子,繪聲繪色,不是我說,有些人啊,只消一眼就讓人看出不一般。那個什么銀綢,臉上的算計都快溢出來啦。 宜鸞一直好奇,人的性格,果真能影響面相嗎?遂打起精神問:那嬤嬤看我呢? 傅母視線飄忽,尷尬地笑了笑,殿下也不一般嗐,不一般地純良。 宜鸞品咂了下,沒猜出是褒還是貶。 話題很快岔開了,言歸正傳?;閮x推脫不得,到了人家的地界上,人家說了算。傅母能給的只有安慰,民間有種偏方,一個人病得久了,就給他結一門親,拿喜氣來沖煞氣。我想,渤海國君好賴也是一國之君,一國之君來給殿下沖喜,不愁殿下病體不能康復。 愿望是好的,聽上去也有幾分道理,難以說清究竟是不是冥冥中有神助,宜鸞的病情居然當真好了一些,起碼高燒退了,能喝下半碗粥了。一瞬讓所有人都燃起希望,只要再好生養一養,必定可以痊愈。 然而,普通人家的婚禮尚且讓人累脫一層皮,何況帝王家。 宜鸞居住的寢宮,忽然間人滿為患,即便是壓著嗓門說話,也還是嘈雜喧鬧,讓人不適。 負責為她梳妝的宮人來了一撥又一撥,嫌她身上有病氣,不顧阻攔給她擦身,然后架起她,一層接一層給她套上了冰冷的嫁衣。 宜鸞被折騰得半死,放回圈椅里時,腦袋都耷拉了。她們見她萎靡不振,就給她喂參湯,然后綰發,一頂沉重的赤金發冠扣上她的腦袋,像擺布偶人一樣。 西陵人急得大喊:我們殿下病體未愈